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阿散寻钟记
阿散确实想要找钟离自首，但是他的自首路上，最大的拦路虎不是旁人。
正是——
他根本就不知道钟离住在哪里。
这不能算是什么大问题，阿散开始回想起自己与钟离的遇见。
满打满算，他也已经和钟离见了三次以上了。
除了第一次是钟离、辛淼带着雷电影找上门来。
后面几次，钟离要么在陪潘塔罗涅逛街。
要么自己在逛街。
综合以上和钟离的相见，不难得出一个结论——
他要是去街上逛一圈，多半是可以发现钟离的。
毕竟他和钟离相遇了那么多次，钟离大半的时候，都是在逛街的。
很难说，钟离是不是逛街才能够触发的高级Npc。
反正阿散多次和钟离见面时，两人的相遇地点都是在街上。
……但这样未免也太考验运气了一些。
要是钟离那个时候根本就不想出来逛街呢？
要是他刚刚好在别的地方处理别的事情呢？
谁能够保证，他想要找钟离的时候，钟离就一定能够出现呢？
只把希望寄托于钟离想不想出来逛街什么的，不定因素未免也太多了吧。
阿散一点都不想要这样。
于是阿散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询问萍姥姥，有没有联系钟离的方法。
然而萍姥姥虽然知道钟离是帝君，但是她还真的不知道怎么联系上钟离。
她倒也不是没有办法联系，要是真的出了什么大事，萍姥姥当然是有办法联系钟离的。
只是阿散要寻找钟离这件事情，到底算不上什么大事。
于是萍姥姥没有直接告诉他联系钟离的方法，只是表示——
她一般都是等钟离直接来找她的。
反正他们两个之间一般也不会聊什么大事，见面就比较随缘。
钟离若是想要找她了，一般情况下，她就待在玉京台，出现的地点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动。
……所以，阿散总结——
萍姥姥待的位置比钟离固定，两人之间随缘联系，或者是钟离来找萍姥姥。
不得不说，如果是其他人告诉人告诉阿散，他们之间的联系方式是这么的随缘，阿散多半会觉得很奇怪。
但是这样随缘的联系方式出现在了萍姥姥和钟离的身上，阿散居然觉得，他们确实是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人。
他们或许不是不知道这样不方便。
只是很多时候，到了他们这个年岁，本身就已经可以不用追求效率了。
很多时候，人们总是想着要和时间赛跑。
但更多的时候，他们已经有了和时间做朋友的底气。
也许这样随缘的交流方式一点都不方便快捷，但是这其实也没有什么关系。
并不是一定要效率高，才是最好——
反正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他们一定能够把控得住局势就好。
阿散猜得到，萍姥姥应该是有紧急联系钟离的方法的。
但是那个方法没有必要教给他。
他在寻找钟离的路上花费的心思，也算是他在背后告黑状的小代价了。
至于应该去哪里寻找钟离？
阿散行走在璃月的街上，没有目的地闲逛了一会儿。
要是辛淼想要找钟离，肯定第一时间去说书人那里找，饭点就往万民堂、琉璃亭、新月轩里头钻，平常——
平常还得多关注关注云翰社和各大铺子的动向。
总之，辛淼曾经找钟离，虽然也是撞运气，但是好歹也是有方向的。
她也总是能找到钟离。
阿散找钟离，就没有什么方向了。
只是听一处地界叫好声连连，阿散就先去了那个地方。
凑热闹，可不就是人的天性吗。
阿散现在没有丢掉身为人的弱点和无用情感的心思，自然也保留着这样的心态。
抱着这样的心态，他来到了一般情况下，多数人都能够在这里偶遇到钟离的场所。
可惜的是，今天不是一般情况。
阿散也不是一般人。
三碗不过港之内——
阿散看见几位客人正在听书，台上的说书人热情洋溢，台下的客人也很给面子，叫好声一片。
田铁嘴今日的客人不算很多，客人稀稀拉拉地坐在座椅上，一眼就能望得见全貌。
虽然客人不算太多，但是台下的反应倒是非常热烈。
田铁嘴本身就是一个相当合格的帝君吹。
自从上次和辛淼一番交谈之后，他就更加坚定了自己说什么都要往帝君身上靠的说书法则。
虽说彼时的钟离听到田铁嘴和辛淼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只觉得自己的心情异常奇妙，但是可以肯定的是——
自从田铁嘴坚定了自己的说书道路以后，他的每一场说书，确实更多人叫好了。
阿散很快就听说了一大堆关于帝君的奇闻逸事。
这些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毕竟在其他的地方，阿散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多关于岩王帝君的故事。
若是编造出来的，那璃月人也是真敢想。
在其他的国家游历了多年，阿散凭借自己多年在外的经历打赌——
任何一个国家，对自己的神明的传说，都还没有阿散现在听到的多。
就算是与神明同行的国度，这样的奇闻逸事，未免也太多了些吧？
岩王帝君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这些吗？
丝毫不知道，钟离曾经试图说出一些历史的真相，但是最后却还是什么都没有改变的阿散，大概是理解不了帝君的无奈的。
帝君曾经在意过这些，只是现在不想去在意了。
他也曾经试图改变现状，只是到头来，这样的现状，即使是他，也不能轻易改变。
于是钟离最终选择了放弃。
阿散或许不知道，帝君曾经试图管过。
他只知道，他现在听说了一大堆关于帝君的故事。
帝君第一次吃饭用的筷子、帝君造的第一枚摩拉、帝君曾经上台客串过的戏曲……
与帝君有关的故事真的太多了。
多到阿散现在看到什么，都可以想到——
听说，这是帝君曾经用过的。
听说，帝君曾经来到某地，留下了某某某……
阿散找不到钟离，倒是听了一大堆关于岩王帝君的事迹。
听得多了，他总觉得自己看什么 ，什么就带了帝君的影子。
他分明不是帝君厨，甚至不是璃月人。
但是这似乎一点都不能妨碍，某一瞬间，他是真的觉得，神明就在我身边。
……所以璃月真的不是什么大型洗脑会场吗？
在这里面走一遭，不变成帝君厨，大抵也会变成扭曲的帝君厨吧。
谁天天待在这样的环境下，不会满心满眼都是帝君啊？
为帝君痴、为帝君狂、为帝君哐哐撞大墙，是不是根本就是常规操作？
阿散要不是记得自己是来找钟离的，都已经开始觉得，他要是坐在茶馆里面喝喝茶，听听璃月人吹吹帝君，好像也不错。
反正他对于茶水也没有什么要求。
唯一的需求就是茶水足够苦而已。
茶水越苦越好，越苦越能让他感到，来自心灵的平静。
只要不给他上甜腻的点心，他对岩王帝君的这些小道故事，其实还挺有兴趣的。
可惜。
阿散还记得，自己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其他。
对他来说，找到钟离才是最关键的。
可是钟离究竟在哪里呢？
在询问了一众小贩，得他们指点，又问了一圈周围的店主以后，阿散不得不承认——
今天钟离好像真的没有出来。
或者说，钟离虽然给人的印象是街溜子。
但是他这个街溜子从来只有别人等他出现的份，他不出现的时候，别人也不会探求，他到底住在哪里。
阿散在街上逛了一圈，最终也没有看到钟离的身影。
看来，要是想要在大街上偶遇钟离，其实也是需要运气的。
谁能够难得出一次门，就一遇钟离一个准，其实也算是运气好了吧。
阿散就缺少了一点能够偶遇钟离的运气。
对此，阿散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他本身就没有寄希望于，能够直接找到钟离。
如果他现在想着想要找钟离，后脚钟离就出现了的话，他大概还会觉得相当惊悚呢。
说实话，寻找钟离的过程，也是阿散在自己的脑内组织语言的过程。
阿散知道自己应该要找钟离认错。
身处璃月，他犯了错，谁都不会惯着他。
但他也总得想一想，应该怎么说，才能够使自己付出的代价是最小的啊。
要是话赶话就把自己给卖了，阿散也是受不住的哇。
于是阿散非常没有效率的，在璃月这片土地上，上演了一出《阿散寻钟记》。
至于被阿散寻找着的钟离，到底在哪里？
温迪作证，钟离当然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