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陵容晋封
周芹看着安陵容那我见犹怜的模样,心中也是不忍的。但是一想起安比槐那个老毕登,心中的怒火便蹭的一下就上来了。
没错,今日出的这件事情,安比槐确实是有冤屈,但是之后他所做的事情却是无法原谅了。
这人本是一个小小的香料贩子,全靠安陵容的娘亲整日做绣工换钱,这才得以攒下换官的银两。他不知感恩,一个又一个的小妾抬进房中也就算了,就连妾室所生的庶子庶女的新衣,也要安母一个正头的嫡母去制。
后期安陵容得宠,他更是仗着自己的女儿,自称国丈,鱼肉乡民,贿赂贪污,自己亲生的嫡女在宫中过得都是什么日子,他却是一概不问!
就连女儿盛宠如斯的甄远道都不敢妄称一声国丈,四大爷那个不懂事的大舅哥,即便是那样的功高,可是最后不是说杀就杀吗?
前车之鉴,安比槐怎么敢!
鸡毙你!!!
周芹心中对安比槐越不喜,对安陵容却是越心疼,想到此处,便不由得放缓了语气,道。
“朕知道你来此作甚,陵容先回去吧,你父亲的事情朕会好好查的。”
安陵容不安地垂下了眸子,可是皇上已经给出了承诺,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便只好先回去了。
“皇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两人接着回屋,沈眉庄见安陵容那样的哭,心知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于是便开口问道。
周芹喝了一口桌上的茶,这才说道:“原也不是什么大事,松阳县令蒋文庆奉旨押送西北军粮,安常在的父亲也是随军护送之一,可哪知半路遇上敌军流兵,军粮便被劫走了。”
“那蒋文庆自知不好,临阵脱逃了,更可气的是带走了不少的银饷,朕下令将其抓回,便将他和安比槐一起关进了大狱。”
“那想来安妹妹的父亲也是冤枉的,皇上……”
沈眉庄和安陵容虽然不如和甄嬛那样的要好,可是毕竟也是姐妹相称,在宫中更是相伴了好些时日,于是便开口求情道。
周芹安抚着拍了拍对方的手,随即便道:“这些朕都知道,可是事情还是需要查明的,等日后真相大白,朕一定会对安常在做出补偿。”
补偿嘛,一定是会有的,可是她补偿的是安陵容,和安比槐又有什么关系呢?
周芹心中想着,这一次她一定会放过安比槐,虽说杀了对方,能够让安陵容日后不再有后顾之忧,但是少不得会让她伤心,倒不如让安比槐日后不断作妖,让他的女儿看看自己父亲的嘴脸。
失望的多了,也就下得了狠心了。
午后,她先是回了一趟自己的书房,走过场似的问清楚进展后,便下旨意问斩了蒋文庆,随后便将安比槐放了出来。
那老匹夫在狱中受了不少苦头,她也一概不问,只说可怜安常在惊吓一场,便晋了对方贵人的位分,又赐了一个瑞字做封号。
晚些的时候,她去看了安陵容,却见对方正一脸惴惴不安地坐在桌案前,桌上放着上午未绣完的一条红色肚兜。
“嫔妾参见皇上。”
安陵容见周芹来了,心中有些忐忑,却还是记得礼仪规矩。周芹连忙将人从地上拽了起来,随后便告诉了对方这个好消息。
“陵容,你的父亲是被连累了,朕已经查明,如今已经将人放出,官复原职,你可安心了。”
安陵容喜极而泣,周芹见她这副模样当真是可怜极了,于是便又说道:“今日惠贵人可是专门为你求情了,朕也想着,容儿惊吓一场,也是该有个补偿,不如朕便封你做贵人如何,瑞贵人。”
“瑞?”
周芹点点头:“吉祥如意,搏个好兆头,祥瑞之瑞。”
本来赐个吉的封号也是可以的,但是她却想到了如懿传里的吉太妃,因此便也作罢,那不吉利。
“多谢皇上,嫔妾……感激不尽。”说到这里,安陵容便又啜泣了起来。
周芹见对方又哭了,便只好先找个话题转移对方的注意力,于是便看见了桌上的那件绣品,遂装作好奇地问道。
“瑞贵人莫哭了,哭多了劳心费神,”她走到了桌前,拿起那个绣架,“这是……”
安陵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她看皇上拿起了自己给眉姐姐绣的肚兜,便道:“回皇上的话,那是给眉姐姐肚子里的皇嗣绣的,是个肚兜。”
“瑞贵人好生厉害的绣工,这肚兜上的图样栩栩如生,宫中专司此事的绣娘都不及呢。”
安陵容听皇帝一句都不离瑞贵人,脸上便红了起来,小声道:“皇上,嫔妾脸皮薄。”
周芹见她终于不哭了,脸上也有了笑面,于是便轻笑了起来,转了转眼,又问道:“花了不少功夫吧。”
安陵容摇了摇头,神色中终于带了一些骄傲来:“嫔妾今早才开始绣制的,只差一些便可以做出来了。”
“陵容急什么,惠贵人才一个月的身孕,还有八九个月才能穿上你绣的肚兜呢,仔细熬伤眼睛。”
周芹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也拉着安陵容坐下,两人凑在一起说话,气氛松快了,对方也就不那么拘谨了,笑道。
“要把这个先绣好,嫔妾再把它拿给眉姐姐看,若是喜欢,那嫔妾再多绣几个。”
“皇上您是做父亲的不知道,孩子长得很快,一会儿就长大了,若是不多绣几个怎么行啊。”
周芹见话都说到这里了,自己再不引导下去就不礼貌了,于是便道:“瞧你说的,跟自个儿生过似的。”
她的面上笑着,可是却看见安陵容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古怪起来,于是便问道:“怎么了,脸色这样差,是朕说错什么话惹陵容伤心了么?”
安陵容面上透着委屈,道:“嫔妾在家时,常看母亲给姨娘的几个孩子绣这个的,绣那个的,所以多少知道些。”
周芹咧着的大牙瞬间收回去了,有些心疼地说道:“你母亲可是正室,怎会让妾室爬上头去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