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不必克制,愉悦
……力量平静下来的时候,天将破晓,海面的异样仍旧没有立刻停息。
如果因为自己的平静而环境也同时安静下来,那未免有些太不打自招。
季弦推开冰室的门,先前的锋利冰锥已经寸寸融化。
几乎在出来的一瞬间,季弦就感应到了青年的气息,他之前用自己的力量蕴养过白听,所以在短时间内,只要他想,他就能够锁定对方。
白色的衬衣已经湿透,贴在看似清瘦实则肌肉紧实的腰腹,男人领口按纽扣解开了三四颗,露出性感的喉结和一对锁骨。
季弦扯了扯衣服,在门口停下挑了挑眉梢,人还在。
季弦抬脚上了楼,洗了澡,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然后抬脚回到了隔壁卧室,反锁的门轻轻一推,就被轻而易举地打开。
站在门口看,床上的青年已经将被子踢下了床,但是晨起时分总是微有凉意,这会儿两只手正拽着旁边小恶龙的毯子。
那么一丁点布料,弄得小恶龙在睡梦中都是咬牙切齿的拔河状态。
这幅画面实在不知道怎么描述,季弦站在门口沉默了一瞬,才缓缓抬脚过去。
然后轻而易举地拎着元宝,往隔壁的房间扔掉。
回来时白听已经蜷缩成了一团,露出的手臂和小腿又细又白,即便在这种情况下,他仍旧睡得很香,脸颊红扑扑的,唇瓣抿着如同香甜嫣红的花瓣。
季弦在床边坐了下来,盯着他睡得香甜的眉眼。
他的枕头边还掉落着摔坏的手机。
季弦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太没心没肺,在昨晚撞见那副画面之后,还能保持这么平和的心态在这里睡着。
瞧起来是真没有离开的打算。
季弦抬手,触摸青年柔软的脸颊,视线凝在了娇艳的唇瓣。
他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感觉,之前的时候曾经触碰过,可是仍然好奇,如果吞吃入腹,会是什么样的味道。
这样小小的一只,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在那样的情况下还敢往他怀里扑,秉持着一贯黏人的性子。
季弦从不压抑自己,自从产生这个想法,那个念头就越来越深,清瘦苍白的指抹向青年的唇角,红意褪去,微微凹陷,丰盈的血液又很快卷回,变得圆润饱满。
他俯下身去,冰凉的气息洒落,浅浅一印便很快退开。
季弦抬指按了按自己的唇角,此刻已经恢复漆黑的眸子里亮着细碎的笑意。
很新鲜的感觉,但是莫名的,很喜欢。
暂且不要太急功近利,虽然现在已经算吓到他了,不过真把人吓走,季弦不大愿意。
他还感兴趣的是,小伴侣现在没跑,在自己身边能撑多久?
一天,两天,一周,或者是一个月?
房门关上。
房间里恢复寂静,过了良久,卧室里的人才睁开眼睛。
青年的脸上满是惊愕之色,惊魂甫定,白听难以置信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然而这回却连神经病几个字都骂不出来了。
季弦、季弦对自己做了什么?!
他、他竟然亲自己?!
那冰凉的轻盈一触碰,仿佛碎雪一样落在唇瓣,差点让白听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可是他不能,忍得好辛苦。
白听也很想睁开眼睛看看,他到底是怎样一个反应,这种事情也做得出来?!他为什么要亲自己?该、该不会是因为自己太美貌太体贴而喜欢上自己了?
白听简直不想想下去,他翻了个身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捂住脸。
即便邪神的唇瓣冰凉,然而后知后觉地却让白听唇角滚烫,连带着脸颊仿佛要燃烧起来。
他寻思自己昨晚也没有对他表白,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错误,白听有点想不明白。
可是转头一想,那些吹得响亮的彩虹屁,似乎又的确很像表白。
想不明白,白听只好暂且把这个问题抛到一边去,或许……他只是因为好奇?
白听可没有谈过恋爱,彩虹屁甚至还看过网上的攻略,不过是哄人的话而已,就是顺嘴的事。
话说回来,自己昨晚上一不小心撞破了他的秘密,季弦似乎并没有打算处置自己的意思。
不知道他信没信,反正的确像叶闻声一样,人家额头上也有符文。
就算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那也要把这段时间装过去。
似乎在书里,也没多长时间。
而且按照他昨天的力量波动,说不定季弦已经开始行动了。
白听翻过身来,又摸了摸唇瓣,还用手背擦了擦,一开始也没猜到做假伴侣还需要这样。
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外面的海面已经平静下来,天边露出蟹青色,逐渐又沁上一圈西柚红。
白听爬起来,门口传来笃笃敲门声,打开门就是元宝幽怨的小眼神,它抱着小被单,睡眼惺忪,“我怎么又跑到隔壁房间去了?”
白听:……这你得问季弦。
这人乐此不疲地要把元宝搬家。
白听下楼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恢复了正常,管家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晚餐,佣人们正在摆放新采下来的蔷薇,上面还带着晶莹的晨露。
男人穿着黑色的衬衣,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看杂志,白皮黑眸,又是一副清冷不食人间烟火的疏离模样。
这可真是蛊惑人的皮囊,但是不正常的时候,白听暗暗在心里撇嘴。
察觉到白听下来的动静,坐在那边的季弦抬头看了过来。
白听弯了弯唇瓣,“早上好,季弦哥哥。”
“早上好,去吃早餐。”季弦不动声色睨了一眼白听的脸色,对方很自然,像是忘了昨晚发生的事一样。
“你已经吃过了吗?”白听抱着元宝往餐桌走,元宝一看见季弦,牙齿磨得作响,似乎是反应过来为什么自己会到另一个房间去了。
“嗯。”季弦合上杂志,抬手喝了一口茶几上的水。
白听看见桌上的大餐,又基本上全是自己爱吃的,他心满意足地坐下来,没心没肺地开始干饭。
很默契的,两人都没有提起昨晚的事。
白听悄悄瞥季弦,季弦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他吹了一口嘴边的鱼籽粥,决定原谅季弦没由来地偷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