苏幼薇惹事了
许初尧掏出不知何时找到的酒,揭开酒壶的泥封,喝了一口酒,对前者道:“余拾,你发财了懂得不。”
“这山上一颗灵石足足能兑换山下白银千两,如果你这辈子无意涿鹿,可以回家当个养老翁,购置房产,娶十八房小妾安养天年了。”
余拾赞叹道:“听你这么说,我都有点心动了,搁我们家乡,十几两银子一亩田地,好的足足能抬价到三十两,我岂不是能把家里那片地方全盘下来。”
度娘忍不住给前者一道白眼,想什么呢?这货可是答应自己为墨家庄除虎妖的,不过就眼下这形势,估计还要等上不久。
水神得知二人将要对湖里的金丹大妖动手,一个神翻来覆去想着,自己到底还是朝廷正统神灵,于是号召附近水属精怪,手持法宝,想要前来助阵。
部队浩浩荡荡开拔,没想到就在河边碰上了二人。
徐氏正统水神娘娘,开口道:“二位仙师,小女前来助阵,可需要帮忙?”
许初尧咧牙咧嘴笑着说:“可惜了,这蛤蟆内丹碎了,你带些人把其余筑基妖精尸体清理下,有什么好东西整理好送过来。”
水神娘娘闻言如遭晴天霹雳,片刻才稳住身形,这水下金蟾大仙盘踞此地两百余年,竟然真的就被这二位山上仙师打死了,这件事给了她极大的震惊。
天下妖精修行不易,若是修士都如此,那今儿个山上是何等光景?
水神娘娘恭敬领命,同时许初尧叫来水神身后帐薄,脱口而出一连串药名,吩咐他们去搜寻,马上送到客栈里。
帐薄勉强记下,随即叹了一口气,好在这些东西都不算太贵,皆是山下之物,凭水神庙的财力还是能购得下。
回到客栈,许初尧已经提前进入自己房间内闭关去了,而度娘按照他的吩咐,将水神府送来的药材全部熬好,放进澡盆中,最后将余拾肉身也投入进去。
半个时辰,加一次滚水保持温度。
余拾表面上的皮肤红的像只螃蟹,大补的药力从毛孔里渗透到每一处经脉之中,加速着伤口愈合。
许初尧第二天就出关了,脸色似乎不太好,来这边看了看余拾,便将一副药方交到了度娘的手上。
许初尧道:“这药方叫做天魄散,是我师父曾经与一位大宗师讨得,里面药材现如今不算太贵,但随着境界的攀升,这药力渐渐也不了多大的作用。”
“至于药材的收罗,完全可以叫水神那半徐老娘帮忙,她们朝廷内部路子,打个七八折不成问题。”
到了下午余拾已经能下地走路了,这药效堪称神奇,直到度娘告诉他成分,才心有余悸,百年人参,百年金龟子,无一不是百年起步,每一味药材的价格都能让普通官吏人家生活一年。
余拾叹息一口气,好在自己已经添了些新的家底,不过这些日子经久下去,也不够自己开销的啊。
他现在才懂了,许初尧曾经对他语重心长得说过,未来有一天你就会懂得,修士武夫任何一路要想走下去,你就会觉得这些家底根本不算什么,萤火而已。
余拾闭上眼睛打开心神,竟然能看见自己丹田里藏有一方深不见底的湖泊,湖泊还没有满,里面沸腾不止的正是灵气。
丹田湖泊里的水位才到一半,估摸着凝气十重的时候方可达到蓄满,这时将会跳过凝气来到筑基境界。
心念一动,身后包袱里的长剑飞起,来到余拾面前。
余拾手握长剑,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可不是传说中御剑术,只是单纯的控物。
尽管如此,凭他如今的境界,灵力流逝太快,坚持不了半刻钟,只能日常图个方便。
少年福子上午来过一趟,听闻余拾受了伤,连忙跑回家,直到现在再度上门拜访。
福子提着一小瓶红花油,对余拾道:“这是我娘去很远的地方买来的,余先生我们乡下人平日里跌打损伤,很好用的。”
余拾点了两碗阳春面,其中一碗推到少年面前,请他吃面。
少年赧颜,有些拘谨推辞但实在奈何不过眼钱余先生的热情。
余拾问道:“可曾入蒙学?”
少年欣喜地说:“自那日先生走后,娘亲便拉着我去了学府,拜了学府里面的李先生。”
余拾点点头,那便好,其实倒不是他在意,而是度娘很重视,这福子是她墨家后裔,怎么说也得是个读书人才说得过去。
余拾想了想,还是让度娘取来上次书店买来的《说文解字》交到孩子手中,一本正经地说:“我也没有读过书,但是我知道这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你称呼我为先生,那先生也没有什么可以教导你的,这本书送给你蒙学之用。”
余拾想着,反正现在也不缺钱了,不如哪日回家乡时再给庆佳那小丫头再带上一本。
余拾略微思量,才问度娘:“你还有个妹妹,为何她一人独自滞留墨家庄。”
度娘轻声细语地说:“我家小姐从小生的貌若天仙,曾经爹大摆擂台比武招亲,传遍了附近四乡五镇,来的侠客是络绎不绝。”
“有一人生的俊朗,武艺超群连连击败我墨家武夫,赢得头冠,可谁知那就是披着人皮的虎妖,它霸占了小姐不说,还招揽群妖驻庄,念在小姐情面,虎妖留我们一条命,没有赶尽杀绝,而是将我们驱逐出境。”
从度娘的话里,余拾听到了一个作恶多端,贪财好色背信弃义的刽子手形象,这和老一辈们讲的山中老虎最重情义不太一样。
余拾摇摇头,也许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妖怪也一样。
余拾想明了前因后果,这才沉声道:“等我伤好,我们一访这墨家庄。”
毕竟这也是韩老头留给自己的试炼,万不可耽误太久。
等到福子离去,余拾又钻进了房间里开始练功。
眼下最迫切的事情就是提高自己的实力,其他任何东西都可以暂时放在一旁。
这个世界,以实力为尊。
学堂门口,一个穿着华丽的小胖子,鼓起双手,一把将身体瘦弱的福子推倒在地。
“就是你偷了我的玉佩,快点交出来。”
“不,不是我。”
福子从地上爬起身来,委屈道:“我没有偷过东西,是王鹤拿的。”
小胖子正是此地有名地主钱家的小儿子,一身娇生惯养的富家习气,平日里的学堂孩子都怕他。
今日也不知怎么回事,钱胖子的金玉佩在学堂上课的时候不见了,然后把矛头指向了势力孤单的福子。
“你那么穷,我娘说你娘就是给人家洗衣服的,肯定就是你拿的。”
胖子一拳砸向福子,语气里蛮横不讲理。
这时一道女孩声音响起,“钱磊,你放开他,他没有偷你的东西。”
女孩李紫藤风风火火闯进来,双手插着腰怒斥着钱胖子。
钱磊口水吐在地上,狠狠看着女孩道:“谁不知道,你和这穷鬼就是一伙的,你就是想帮你的情妇。”
“住口,钱磊,我要告诉我爹听。”
女孩上前推搡着钱胖子,它哪里是体格壮硕的钱胖子对手,不料反被他推倒在地上。
“放开它。”
少年福子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站起身冲向钱磊,用自己的身体狠狠的将他撞开。
“呜呜呜…你们等着。”
钱磊摔倒在地,手和沙子触碰,磨烂了皮,疼的在地上哇哇大哭。
恰逢钱家家丁这时冲了进来,看见自家少爷受到欺负,心里自然是怒不可遏。
“敢欺负我家少爷,胆肥啊你!”
家丁也是有眼色的人,特意绕过了李紫藤,一把抓住福子的头发将他拎了起来,随手丢了出去。
福子在空中,慌忙闭上眼睛,不过迎接他的却不是想象中坚硬的地面,而是温软的怀抱。
福子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余先生的怀里,原来是刚刚余先生不知从哪里出现,一把抱住了他。
家丁见状,抄起身边武器就要打上来。
余拾虽说只有八品境界,放在大一点的洲城连个侍卫都不一定能当得上,但在这方小小的槐荫城里面,他还是能算得上不俗的高手。
余拾抬手一拳,将其逼退,便没有继续下手。
江湖老话:“得饶人处且饶人”他还是懂的。
家丁见势不妙,带着自家少爷连连退去,回了钱府。
“说说怎么回事?”
余拾徐徐问道,眼神里没有丝毫责备福子的意思。
“我来说,我来说。”
李紫藤见状,连忙蹭过来,将事情的由来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了余拾。
余拾转头,眼睛看着眼前的少年:“那你拿了没有?”
“没有。”
少年的目光同样坚定,余拾要的就是这个答案。
余拾独自一人走进私塾,看见端坐在正中央的先生,说道:“我有个朋友曾经和我讲,私塾里的先生都是最懂的讲道理的人,今日学童间发生争执,你为何没有加以制止,反而在一旁看戏?”
中年男子刚刚也看见了余拾的身手,深知自己打不过,只好讪讪道:“那是钱府家的公子,你怎敢惹他?”
余拾说道:“明知为却不可为,其余人我能理解,可是你身为教书先生,教的是读书育人,自然就要以身作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