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六人认罚
几个不良少年看到手机短信后匆匆赶回驻地，这几个年轻人都是大阪山口组的“愚连队”成员，他们平日里为非作歹、横行霸道，肆意妄为。
昨晚居然结伙挑衅并揍了夜猫，这次他们踢到了铁板，美惠课长彻底怒了，很快，他们就要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等他们进入集会大厅时，愚连队的“アニキ”（大哥）菊永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
这几人面面相觑，面露焦躁和不安，他们似乎已经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
“アニキ”手中拿着一把磨得程亮的菜刀，表情冷酷地望着这几个不良少年。
这让几个少年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他们开始感到恐慌。
“我听说你们昨晚在道顿堀打了一个人，被人看见报了警，惹上了麻烦，是吗？”
菊永冷冷地问道，他的声音像是从冰窖中传出一般。
几个少年噤若寒蝉，赶紧跪在地上，头放得很低，不敢回答这个问题。他们知道自己昨天做的错事败露了。
“是不是警察找上门了？”三人想到这个可能，心头一紧。
道上的规矩是成员不能招惹普通市民，昨晚明显是他们挑衅在先，还引起了警方的注意，自知理亏的三人以为大哥是因为这件事生气。
“アニキ，昨晚，我们是有点冲动，违反了规矩，我，我愿意交上罚金。”其中一人说道。
“我也交上罚金。”
“还有我……”
三人纷纷表示愿意受罚。
在极道，做错事，如果后果不严重，是可以用金钱惩罚的，但这次恐怕不行。
“你们知道昨天打的是谁吗？就觉得可以用罚金平事？”菊永手握菜刀，不紧不慢的说道，声音依然冰冷。
下面跪着的三人内心打鼓，“怎么，难道那个乡巴佬有什么大人物为他撑腰？”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菊永突然举起手中的菜刀，让几个少年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刀刃上。
那刀刃锋利无比，一不小心就会割破皮肤，留下血淋淋的伤口。
几个少年心中一阵发慌，是要他们切指谢罪吗？这太恐怖了，三人绝望感愈发强烈。他们并没有料到会受到这样的惩罚。
“アニキ，アニキ，我们到底得罪了什么人？请给我们一次赎罪的机会，拜托了！”
三人齐齐磕头，全身止不住的发抖。
正当他们猜测自己得罪了谁时，集会厅外一阵喧哗，秋良连合会的人拎着三个蒙着头，被五花大绑的人由远及近走来。
“啊……”三人被狠狠的踢翻在不良少年面前，发出痛苦的哀嚎。
三个不良少年，加上三个被绑得结结实实的蒙面人，场面一度十分紧张。
“快放开我们，我们认识山口组的大哥，我还认识‘酒梅组’（大阪本地暴力组织）的大哥，你们敢这么对我们，会后悔的！”其中一个被蒙面的精壮汉子喊道。
“哦，那我得看看是不是老熟人。”秋良会长大手一挥，示意手下人取下三人面罩。
“这，这是哪，你们是谁？”三人被猛然取下面罩，只觉眼前发白，光线刺眼。
眯着眼睛环顾四周，发现他们身处一个大厅，周围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群，一群人衣着前卫像街头嬉皮士，一群人西装革履像公司职员。
“你仔细看看，这里有没有你认识的大哥？”秋良会长看着他们，戏谑的说道。
“不，不认识……”三人看到眼前的阵势，心情跌落谷底，再不敢胡言乱语。
“咚！”刚才还口出狂言的那人被身后连合会的组员一脚踢倒，面部重重撞击地面。
“不要乱攀关系，我可不认识你们。我们已经调查过，你们三人都是练柔道的吧，本来我们暴力团（黑社会）是不会主动找普通人的麻烦，但昨晚你们做错了事，打了一个重要人物，所以才把你们请来。”
秋良会长说话和缓又客气，但每个字都透着一股瘆人的威压。
六人知道自己到了人生转折的关头，但他们也知道，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己一手造成的。
“你们，每个人，都要给我切掉一截手指。”秋良会长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感情波动，他的目光冰冷无情。
……
几人内心一片漆黑，他们的全身开始发抖，脸色变得苍白。
他们无法接受自己即将失去身体一部分的现实，但他们也无力反抗。
六人被逼入了绝境，只有服从命运的安排。
“会长，我刚联系上了赤木任侠，他说很快就到。”
一个组员在秋良会长身后低声耳语，秋良微微点头。
“我们已经准备好了酒精、麻药和纱布，这是我给你们最好的待遇，当然，还有最锋利的菜刀。”菊永对六人说道。
六人形同烂泥般瘫坐在地上。
“柔道馆的那三个！如果事后你们胆敢报警，自己考虑后果吧。”秋良会长狠狠的说道，语气冷冽。
……
等了不到半小时，赤木队长赶到。
他在路上已经联系了美惠课长。
“课长，一共六个，都抓到了，现在人在愚连队的集会厅，是要让我代表东京动手吗？”
赤木汇报大阪方面提供的情况，语气中甚至有那么点小激动。
“不，让愚连队自己的人动手，你负责监督。”美惠课长不打算让秋良轻松置身事外。
“好，那断指怎么处理？让他们吞了还是“泡酒”，或者允许他们去医院手术接回？”
极道切下的手指有三种处理方式：1、自己吞了，向组织表达痛改前非的决心。2、泡在福尔马林的玻璃罐中，由组织保管，以铭记耻辱。3、做手术接回，这是暴力团最后的人道主义关怀。用干净的纱布裹好断指，浸泡生理盐水，然后再将纱布放进有冰的塑料袋里送医，这么做还有机会接回断指。
“既然是愚连队的人动手，就让他们自己选吧。”美惠知道他们一定选最后一个，算是放他们一马。
“其中三个，不是道上的人，课长你看是不是像之前说的，参照道上的规矩处理？”
“这个……”美惠课长有点犹豫，过了一晚，加上得知夜猫没事，她的火气已经消退了大半，现在要对普通人切指，她有点下不了决心。
“如果他们自愿，那就罚金吧，算是赔偿白羽的医疗费。”最后美惠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
……
赤木到愚连队大厅，旋即向秋良会长和菊永转达了课长的意思。
“开始吧。”菊永命令道。
三个少年被挨个切掉手指，执刀人手起刀落，刀很快，没有反复拉扯的痛苦。
但每一次手指分离的声音，都在他们心里刻下了永恒的印记。
他们哀嚎着，痛哭流涕。
但“アニキ”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其他队友也只能默默的站在一旁，没人敢发声。
最后，他们的左手小拇指最末节被切下，伤口深可见骨。
几个少年跪在地上，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无尽的绝望和痛苦。
“你们现在应该知道，做错事的代价是什么了吧。”秋良的声音再起，让四周的人感受到透彻脊髓的寒意。
几个少年心中的痛苦和绝望无法言喻，他们只想快点去医院接回断指，否则别人根据断指一眼就能洞悉他们的过往。
那样他们从此将失去前途、失去尊严，失去回归正常社会的机会，成为一个活生生的废人，因为没有任何一个公司或商家会雇佣切过指的人，这对店家来说是一种耻辱。
菊永招呼其他队员把三人的断指处理好，装进袋子，专车送他们去就医。
然后转身对秋良和赤木深鞠一躬说道。
“秋良会长，赤木任侠，刚才三人已经切指谢罪，我们愚连队的事就算过去了吧。”
秋良偷瞄了赤木一眼，他也担心东京方面不依不饶。
“好，大阪没有包庇自己人，我想课长应该很满意，继续吧。”
赤木把大家带进下一个流程。
柔道馆的三人已经被刚才的一幕吓破了胆，脸色惨白，呼吸急促，全身冷汗直流。
“请饶了我们，我们不是你们极道的人啊，不要切掉我们的手指……”
“我们错了，不该随便打架……”
“我愿意赔钱，赔很多钱……”其中一个看出赤木是核心人物，大家都听他的，便赶紧向赤木磕头认错，想自我抢救一下。
“我也愿意……”
“我也是……”
三人齐齐表示愿意花钱消灾。
最后，每人一百万日元到了赤木账上， 才陆续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大门。
“秋良会长，让他们就这么走了，没事吧？”菊永有点担心，看着秋良问道。
“没事，他们不敢报警，我刚拿到了他们的所有信息，包括家庭住址，家庭成员等等。”
秋良没有看菊永一眼，语气说得好像他全程是个旁观者。
“好，今天就到此结束吧，我会向美惠课长如实汇报的。”赤木起身表示要走。
“赤木任侠慢走。”秋良会长对着赤木远去的背影鞠了一躬，其他所有人也都向着他鞠躬，赤木在很享受的氛围中离开了。
晚上七点，夜猫手机铃声响起，一条短信赫然写着，他的工资账户转入三百万日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