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宝宝,那可算不得亲吻
段榆景赶在迟到的前五分钟将时笙送到了盛景楼下。
时笙拎着包从副驾驶下去,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段榆景按下车窗,安静地望着时笙离开的方向。
临到拐角处的时候,时笙偷偷往外面看了一眼。
段榆景的车果然还停在原地,仔细看能瞧见车内男人的身影。
她不由得古怪地想——段榆景这个人是完全没有脾气的吗?
好像都没有看见过他生气。
段榆景发起火来是什么样?
时笙没见过。
并且皮痒的非常好奇。
怀揣着这种心思,时笙上了楼。
“我刚才和段榆景吵了一架。”时笙说道。
童涟立刻撇下桌上的文件夹,认真且感兴趣地问:“怎么说,你们不是恋爱第一天吗,怎么会吵架?”
她默默攥紧拳头:“还是说段榆景说了什么不好的话?”
时笙:“那倒没有。”
她老老实实地回答:“今天早上我等了好久他都没有来送我上班,我就骂了他一顿。”
闻言,童涟又问:“他还嘴了吗?”
“没有,”时笙眨了眨眼睛,思考一阵子后,迟疑道,“他看起来还挺高兴的。”
童涟仔细端详着时笙的脸,打心眼里觉得自己这小姐妹生气起来估计是没有半点威胁性的,于是乎摇了摇头,接着在那短短一句话里捕捉到了亮点:
“你不是说他没有来送你上班吗?那你怎么知道他看起来很高兴。”
“他后来送我了。”时笙手里转着笔,“他来了之后我才知道的。”
看了京市新闻并且知道祁氏今天有早会的童涟:“……”
总觉得段总应该是撇下会议来送时笙上班的呢。
呸,死恋爱脑。
但这点童涟是不会说的,她清了清嗓子:“那你们事先有约定让他今早来送你上班吗?”
时笙无辜道:“没有啊,他以前都会来送我的,好歹是恋爱第一天,我以为段榆景会来的。”
听到这话,童涟沉默许久。
好半晌才问:“所以,段总真的知道你们在谈恋爱吗?”
闻言,时笙表情有些迷茫:“他不知道吗?”
“……”童涟苦口婆心道,“你不说,他怎么会知道呢?”
于是时笙也沉默了:
“难道我表现的不明显吗?我昨天都亲他了。”
童涟隐隐有些猜测:“可能爱就是要大胆说出来才能让人知道的。”
话音落下,时笙感动道:“好大一碗鸡汤,我记住了。”
她其实也觉得童涟说的有道理。
同时又觉得离谱。
——该不会段榆景真的不知道他们现在在谈恋爱吧?
那误会可就大发了。
时笙心虚地拿起手机,点进段榆景的对话框看了又看,最终还是放下了。
算了,还是当面说比较好。
况且她之前已经发过誓了。
要等到中午才能结束冷战。
于是一整个上午,时笙工作起来都心不在焉的。
一张画完的稿子都没有,甚至只是懒懒起了个草。
后边老板经过的时候,时笙立刻关掉手机界面,装模作样地动了两下笔。
她焦躁地点着手指,时不时就看一眼对面的时钟,默默数着时间。
服了服了,怎么还不到中午十二点?
十一点零五十四分。
十一点零五十五分。
十一点零五十六分。
……
时笙心神不宁地等待着。
好不容易分针和时针一同指向12,时笙立刻直起身子,举起手机十分高贵冷艳地给段榆景发过去一句:
——【中午我不到公司食堂吃饭,你来接我。】
对面回的异常迅速。
——【好,马上就来。】
远在祁氏的段榆景再次撇下一众“嗷嗷待哺”的公司员工,和助理吩咐两句后便起身离开了。
员工们面面相觑片刻,下一秒立刻低下头在会议桌底下狂摁手机。
【别说了,段总绝对是有女朋友了。】
【不是,段总看起来怎么那么像恋爱脑?叮当声响起不超过半秒他就把手机拿起来回消息了。】
【回完消息然后立刻出去,段总已经完全忘记大明湖畔的我们了是吗?】
【而且段总今天一个上午都心神不宁的,时不时就看一眼手机。】
【好好好,到底是哪个女人把我们段总给钓成翘嘴了?是谁!】
【甭管谁不谁了,你们没发现依照段总现在的样子,他日后可能是个妻管严吗?】
【……】
小群里一阵沉默。
过了好一会,才有人艰难地发消息说道:
【妻不妻管严的先不提,谁有段总夫人的微信号?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和她认识一下……顺便拍个马屁,让段总今年多给我涨点工资。】
-
祁氏员工的内部的秘密讨论段榆景并不知情。
他正在去接时笙的路上。
小姑娘好像真的生气了,一个上午都没和他说话。
段榆景第一次跟随父亲参加商业活动的时候都没这么沉不住气过。
他唯恐好不容易吃上点肉沫的心上人跑了。
段榆景将车停在盛景楼下,面色凝重地开车下来,正盘算着到时候见到时笙该如何笑该如何说话,不远处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道纤细的身影直直撞入他的怀抱。
闻到熟悉的香味,段榆景下意识张开双臂,将时笙整个人搂在怀里。
他还有些没回神,愣了好一会后,这才迟疑地低头去看怀里的女孩。
时笙是大着胆子跑过来的,她抱了段榆景一会,然后慢慢松开手,抬头去看段榆景,声音轻快:“不送我上车吗?”
段榆景这才回神,他抿了抿唇,眼底流露出笑意:“送,当然送。”
他体贴地帮时笙打开车门,自己从另一边上去。
坐上座位后,段榆景正要发车,旁边忽然传来时笙的声音:
“我们现在在谈恋爱,你知道吗?”
话音刚落,段榆景眼睫微妙的一颤。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缓慢地朝旁边看去。
女孩坐在副驾驶上,毫无防备地轻轻晃着脚丫,纯白棉袜下的脚踝光洁细腻,线条流畅。
段榆景喉咙动了动,指尖因为巨大的喜悦冲击下从而细微颤着,他哑声问道:“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呀,”时笙谴责地看着他,“我们都亲过了,你怎么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啊?”
话音落下,车厢内陷入沉寂。
时笙忽然觉得有点热。
是那种,让人心慌的热。
段榆景眸色漆黑,修长有力的手指弯曲着,男人从下颌到喉结都绷成了一道锋利的弧线 ,像是爆发的前兆。
他盯着时笙,语气不急不缓地说:
“宝宝,那可算不得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