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我杀人了

来到完颜阿骨打所在的蒙古包，他正托这个脑袋看完颜吴启买和马扩下棋。

不知为何，除了他们，蒙古包内还站着十来个士兵将卫。

完颜阿骨打见我们进来抬头望向我们。

“来啦！讲讲，这一大早的，所为何事？”他问。

我尽可能冷静地组织语言，将早上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完颜阿骨打撅着嘴若有所思。

哪怕是对铺公堂。

那几个喝醉酒干了坏事的士兵还是不以为意，时不时地摇摇头，似乎认为自己不过是睡了一个寂寞深闺的夫人罢了。

“这件事是何人开的头？”完颜阿骨打问。

“可汗，是我。”领头的士兵笑道。

“拖满什长？”完颜阿骨打微微前倾身子觑眼认出了领头士兵。

“正是在下。” 拖满一脸谄媚的应和。

“这拖满什长能力了得啊，射野猪的好手，战场上也杀了好几个辽兵。”完颜阿骨打说。

“哪里哪里，哪有可汗神勇。”他话虽谦卑但胸膛却挺得老高。

“一直觉得你是个可用之才，今日怎有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呢？”完颜阿骨打问。

“不就是因为喝了点酒，结束得太快嘛。没把这小娘们伺候得爽了。” 他轻蔑地看着地上缩成一团的女人。

堂下众人哄抬大笑。

我怒视着那个士兵，手指紧紧地握住了桌子。

“也就是说，此事属实咯？”完颜阿骨打眼色深沉。

见完颜阿骨打脸色不对，他立刻收敛笑容吞吞吐吐地说：“是。”

“那既然如此，萨满大人，这些人就任你处置了。”完颜阿骨打说。

“教给她，这不符合规矩吧？如果要按军规处置，也应该是由大萨满来主持呀。” 拖满说。

“这么说，本王的话也不好使了？”完颜阿骨打眼神中露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威慑。

“不不不，您说了算。”拖满连后退两步说。

我克制自己的愤怒情绪重申自己的诉求：

“还是刚刚的要求，给她道歉，并且接受仗责，同时将你们半年的俸禄赔罪给她。”

“这怎么可能？我们可都是在战场上拼杀薄命的战士，没有我们，哪来得这些娘们儿的安稳生活。现在让我们给她道歉？恕难从命。”拖满布满地说。

“你这话的意思是，这几场胜利仗是只有你们几个人的功劳吗？”沉默的婉言发问。

醉醺醺的拖满自觉说错话了忙圆话：“那当然不是，是可汗带领我们打得胜仗。”

“你知道就好，别以为打了几场胜仗就觉得自己了不得了。就凭你们仨这幅德行，想动辽兵一根汗毛都难。”一向不过问女真内部事情的马扩开口说道。

“这是我们女真的事情，你一个宋人轮得到你插嘴吗？”领头士兵反驳道。

“这位是可汗请来的贵宾，岂容你这般放肆？跪下！”完颜吴启买冷眼抬头，目光如凌冽的冰刀一下子击穿领头士兵的傲慢和视功而骄。

我缓缓走上前，走到这个领头士兵身前。

“她的丈夫、她的父亲是在反抗辽军入侵女真的时候为了守护自己的家园和亲人命丧敌人刀刃之下。她是别人用性命守护的人，就被你们这般凌辱践踏。”我顿了顿，继续说：

“他们是平民没错，所以他们就比你们低一等了吗？在女真没有打下榷场之前，他们为了军营的士兵能够尽早康复，将家中省吃俭用的米粮献给军营；你们之前身上穿的皮甲，也是她们在后方没日没夜一针一线缝制的。如今，她们在你们口中就如同草芥蝼蚁，你们就是这么回报她们的？这跟侵扰凌辱我们的辽兵又有何分别？”

我一股血气直冲脑门，走到那名士兵身后，一手绊住下巴，一手掏出怀里的小刀。

“不可饶恕！”

话毕。

一刀下去。

抹了领头士兵的脖子。

他一脸惊恐地躺在血泊之中，喉咙里发出咳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