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把脉
烧完香,拿好平安符,几人便原路返回。
因为约着晚上去逛夜市,回去几人睡了午觉。
奇怪的是,宁祁和宁昭还没回来。
晚上如期到来。
三人精心打扮过,一起出了街。
苏眠想起夜溟的邀请,便跟宁清和宁琬交代,“今日去上香,遇到一个在元国的朋友,他邀我一起看灯,你们先逛,我等下再去找你们。”
宁琬手上还拿着一块糕点呢,刚想塞嘴里,听见苏眠这么说,神秘兮兮的凑过来,“朋友?是男是女?”
苏眠为了避免麻烦直接说,“是姑娘。”
“可是我们不放心你一个人。”
苏眠指了指抱着剑站在不远处,冷冷的卫影,“我有贴身护卫保护,他武功很好的。”
两人见她坚持,和她道了别,并约好等下相见的地点。
苏眠走到卫影面前,“那个冷溟和卫七也在夜国,他们在夜城河边的船艇,你随我去。”
卫影回是,低头时,唇缓缓勾起。
太子殿下是惦记着太子妃的,这是着急见了。
卫七老早就站在最显眼的一个地方,左顾右盼,卫影拍他肩膀,他差点想出手,见是卫影,忙越过他看向身后的姑娘,见是苏眠,他松一口气。
太子殿下都问了无数回了,就怕苏姑娘爽约。
卫七恭恭敬敬的见礼,“阿眠姑娘,我们公子等着呢。”
苏眠点头,看了一眼卫七身后,整条河弯绕夜城而过,因为是十五,一路有灯笼点缀,蜿蜒绵长,像夏日漫天的星河璀璨,格外好看。
河岸边停靠许多的船艇,卫七指着的那艘格外的与众不同,船前挂着两盏温馨的橘色灯笼,船身用极好的用料装饰,看上去会发光的样子。
苏眠提裙走了过去,撩开船帘,整艘船宽敞,布置得雅致精心,一路有小盏宫灯悬在船壁上,格外明亮,苏眠向里走。
便见一张桌子靠着窗边,窗户被支开,一个侧脸有棱有峰的男子,凝神看着外面铺天盖地的夜色。
壁上宫灯的光放肆铺洒在他身上,他侧脸刀削若描,好看得过分。
听到声响,他转过头,此刻故作镇定,心里却是早就千军万马奔腾,喧嚣得厉害,刚刚侧脸的造型也是他故意凹的。
“阿眠,你来了?”
苏眠理理裙摆,在他对面坐下来,夜溟将温度刚好的茶水推到她眼前,“温热的,喝一口驱驱寒。”
然后夜溟不动声色的将桌子上的梅花糕推到她眼前,这小姑娘喜欢吃甜点。
苏眠拿起茶杯一口气喝完,顺手拿起一块糕点吃完了才看向夜溟,“你这糕点挺好吃的,把手伸出来,给你把脉。”
夜溟却是回答,“先用晚膳,填饱肚子,阿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不能怠慢了。”
随后他拍拍手,一行人手里托着菜品鱼贯而入,将桌子上的茶盏和糕点换下去,夜溟品味不错,桌子上有一个花瓶,里面一捧灼艳的红梅。
苏眠也确实饿了,点头表示赞同。
夜色忽然变得温柔起来,夜溟眸子紧紧盯着眼前的人,半年多了,他每日殚精竭虑,从未好好吃过一顿饭,现在,有她相陪。
他忽然觉得,再黯淡的夜,也不那么让人窒息了。
一桌子菜肴全是按他东宫往日的菜品做的,荤菜居多,鸡鸭鱼肉,精致且味美。
苏眠确实也饿,看了夜溟一眼,“那我不客气了?”
“嗯,本来就是为你接风洗尘的,你看,这些菜品可是合你胃口?”
那可太合她胃口了。
香喷喷的白米饭,苏眠拿起筷子,开始认真干饭。
因为是孤儿,小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是挨饿的,所以苏眠吃任何东西都有一种很享受的感觉,旁人看她吃东西,也觉得她在吃山珍海味。
即便她只是吃一个简单的炒青菜。
可以这么说,看到她吃东西,你会不自觉的也想吃。
夜溟也不例外,之前他就喜欢看她吃东西。
苏眠见他不动筷子,刚吃完一块鹅肉,便提醒他,“你也吃啊,肚子不饿吗?”
夜溟这才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像现代国外的贵族一样小口的吃。
只是全部的灯光都映进他的眸子,而他眸子深处只锁定一个她。
好像,万家灯火终于有一盏肯为他而亮,即便只是守着她用膳,他的心底亦能很快平静下来,产生细密缠绕的柔色,铺天盖地。
苏眠吃饭很认真,也从不在吃上亏待自己,这米饭很香,菜品也很好吃,是真正意义上的大餐, 她添了三次饭,她从不掩饰她的真实,不会因为矜持让自己饿肚子。
夜溟见识过宫宴上的女子用膳,从未添过饭,也从未有人如她这般将米饭和饭菜吃得赏心悦目。
苏眠伸伸懒腰,“我吃饱了,别说还挺好吃的。”
夜溟也放下筷子,“阿眠喜欢就好。”
她唇瓣印了些油渍,夜溟伸出手,拿指腹帮她抹去。
她吃过饭的唇染上些润泽的潋滟,夜溟眸子晦暗若海,指腹不动声色轻轻按了一下她柔软的唇瓣,很自然的抽回手。
外面渐渐喧嚣热闹起来,花瓶里的红梅被灯光倾洒,越发娇艳。
卫七带着人将餐具撤下,苏眠不忘记问一句,“有卫影的晚餐吗,他还没吃。”
夜溟瞥一眼卫影。
卫影摸摸鼻尖,殿下那眼神,分明是,羡慕和吃醋?
卫七也看一眼卫影,赶紧回,“有,姑娘放心。”
苏眠这才看向夜溟,“将手伸出来,我给你把脉。”
夜溟将袖子挽起,坐近一些,将手臂放在苏眠面前。
男子手臂结实紧致,肌肉卉张,有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昭示他年轻男子蓬勃的生命力和力量感,那双手指过分修长、骨节分明,看着遒劲有力的样子。
十分好看。
苏眠的手搭上去。
夜溟垂着眸子静静看她认真的把脉,感受着两人肌肤相触带给他的冲击感。
四周皆寂,唯有夜溟的心跳若忍雷咆哮,偏他面色一如既往的沉隽平漠,看不出一点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