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温迪自曝
说是成年人之间的社交，但是就算是成年人，钟离也是辈分格外高的那一辈。
温迪那一声“老爷子”一喊出来，钟离口中的成年人社交，莫名就有了一些长辈和晚辈正在进行交流的感觉。
这样说其实也没错。
毕竟虽然温迪和钟离是朋友相交，但是钟离的年纪毕竟是比温迪大的。
不过——
保持年龄最好的办法，就是谎报年龄。
钟离分明记得自己比温迪大了多少，但这一点都不妨碍他让温迪以为，他只比温迪大了温迪以为的数字。
温迪嘴上老爷子叫得开心，实际上，还是没有把钟离当成正宗的老人来对待的。
他坐在座位上，一边翻看着从万文集舍买回来的书，一边和钟离交流感情。
之前那一次来得快，离去的也快。
这次他就不打算那么来去匆匆啦。
他饮下一口苹果酒，感慨道：“还是苹果酒的味道好，你的莲心茶，真的太苦啦！”
钟离对于温迪的评价不以为然：“莲心茶也算苦涩吗？你喝习惯了的蒲公英酒，味道都比莲心茶来得苦吧？”
明明是疑问句。
但是这句话从钟离的口中说出来，似乎就变成了实事求是的陈述句。
温迪其实也不否认，莲心茶算不上特别苦。
起码和蒲公英酒比起来，确实是蒲公英酒比较苦一点。
不过——
喝酒和喝茶，怎么能一并论之呢？
酒有酒的口感，茶有茶的味道。
莲心茶虽然能够叫做是茶，但是在温迪看来，那和药也没什么分别。
他没事的时候可以多喝酒，但是绝对不会多吃药。
莲心茶都接受不了，就更别提一些其他的药材了。
钟离了然，意有所指地说了一句：“那看起来，你应该很难理解甘雨的食谱，里面的一些食物，大抵是你不会喜欢的东西。”
“甘雨？是璃月七星的秘书啊。”
温迪在璃月浪了许久，也算是了解璃月的仙人了。
不过这种了解只是单方面的。
他单方面认识璃月的大部分仙人，璃月的仙人们却不一定能够反应过来，他就是隔壁的风神。
甘雨就是一个，他听说过她，却并没有真正认识过的存在。
温迪没有扩大自己的交际圈的意思，也想不到，一个常年沉迷于工作当中的人，怎么和自己这个惯常喜好摸鱼的神明有所交集。
听钟离这么说，他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觉得奇怪——
甘雨的食谱再怎么和他不一样，那也是甘雨的事情。
钟离和他说干什么？
原本正舒适的窝在沙发上的温迪翻书的动作停下，一时之间，有些僵硬。
他不知道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对不对，但是他觉得，如果钟离的想法就是他未来的想法的话——
那他好像真的有些危险。
……甘雨的食谱是甘雨的食谱没错。
但是钟离为什么要和他提甘雨的食谱呢？
除非这件事情和他有关。
在什么情况下，这件事情可以和他有关呢？
他也不是种菜卖菜的啊。
甘雨吃的东西，永远不可能从他这里买的。
只是钟离如果意有所指，那他和甘雨的食谱的交集不就来了吗？
——你要是不老实一些，给我搞出了事情来，那我就会让你尝一尝，甘雨的食谱中，一些你大概不是很喜欢的菜品。
不会吧？老爷子这么宽容大气的一个人，应该不会这样意有所指的警告他的吧？
温迪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可能。
但是真的不可能吗？
温迪越想越深。
虽然钟离一直是个看起来脾气很好的人，但是温迪身为被钟离收拾过的神，当然知道，钟离真的动起手的时候，脾气根本算不上好。
虽然文明人一般很少动手。
但是文明人也是有底线的。
在动手之前，文明人总是喜欢意有所指地来一些“先礼后兵”的举措。
和这样的人待在一起的时候，就是不能太实心眼。
应该要带十心眼。
有没有可能，虽然钟离现在还没有对他动手，但是他已经在为之后对他动手做铺垫了？
先警告警告他，你要是不乖的话，就不要怪我给你一些苦头尝一尝。
等到他真的搞出什么事情的时候，就提醒他——你看，我都和你说了，会给你一些苦头尝一尝的。
结果你不信，偏偏还是喜欢作死。
现在好了吧，真的吃到苦头了吧？
应该不会吧？老爷子应该不至于这样吧？
可是不然的话，他没事提什么甘雨的食谱啊？
温迪下意识开始反思起自己最近做了些什么事情来。
好像也没有什么事情吧。
上次他还偷了辛淼的酒，被辛淼抓包。
但是从此以后，他就是光明正大地白嫖美酒，再也没有偷酒了。
手上的苹果酒也不是偷来的，是他自己的存货。
虽然一开始看着仅剩的存货，他有想过喝完就变成风精灵找辛淼白嫖。
但是——他这不是还没有开始行动吗？
难道钟离在警告他，不要再变成风精灵骗辛淼？
或者说，白嫖酒可以，不要肖想他的桂花酿？
这些虽然都只是想法，可是老爷子要是不警告他的话，就很快就要被付诸实践了。
而经过了老爷子的警告……
实话就是，温迪反而更眼馋老爷子的桂花酿了。
老爷子越是宝贝他的桂花酿，他就越想喝。
除了最近在想着老爷子的桂花酿，他也没有做过什么别的特别离谱的事情了吧？
传言自己换过冰神权杖的离谱诗人不确定地想着，随即开始和钟离确定，钟离是不是真的想要让他吃点苦头。
“所以甘雨的食谱里面，有什么特别让我不能理解的食物吗？”
钟离并没有想到，他只是在思考，如果平时想要不着痕迹地下逐客令，应该采用什么方式。
某个做贼心虚，想着他的桂花酿的家伙，却已经开始要素警觉起来，觉得自己需要试探钟离的口风一二了。
误会大抵就是这样来的。
然而钟离对自己的桂花酿被人盯上毫无所觉，却说出了温迪最不想要听的话语：
“唔……”
“是清心和琉璃袋。”
“这两味入口苦涩的药材，你大抵是不会喜欢的吧。”
虽然甘雨的原话是，清心本身就是苦的，她就是喜欢清心的本味。
但是温迪会喜欢清心的苦味吗？
大抵是不会的吧。
他连莲心茶的味道都接受不了。
想着，钟离敛下思绪，打算问问温迪什么时候把书送给米克斯。
然后就见温迪僵硬地瘫在沙发上，一本《背井离乡》砸在了他的身上，他却毫无反应。
随后，他猛地一下弹起来，忏悔道：“我不就是在心里面打起了你的桂花酿的主意吗？”
“我不就是找魈打探书的消息的时候，顺便帮他的枪放到了铜雀的房间里面吗？”
“我不就是去万文集舍买书的时候，还拜托纪芳免费给我写了一份书单吗？”
“我不就是刚刚进来的时候，看到辛淼，就顺便在她的面团上面和她打了个招呼吗……”
他的话语在钟离的金眸中越来越小声。
但他最后的那句几乎音量无限等同于嘟囔的话语，还是被钟离敏锐地捕捉到了：“你还真打算给我点苦头吃啊？”
钟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