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崔文浠
监牢就在县衙大院的西南角,出了监牢所在的院子,就必须经过衙役捕快们的班房才能走到县衙大堂的所在。所以要想出去,还必须解决掉外面当班的衙役。
江宁带着楚荣小心的靠近衙役的班房,发现里面的人也都已经喝的东倒西歪的了。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这十几个人都打翻在地,还有想呼喊的都被直接抹了脖子。
班房旁边还有一间库房,里面只有一些腰刀和弓箭,可惜的是由于年头太久了,弓弦早就已经松弛,不能再用了。
每人一把刀,江宁又挑了几个年轻身体还算强健的囚犯,剩余的留下来看着被捆起来的那些衙役。
江宁带着人来到县衙大堂,四处都是黑乎乎,没有一点动静。听着不远处更夫的梆子声,江宁知道此刻离着子时还早。
这时有人提出打开县衙大门,却被江宁否决了。因为江宁知道只要他们出了这县衙,自己就再难约束他们,必会四散而逃。
项城没有驻军,只有一支一百多人的巡检队,战斗力虽然不怎么样,可他们这些人要是就这么往外跑,完全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根本就不是那些巡检兵的对手。何况,还有数量不少的衙役捕快,此刻并不在衙门当值。
“去后堂,只要劫持了那狗县令,我们到时候想怎么走就怎么走。”
江宁的提议随即得到所有人的同意,跟在江宁身后,穿过大堂朝着二堂摸去。
二堂里此刻却是灯火通明,几个人正杯酒交错,畅谈正欢。县令夏迪换了一身常服,正坐在上首满面春风的听着手下人的吹捧,捋着胡须,好不得意。
“大人,我家大少爷来信说了,只待他金榜题名,衣锦还乡之时,必定要亲自登门致谢。”
“哈哈,崔大少年少英才,熟读经史,想来这次的恩科必定是会高中的!到时本县也沾沾他的喜气!”
新科进士能来拜会于他一个小小的七品芝麻官,也算是给他面子。夏迪当年也是进士出身,可惜没有背景,蹉跎了二十年还是一个七品,如果借此能攀上崔家这棵大树,也算是不错。
“崔大少定能高中,那也是我们项城的幸事啊!大人,卑职提议为了崔大少高中,我们一起喝一杯,如何?”
“好!”
这提议很快得到了屋里其他人的响应,听得屋外热烈的气氛,江宁心中气急,原来他们是拿着自己的性命换来的胡吃海喝,却还不忘了巴结那位崔家的大少爷。
这位崔家的大少爷,叫崔文浠,是崔家的嫡长子。江宁和这个崔文浠是打过交道的,以前他可是自己心中追赶的偶像。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看外表端的是一表人才。为人又颇为谦逊,彬彬有礼,颇有君子之风。再加上才华横溢,是远近闻名的神童。崔文浠在项城里人望是极高的,他要说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了。
江宁没想到这暗害自己的人还和这个崔文浠有关,崔文浠那曾经在自己心中无比完美的形象一下子就崩塌了。
江宁一脚踹开房门,不等里面的人反应过来,几把明晃晃的大刀已经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
夏迪不愧是见过世面的,只是短暂的慌张就稳住了自己的心神,看到居然是被自己今天刚刚才收进大牢的江宁,震惊之余,连脸色都变得惨白,无力的靠在椅背上。
“江宁,你可不要乱来,你可能还不知道你这么做意味着什么吧?本县可是朝廷命官,你若是敢动手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本县念你少不更事,只要你放下刀,本县可以既往不咎,如何?”
夏迪强自镇定心神,柔声对江宁说道。他还以为江宁不过是一时激愤,才跑出了监牢,想找自己寻仇的。他还打算花言巧语欺瞒一番,再次降伏江宁。
可江宁怎么会吃他这一套,自决定拿起刀的那一刻,江宁就知道自己没有了退路。何况江宁深刻知道,依靠官府来给自己报仇,如同痴人说梦。
“县尊大人,你觉得我江宁就是个没脑子的?你几句花言巧语我就会乖乖放下刀?”
江宁冷笑着把刀沿着夏迪的脖颈慢慢滑动,吓的夏迪额头上冷汗直冒,动也不敢动一下。
“劫持朝廷命官,江宁,你可知道这是多大的罪过?你不想活了,难道连你江家也不想活了吗?”
一旁的主簿石大年突然大声呵斥江宁,却被楚阿大一刀拍在肩膀上,顿时又吓得不敢吱声了。
江宁冷笑道:“我今天来呢,就是想弄清楚,到底是谁指使你们来谋害于我,你们要是能毫无保留的说出来,我可以饶了你们的性命。要是还敢有所欺瞒,那可就不要怪我江宁心狠手辣了,到时你们死无全尸,就只能到地府去找阎王爷告状了。”
那县丞左思勉是个年轻的,还不到三十岁,此刻吓得浑身如同筛糠,脸色苍白,牙齿不停的打颤,连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
另有一人身形矮胖,留着八字胡,正是崔家的二管家崔义。看到江宁正看着他,崔义只好强打精神,“江公子,我只是来拜会夏大人的,恰逢其会,你想问的我怎么会知道?”
崔义不过是崔家的一个管家,就能与县里的一众头面人物同桌饮酒,可见崔家的势力在项城可想而知。
“崔义,别着急啊,先说说楚家的人都在哪儿?”
“什么楚家人?”崔义的面色明显有些慌张,却还是装着不知情。
楚荣对江宁的愧疚,使得他在进屋后强忍着心里的愤怒,在没有江宁发话之前,他没有任何动作。
在江宁看向楚荣之后,他就如一头愤怒的豹子,扑向了崔义,“说,我的妻儿现在在哪儿?”
崔义被楚荣扑倒在地,又被揪着衣领提了起来。面对楚荣无比愤怒的脸庞,反而笑了。
“楚荣,你要是还想见到你的妻儿,现在就把这姓江的杀了,要不然你这辈子都不会见到你的妻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