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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信王朱由检

女儿是得天花过世的,这尸体就不能留,只能火化。可江宁强闯了她的隔离屋,也只能把自己关了禁闭。

江瑶的火化,江宁不能到场,又成了他心底的一道疤。他每天细心照顾着红衣,事无巨细都是他亲自动手。

看着江宁忙碌的身影,红衣庆幸自己这辈子找对了男人。他在外统领千军万马,叱咤风云,可一回到家,他就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女儿的突然离世,对江宁的打击很大。他和红衣两个人关在一起,红衣看的出来,他每日里都在强颜欢笑,时不时的发呆,流泪,让红衣都心疼不已。

等红衣逐渐康复了,江宁也没有被传染,让红衣提着的心才算放下来。

墓地是燕小七给选的,离着父母的墓地并不远。江宁不喜铺张浪费,一切都是按普通家庭建的。

江宁先祭拜了父母,又来到了女儿的坟前,小小的坟茔隔绝了父女亲情。

江宁默默的把各种女儿喜欢吃的零食摆在地上,轻轻抚摸着冰冷的墓碑。

“爹会经常来看你的,给你带你最喜欢吃的。在下边也不要怕,要是有鬼敢欺负你,你就给爹托个梦,爹能战阳间,也能镇压阴间的一切牛鬼蛇神。”

燕小七的调查有了眉目,在陈州疫情之前,江南由于连天阴雨,导致洪水泛滥,有瘟疫爆发。

而从江南通往陈州的这一路上,官军曾经沿途一路进行过严密封锁。当地百姓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大人物出行,还是运送了什么重要物资。

一直到陈州边界,而护送的官兵随即就被隔离了起来。几天之后,陈州就开始爆发疫情。

这很明显就是官军投毒,这把江宁气的两眼通红,杀气腾腾。官军的卑鄙行径,让江宁失去了自己的女儿,毁了陈州成百上千个家庭。

官军的行为也激怒了江宁,他本想温和一些,不想与朝廷彻底闹僵,以免关外的金国得了便宜。

可很显然,以魏忠贤为首的这一帮人,仗着朝廷的势,不肯善罢甘休。

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了,江宁决定改变策略,改弦更张,不再只守着陈州,而是要向外扩张。

同时打通陈州直达京师的路,以便及时知道朝廷的动向,一旦有变自己也好做应对。

可还没等江宁有所动作,就收到了一个消息:信王朱由检即将出镇封地信阳府。

这信王朱由检就是后来的崇祯皇帝,他与天启皇帝关系极好,史书记载他不曾回封地啊。

看来自己的死而复生,改变了历史齿轮的转动,历史正在走向一个未知的方向。

天启二年,朱由检才被封信王,所以封地信阳府的信王府,都还没来得及修建。

信王朱由检作为天启皇帝唯一的亲弟弟,哥俩的关系还是极好的。被封信王后,朱由检也是住在紫禁城里,敕建的信王府最初也是在京师。

可随着魏忠贤全面掌控了朝堂和后宫,魏忠贤对朱由检的态度就不好。先是把他迁出了紫禁城,借住在福王府里。

这还不到一年,又急匆匆的把朱由检撵出了北京城,让他到封地就蕃。朱由检曾数次求见哥哥,终不得见,只能带着几十个王府的随从,狼狈南下。

陈州府四周都被封锁,常年有府卫驻军看守,人员进出都会受到严格的盘查,这给陈州的发展带来了极大的不便。

这些府卫的战斗力,江宁根本看不上眼。他兵分几路同时出击,一夜时间就一举击溃了官军,击毁了陈州四周的所有营垒,打破了封锁。

纺纱机、织布机早就已经造出来了,用织布机织出来的布又便宜又结实,深受陈州老百姓喜爱。

可陈州地少人少,市场太小,无法充分发挥机器的产能,这也是江宁主动打破封锁的原因。

江宁出兵的时候,信王朱由检已经出了京师,所以他并不知道陈州发生的变故。

朱由检乘舟南下,一路上都行色匆匆,风尘仆仆,沿途也没有官员负责接待,哪有一点亲王的尊崇。

信王朱由检并没有与魏忠贤交恶,也不曾出言反对过他。朱由检也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魏忠贤想尽一切办法,还是要把自己撵出北京城呢。

作为当今陛下唯一的亲弟弟,朱由检不甘心就这么灰溜溜的离开,可却也毫无办法。

魏忠贤如今已经控制了朝堂和后宫,满朝文武几乎都是他的人。权倾朝野,号称九千岁。人称“立皇帝”,就是站着的皇帝。

朱由检虽然贵为亲王,却毫无实权。此刻就如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自己身边有几个是魏忠贤的人,有几个不是,朱由检都不知道。

十四岁的朱由检,面色白净,有儒雅气质。他茫然的望着船外,茫茫一色的河面上,就像他茫然的心一样,不知方向。

船至淮河,再沿淮河逆流而上可以直达信阳。要是弃船登岸走陆路,就得绕道而行,要多走很远的路。

可走水路,就必须路过陈州。陈州的江宁,朱由检在京师也数次听底下人议论过。

一个能让如日中天的魏忠贤,数次吃瘪的人,朱由检也对江宁产生了好奇。

“殿下,我们要是走水路的话就要路过陈州。老臣听说那陈州的江宁,屡次不听从朝廷的调度,形同反叛,老臣怕那江宁会对殿下不利啊。”

蒋孝礼是王府教授,由于朱由检才十四岁,只管教授朱由检一人,朱由检对他也很是尊敬。

“先生,这绕路去信阳的话,舟车劳顿,先生年龄大了,孤怕先生的身子骨受不了啊。”

蒋孝礼六十多岁了,须发皆白,说话都有些费劲。朱由检的关心,让蒋孝礼老怀甚慰。

“老臣的身子骨无碍的,殿下的安危才最重要。”

“先生过虑了,孤虽是亲王,如今与那丧家之犬有何区别呢?安危什么的,不必太过在意。还是走水路吧,先生还能少遭些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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