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核桃不要啦
有那么一瞬间，潘塔罗涅大概是懵逼的吧？
毕竟雷电影那一张年轻的脸，怎么也不像是已经有了散兵这么大的孩子的样子。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
别看散兵外表显小，人家可至少是个百岁老人了。
虽然她和散兵有点身高差吧，但是在场的人，哪个不比散兵高啊？
而且散兵已经没有家长很多年了，但凡有个家长管着他，他之前也不至于对他那个态度吧。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散兵是个人偶。
所以他口中的妈妈，其实就是制造者的意思。
而散兵的制造者，其实也已经活了很久了吧？
虽然不知道散兵这个人偶的具体来历，但是潘塔罗涅起码知道，他一直因为想要寻找一颗心而在世间流浪百年——
直到最后，他在至冬国找到了一颗心。
虽然影长了一张年轻靓丽的脸，但是果然，行走在提瓦特大陆之上，就会不可避免地遇到一些表面上很年轻，实际上已经活了很久的存在吧。
可是散兵的制造者曾经没有出现，现在怎么冒头了？
虽然还是为散兵放了他鸽子而生气，但是潘塔罗涅还是相当敏锐地感觉到了不对。
——散兵是主动放他鸽子的，还是被动放他鸽子的呢？
如果他当初是被迫地放了他鸽子，现在碍于自己的制造者的存在，而不能说出来的话，那他倒是勉强可以原谅散兵刚刚的态度。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应该试探一下散兵的态度吧！
于是他换了一个态度，扬起浅笑：“原来这是令慈啊，之前真是失敬了。”
“您看着可真年轻，和斯卡拉姆齐站在一起的时候就像是姐弟一样。”
他对影说道。
影没什么心思和他客套，对他暂时也没有什么恶感。
虽然刚刚散兵跟他说话的态度，让她觉得，眼前这个家伙大概说了一些不是很恰当的话。
但是现在他的态度不是还不错吗？
真的招惹到了她，看他这副文质彬彬的样子，估计也就是一刀的事情。
不足为惧……
看他认识散兵，她便示意散兵和他好好聊，之后记得回家就好。
……然后，她也没有邀请钟离一起游玩的意思，就自己径自逛街去了。
钟离一个人在后面把玩着手里的核桃，倒也自得其乐。
眼见潘塔罗涅似乎有事情要和散兵说，他甚至自觉往后面退了一段距离，以示自己根本没有心思关心他们的谈话。
至于他退出来这么远，只要他想，他还是能听见他们谈话的内容什么的……
人与人之间是要有秘密的，对吧？
不过，在潘塔罗涅看来，钟离只是一个闲人罢了，并不会影响什么。
钟离自觉退开了，他也只是对钟离在分寸感的把握之上给了一个好评而已。
平时他大概还会感叹一下，难怪辛淼愿意养着钟离。
钟离确实是一个让人相处起来感觉非常舒服的人。
但是现在他实在是没有心思思考其它的琐事了。
他的心里最关心的，还是他的同僚。
——这个当初不知道是主动还是被动，反正最后没有遵守他们一开始的约定的家伙。
如果他当初真的是被迫的，既然现在影离开了，散兵怎么着也得和他透个底吧！
于是他敛下刚刚的笑意，询问散兵：“那这只没有飞回至冬国的鸽子，是自己想要飞的吗？”
“如果不是的话，就算有人束缚住了它飞翔的翅膀，我也总是能够想办法送他回家的。”
富人这话说出来，自然是有自己的底气的。
而现在说出这话，他几乎已经是在向散兵许诺——
如果你不是自愿的，那我总是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的。
面对自己的同僚，他这样的做法倒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但散兵却并不领情。
开什么玩笑？
你说要救我的时候，怎么也不看看自己背后站着谁？
你真的知道你背后那个……正在把玩核桃的家伙是谁吗？
虽然我也不知道。
但是我知道，不出意料，就是这个家伙去找了我的老母亲！
就是这个老硬币，居然玩告家长的那一出！
而你现在居然当着他的面问我，我是不是被迫的？
还说你想要救我？
算了吧……
你这是想要救我的样子吗？
要是我现在跟你说我不是自愿的，后脚我就又要被告家长了吧？
再说了——
想起自己正在捏的泥人，散兵现在还真的不是很想回到至冬。
曾经以为自己经历了三次背叛。
但是如果其中背叛他的人，并不是真正地背叛呢？
他紫色的眼眸中泛起冰冷的笑意，对昔日的同僚冷言以对：
“鸽子能够一去不复返，自然是被外面的世界给吸引了目光。”
“即使曾经的世界再怎么好，也抵不过别人手中的面包来得香甜。”
“何况它曾经所处的世界，虽然对它有所助益，对最后对它的帮助也就是那样了。”
于是他几乎是直接立场分明地告诉潘塔罗涅——我不会回去了。
潘塔罗涅是真的没想到，自己来璃月一趟，当初是三个人一起来——
现在居然只剩下他一个执行官，还站在璃月的大地上。
你说斯卡拉姆齐也是执行官？
不对，从他确认了他的立场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再是愚人众的执行官了！
虽然散兵的态度很明显就是“这愚人众的执行官，我不当也罢！”
但是在宣扬散兵不是愚人众的时候，总不能让散兵到处说——我离开愚人众，是因为找到了其他更加适合我的地方吧？
这样的情况下，愚人众还要不要脸面了？
虽然愚人众的军纪严明，但是薪资待遇还是很好的。
本身就是靠着薪资待遇来招纳人才的，结果人家转头看见散兵跳槽了，以为有比愚人众的薪资待遇来得更好的地方怎么办？
有的时候，公关处理也就是谁快谁慢的问题。
虽然自己暂时还不是很打算回至冬国，但是已经明确了散兵立场的潘塔罗涅明白，自己还是非常有必要把散兵要脱离愚人众的消息传回至冬国的。
没有和散兵当众打起来的意思，他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希望你日后不会后悔”，便与钟离告别，离开了街道。
钟离甚至还没叫上一声：“你的核桃！”
他就已经走远了。
好吧……
看来某人确实暂时不要他的核桃了。
钟离一边灵活地盘着核桃，一边问散兵：
“要我陪你逛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