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母子相见
三阿哥闻言,顿时便杵在那不吭一声了,周芹只见对方的嘴唇嗫嚅了两下,半天过去却连个屁都没有放出一个来。
作业写完没有?
类似的话题,在现代可谓是熊孩子终结者。
她看着对方那傻傻的样子,心中叹了一口气。
看来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无论是什么样的家庭,这句话的威力还是那么大。
这三阿哥天生就不是读书的料,这一点,从剧中皇后对其的魔鬼式训练就可以看出来,哪怕是每天天不亮的起床温书,也照样读不出个模样来。
他的才能不在此处,怎么逼都是没用的。
想到这里,她倒也不再多说什么,免得给这孩子凭空增加心理压力了。
看着三阿哥几乎就要把头缩进盆腔里的拘谨样,周芹大手一挥就将其赶去了齐妃那里。
长春宫中……
今日一大早,皇后宫中的剪秋就过来通报说,三阿哥要入宫求见自己,因此,齐妃便一大早的就等在了长春宫的门口。
长街上来来往往许多人,每当好几个类似身型的侍卫从拐弯处走过,她的心中便是一阵欣喜,待人走没影了,忽而又失落了起来。
也不知等了多久,这才隐约听见一道高亮的男声在唤她。
“额娘!”
齐妃惊喜地扭过头去,便见一个身着浅绿色长褂的男子正朝着自己这边跑来。
不是自己的弘时又是谁?
“弘时,额娘可算把你等来了!”
齐妃的眼中闪着泪花,手中的绢帕被她蹂躏得皱吧成了一团,俩人将手搭在对方的肩臂上,互相抚慰着,以解相思之情。
“来来,不要站在门口说话,快随额娘进去……”
弘时闻言,乖觉地随了齐妃进屋,待周围都是自己人了,后者这才得以再好好瞧瞧自己的儿子。
多少时日没见,高了一些,黑了一些,瘦了一些……
“额娘,您不要哭了,儿子不是站在您面前了吗?”
此刻的弘时,浑身都透露出一股在课堂上所没有的活泼劲儿,他眼中闪着光,望着齐妃,虽然话中是如此说着,可是自己却也语带哽咽。
“好好,额娘不哭……”
齐妃拿起自己那张已经不成样的帕子,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水,随即又关切道:“如今也快晌午了,你来之前可用过早膳了吗?”
弘时闻言摇了摇头。他思母心切,自然是越早出发越好,哪里还来得及用早膳。
后者见状,心疼之下连忙吩咐一边的翠果,叫长春宫的小厨房赶快做些东西来,好给三阿哥垫垫肚子。
现下虽然不早了,可是却也还没有到用午膳的时候,便也只能如此……
小厨房的速度很快,再加上是三阿哥要用,因此不消片刻便将一些果腹的吃食端上了桌。母子两人相携着坐在一起,齐妃见儿子用着挺香,心中也暖暖的,于是便问起了对方的近况来。
“弘时啊,你最近的课业如何啊?”
三阿哥没想到自己额娘的第一句话,竟然也是问候他的功课,他嘴里还嚼着点心,目光却有些躲闪了起来。
前几日,尚书房的夫子还训过他庸懦迂腐不知变通,包括一些典故书籍理解的也并不透彻,哪怕就是死记硬背了下来,却也无济于事。
用大胖橘的话来说,那就是:诗书倒是学得不错,学问上长进不大。
若是面对皇阿玛,他大不了就梗着脖子挨训便是,可面对一心望子成龙的额娘,他对自己的无能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来。
他有些不自然地打着马虎眼:“儿臣一直有努力的温习功课,前几日夫子还曾说过儿臣的诗书能够倒背如流。”
齐妃闻言,果真是高兴了起来,脑子同样不怎么聪明的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儿子不自然的神情,反而开心地说道。
“额娘的弘时自然是最好的,你是诸位阿哥的表率,自然是要为他们做好榜样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目光微微一沉,语气也不似刚才那般高兴道:“尤其是如今,皇后有了嫡出的六阿哥,你就要更加努力了知道吗?”
自古以来,王位的继承就是立嫡立长,虽说中宫所出的儿子是最有希望继承大统的,但是如今六阿哥年幼,而自己的弘时却已经长大成人,这嫡子的优势便被大大削弱了。
只求弘时能够争气一些,若是以后能够成为皇帝,那自己岂不是就成了圣母皇太后,那是多么大的荣耀!
弘时点了点头,对此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从小时候起,他和他的额娘便觉得自己一定会承继大统,大阿哥和二阿哥已经薨逝,自己就是长子,而在他后面的四阿哥和五阿哥又寄养在外,一个生母是卑微丑陋的宫女婢子,而另一个则生性顽劣难以教养,怎么看自己都是最优的那个选择。
哪怕如今四弟已经从圆明园回来,幼时落下的那么多功课,却也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弥补的。
等到他日后成了皇帝,他的额娘就是太后!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点!
别人都在挑剔他的不是,只有额娘,一直都站在自己的身后,从不苛责,反而时时细心劝慰,他定会让她成为这全天下,最尊贵的女子!
若是周芹在这里,并且能够听得到这俩人的心声的话,那她一定会感叹。
嗬,不愧是母子~
虽然战场不一样,但是笨的倒是挺一致。
这么有自信?她是活不到六阿哥成年了还是怎么滴?
只要她不像大胖橘那样作死磕仙丹,简简单单再活十几年乃至几十年都不是问题!
愉快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三阿哥和齐妃只觉得两人不过才刚刚说上两句话,这外头的天色便暗了下来。
他此时已经年长,是不能在嫔妃们所住的后宫中过夜的,是以要赶紧回阿哥所才行。
至于之后,等他年岁再长一些,就必须要迁出紫禁城,在外另立府邸了,到时候,想要再见额娘想必是更加艰难。
想到这里,他耷拉着肩膀便告别了自己的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