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甘之如饴
看这个面前忽然出现的不速之客,时笙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转过头控诉地问段榆景:
“你不是说祁野不会出现在这里的吗?”
祁野:“……?”
他愤怒道:“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出现在这里?”
段榆景眉头轻皱,望向祁野,沉声道:“你现在应该在祠堂罚跪才对,偷跑出来的?”
话音刚落,祁野就是浑身一僵。
他着实没想到会刚跑出来就看到段榆景。
看到段榆景就算了,竟然还看到了时笙。
他神情恍惚了一瞬,面上透露出些许心虚,但没过一会,猜疑和心悸便涌上心头,促使祁野瞪着时笙,开口问道:“你、你怎么会和我哥一起回来?”
他们不是去海市团建了吗?
一起去海市团建,团建完了之后又一起回祁家?
怎么那么……
祁野心中浮现出隐隐的猜测,但又觉得荒谬,于是迟迟不敢自己说出口来。
段榆景眸光沉冷地看着祁野,好一会才说道:“和你有关系?”
话音落下,祁野一愣。
他张了张嘴,似乎是还想说些什么,可惜还没张口就又被段榆景打断。
祁野眼睁睁看着段榆景大掌箍住时笙的腰,将人揽到自己身后藏的严严实实,那双漆黑的眸子则是盯着他,声音透着点不容置疑的意味:
“我说过,到家后的鞭子,我亲自给你抽。”
“还不回祠堂跪着吗?”
祁野现在却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他说的话了。
他浑身颤抖,几乎是不敢置信地看着对面的两人,好半晌才从齿缝间蹦出几句话来:“你、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段榆景抬了抬眉梢,没说话。
他转过头,好整以暇地看了时笙一眼,而后才又看向祁野,道:
“我想这是我的私事,毕竟现在,时笙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说到这,段榆景顿了顿,唇边露出一抹笑,又说:“不过以后说不定还会有关系。”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祁野怎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莫大的愤怒席卷而来,祁野浑身发着抖,唇瓣都变得苍白。
这一瞬间,他连自己身上的伤都快忘了,满心满眼都是段榆景刚才说的话。
“……什么叫,以后会有关系?”
段榆景看着他,没说话。
时笙从段榆景身后探出头来,洁白柔软的面颊上泛着因气恼而弥漫上来的红晕,水润的杏眸里印着祁野的模样。
似乎是下定了莫大的决心,她才犹豫着说道:“还不明显吗?”
发着细颤的祁野猛地抬起头来,死死地盯着时笙的脸,咬牙切齿道:“你什么意思?”
时笙打量了会他的神色,心中忽然升起了些类似痛快的情绪。
她抬头看了看段榆景,见男人面上神情平静,这才在心底偷偷下了决定。
时笙鼓起勇气,迎面对上祁野的眼神,张口便道:“什么什么意思,我现在是你大哥的女朋友,没你说话的份。”
这话颇有些狐假虎威的意思,时笙说话的时候微微抬起下巴,努力做出一份高高在上藐视众生的模样。
浑然没有注意到话音落下后段榆景骤然垂下的眸子。
她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祁野身上。
对方果不其然被她气的不轻,那细颤愈加明显,眸底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喃喃自语:“你骗人是不是?怎么可能?大哥怎么会喜欢你,你们才认识多久……假的,都是假的对不对?”
看着祁野痛苦的神色,时笙红唇微抿:“少自欺欺人了,我们的关系怎么可能让你知道?前几天大哥就给我表白了,我觉得他很不错,反正比你好太多,我有什么理由不答应?”
话音落下,段榆景轻轻搭在时笙腰间的手掌骤然收紧。
时笙身子一抖,觉得有些不舒服,耍脾气般把他的手推了下去。
但没过一会,段榆景又揽了上去,这次倒是没用力。
时笙见没不舒服,便任由他揽着了。
看着他们的互动,祁野失魂落魄地说道:“……怎么可能?”
他抬起眼,看向时笙的目光脆弱又空茫。
他几乎忘了自己身上还有伤这件事,浑身虚脱,膝盖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祁野用力咬着唇,细细密密的鲜血从唇边渗下。
他的样子太可怜了,时笙一时间都有些不忍心。
但只要想到那段日子祁野给她造成的困扰,时笙又觉得是他罪有应得。
就在时笙纠结着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的时候,段榆景开口了。
男人语气凉薄:“来人,把他重新架回祠堂去。”
周边的下人一窝蜂涌上来,仿佛没听见刚才他们的对话,忠诚的执行着段榆景的命令,将祁野整个人架起来,朝着祠堂的方向拖去。
祁野神色茫然,在被拖离客厅的茶南,他像是才反应过来,转过头看向时笙。
顿了顿,他猛然挣扎起来,甩开桎梏自己的下人,面容狰狞扭曲,企图扑向时笙。
“我不信……你和我说明白,你和我说明白说明白,时笙!”
下人连忙拦住祁野,一人一只手将人给重新拽了回去。
祁野的声音逐渐远去,时笙这才轻轻松了口气。
她抬起头来,气鼓鼓道:“都怪你。”
说什么绝不会碰见祁野,还不是碰见了?
段榆景眸光沉沉地看着她,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嗯,你说得对。”
说完,男人微微弯下腰,粗糙的指腹抚上女孩柔软的面颊,声音含笑,嗓音低沉道:“时小姐这算是利用了我吗?”
时笙脸一红,强装镇定道:“是啊,段先生口口声声说着喜欢我,连利用一下都不行吗?”
“行,当然行。”段榆景低笑起来,眸光饶有趣味地在时笙脸上打转,一点点将时笙刚才说的话复述出来,“答应了我的表白?嗯?”
时笙:“……我骗他的。”
段榆景不答这句话,他喟叹道:“所以是假的?可怜我还连名分都没有,就被时小姐当了枪使,好可怜啊。”
时笙:“……”
她面颊通红:“那你想怎样啊?”
似乎等的就是这一句话,段榆景笑起来,那笑容颇有些意味深长,透着点不易察觉的蔫坏。
他粗糙指腹按压上女孩柔软的唇瓣,红润的颜色仿佛能被粘连起来,如玫瑰花般娇艳夺目。
段榆景语气带着诱哄:
“要不然,时小姐赏脸亲我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