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萧云逸:求师尊垂怜
问天宗新弟子教育,讲究上三休二。
也就是上三天课,放两天假。
当然了,这两天假日不是拿给弟子玩儿的,而是让他们练习三天时间里长老教授的内容。
萧云逸的心思一日日落空,如今又到了去学舍听课的日子。
“上堂课老夫教的春风符,大家应该都练会了吧?春风符属于基础性符篆,等你们在灵田实践的时候,会需要的。”
身穿白底蓝边儿宗门服饰,花白发丝在头上挽上丸子大的发髻,看起来仙风道骨的教习长老在厅中走来走去。
学厅很大,规格是一间容纳一百名弟子。
以问天宗的体量,这已经是精英教学模式了。
想要一对一教学,当亲传弟子去吧!
“现在,老夫随便抽一位弟子检查一下修炼成果。”
在众弟子的敛声屏气下,教习长老来到坐在角落的萧云逸旁边,叩响他的书案。
“你来。”
萧云逸愣愣的站起来。
这几天的精力都拿去想师尊去了,哪还记得学业?
不出意外的,他被留堂了。
缥缈峰学舍的月色不及邀月峰清冷皎洁,望着洒落符纸上的清辉,萧云逸频频出神。
“逸儿——”
“逸儿——”
他仿佛听见师尊在唤他。
只是抬头,却看到负责监督留堂弟子课业的教习执事,愠怒的目光。
“萧云逸,你怎么又在走神?我听说长老们之前老是夸你,你说你是不是飘了?”
“逸儿,逸儿……”
师尊婉转的呼唤仍萦绕在耳旁。
萧云逸一刻都没法再待下去,猛然起身闯出学舍,留下教习执事愤怒的骂声。
“是风师兄吗,我是学舍的教习执事张灯,萧云逸那个弟子啊……”
萧云逸的联络人留的是风云岫,教习执事直接通过通讯令牌给风云岫告状去了。
但是,萧云逸不在乎。
“逸儿?”
清风阁外,萧云逸激动得泪光涟涟。
他看到了,他真的看到了!
师尊就在月光下等他!
他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紧紧抱住女人的腰,毛绒绒的耳朵蹭起她的胸口。
眼尾红得发亮的,嗓音绵软沙哑的喊道:
“请师尊垂怜……”
见女人没动,便又将刚露出来的狐狸尾巴塞到她手心,任她蹂躏把玩。
“师尊……啊……爱徒儿好不好……”
被冷月照耀的清风阁外,半妖少年倚在女人的怀里,不顾尊严的求爱。
女人揉捏着蓬松柔软的狐狸尾巴,一手挑起少年的下颌,欣赏他咬着唇瓣,泫然欲涕的可怜模样。
不期然在唇角落下一吻,“真乖——”
“师尊……”
少年张嘴呼吸,只觉得有师尊的地方,空气都是香甜的。
夜风卷起林间梨花雨,冷冽的莲香将他的欲壑填满,迷蒙泪眼中映下的明月,变得妖邪又温暖。
*
“白云升远岫,摇曳入晴空。”
独属于风云岫的通讯口诀在令牌上响起时,萧云逸正裹着被子,懒洋洋的躺在自己床榻上。
他点开接通,对面传来青年急躁的问候:
“萧师弟,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这段时间我就发现你不对,昨天晚上学舍的张执事联络我,说你画符篆老走神……”
“没事风师兄,”
萧云逸打断了他的话,“我就是生病了,麻烦你替我向诸位长老告假两日。”
“什么,生病了?要不我来找你,带你去事务阁找个坐诊的药师看看?
你们现在还是凡躯,生病是大事,这可耽误不得!”
“不用。”
萧云逸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我体质好,休息两日就行了。”
挂断通讯,他裹着被子在床榻上滚来滚去,一个劲儿的偷笑。
师尊是喜欢我的对吧?
师尊一定喜欢我!
“师尊……”
一树梨花一溪月,不知今夜属何人?
想到昨夜的景色,少年脸上的热意再度蒸腾,像条毛虫一样蜷进了被子。
*
《至尊狂帝》线,叶之凡已经与便宜大伯叶文渊接头,二人正疲于奔命,逃脱追杀。
《系统》线,秦夜仍在入魔的苏紫灵身边,想方设法的要打穿苍玄派。
看来还是去《禁室囚欢》线吧!
*
翩翩谷。
南极仙洲神剑宗辖内。
数十万只蝴蝶在山谷中翩翩起舞,阳光照耀下,整个山谷流光溢彩,宛若灵宝出世时的盛景。
“南极仙洲旅游打卡地89名,名副其实!规则之书的各种榜单是有真东西的!”
“咻咻”的声音吸引了谢青筠的注意,神识一扫,竟然是谢长庚的弟弟。
少年此刻拿着木棍,疯狂的毁坏着身边的花花草草,看他猩红的眼眸以及衣襟处的深色痕迹,分明是大哭过一场。
这……
青瑶仙子走了出去。
“谁?”
少年瞬间警觉,在看清来人的身份后,眸子肉眼可见的亮了起来。
“仙子姐姐,你怎么在这儿?”
谢长林扔下木棍迎了上去,心里觉得很不可思议。
虽然翩翩谷的价值不高,但因为在神剑宗药圃附近,并不对外开放。
“小孩儿,你怎么也在这儿?”
解决问题最好的方式,就是将问题还回去。
一听到女人发问,谢长林不由自主的低下头,情绪变得很是低落。
他主动要求道:
“仙子姐姐,你能陪我坐一会儿么?”
青瑶仙子安静的陪着少年坐在大青石上,看着谷中蝴蝶,翩翩起舞,有好多都绕着她飞来飞去。
她也不知自己为何有这么大的魔力,不仅蝴蝶喜欢她,就连小孩儿也对她敞开了心房。
她觉得,不止是修炼到渡劫期拥有天地自然般亲和的原因。
谢长林告诉她,他的爹娘仅仅是利益联姻,不存在什么感情。
但是哥哥谢长庚,作为长子,利益联结的枢纽与见证,是在所有人期待下降生的。
一生下来就被定为神剑宗的少宗主。
但他不是,他只是爹娘酒后发泄产生的意外。
没有洗三宴,没有百日宴,没有周岁宴,一直都是哥哥的跟屁虫,附属品。
“我不生气,我一点儿都不难过,因为哥对我好啊。
他一直向往自由,向往更广阔的的天地,从小到大我情愿给他背锅,被他呼来喝去。
我从来没想过跟他抢什么。”
小孩儿水汪汪的狗狗眼看着她,声音极为压抑:
“可我如今有些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