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黄天霸的死亡

醉风楼内。

黄天霸晃晃悠悠的醒来。他最后的记忆是在黑鸦岗，两个黑衣人冲进房间打晕了他。环顾四周，不再是之前所在的房间。

这时房门突然打开，一个矮胖的身影走了进来。

黄天霸连忙起身，拱手道：“张大掌柜，别来无恙？还是这么宝气逼人啊！”

一身华服，十个手指中八个戴着戒指，头顶帽子上镶着上好和田玉，就差将银票挂在身上的张大掌柜，确实有些珠光宝气的。

张大掌柜回礼说道：“黄先生，小的估摸着你差不多也该醒了，这便准备了些吃食给您送过来。”说着，他身后走出一个婢女，小心翼翼的端上来一碗银耳莲子羹。

黄天霸抿了一口，露出了一个满足的微笑，味道不错，之前黑鸦岗的饭菜确实没法比。他又喝了一口，这才满脸期待的开口说道：“感谢张大掌柜照顾周到，不知道我之前和您说的事儿，楼主那边有回话了吗？”

张大掌柜屏退了侍女后，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说道：“这，楼主说了，寒雨楼的买卖，一向是公平公正，所以他答应你了。只是您也知道，这刀口舔血的买卖，非得谨慎些才行，所以，还需要您先在我这醉风楼待上一月跑跑腿，以待考查。”

黄天霸眉头紧皱，说道：“怎么，还要我在你这醉风楼当一个月店小二？”像黄天霸这般武艺高强的武林人士，即便是连身家千万的商贾的瞧不上眼，更别说让他去做跑堂的了。

张大掌柜满脸堆笑着说道：“这哪敢啊，走个过场而已，哪敢让黄先生真去当那店小二呢。”

黄天霸这才舒展眉头，随后与张大掌柜闲聊着道：“张大掌柜，你知不知道那李胤现下如何？”

张大掌柜道：“哦，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当日我们救你回来的同时，李胤也被人救走了。”

黄天霸道：“他也被你们救走了？”

张大掌柜笑道：“怎么会，寒雨楼做买卖一向讲究一是一二是二，可从来不做买一送一的亏本买卖。”

黄天霸道：“那还会是谁呢?”

张大掌柜道：“这我就无从知晓了。”

……

匆匆半月过去。

也真如张大掌柜所说，黄天霸也真没有被叫去做店小二，毕竟，他现在的身份可不便抛头露面的。只是，窝在这小小院落里，即便是每日的美味佳肴，美女相伴，黄天霸也不觉得腻。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半月来声色犬马，纵欲过度。黄天霸只感觉近日来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每次起床，手脚上传来的无力感都会持续好久。

今天已是晌午，黄天霸睡得有些饿，准备起身。身旁的侍女已经不在，不过黄天霸也不在意，那个小小的姑娘本就勤劳，哪怕晚上再怎么操劳，次日一早还是会早早的起床离开。

黄天霸想要起床，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的胸口异常烦闷，刚刚坐起又倒了下去。四肢的无力感让他开始害怕，想要呼喊，可是喉咙里能发出的声音已经细若蚊吟。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张大掌柜的走了进来，看着床上还在蠕动着想要站起来的黄天霸，他脸上的笑容和从前一样。

黄天霸看着这张笑脸，不知道怎么的心中却升起一股寒意：“你、你们、给我下毒？”

张大掌柜仍然是满脸和气的道：“黄先生这你可冤枉小的了，寒雨楼做买卖向来诚信，要杀你也用不着这样耗时耗力。而我不过一个小小掌柜，可不敢杀人。”

黄天霸伸出手来，想要拉住张大掌柜：“救、救、救我！”

张大掌柜微微向后退了一步，轻声说道：“黄先生你这就抬举小的了，南海迦叶岛的十三弥陀，这世间除了迦叶岛的嫡系弟子，谁人能解？”

黄天霸听了张大掌柜的话，整个人瞬间瘫软下去，喃喃的道：“好你个南伽陀，好一个中原武林盟主。”说完，他伸出的手终是落了下来，脑袋往旁一歪，双目圆睁，彻底没有了气息。

张大掌柜的摇了摇头，轻声叹息道：“哎，黄先生，人在江湖，总有这么一天的。你生前毕竟是享尽了人间艳福，走得也并不痛苦，你应该看开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张大掌柜的话，最终让黄天霸释然，只见原本睁着老大的眼睛终是缓缓的闭上，那原本愤怒的脸上也渐渐流露出一丝悔意。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张大掌柜终是叫来下人，将黄天霸用上好的金丝楠木棺收敛，风光的送到城西墓园中安葬。

待得下人走后，张大掌柜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堂中坐下，慢慢享用起原本属于黄天霸的酒菜来。他吃得很慢，比起吃饭更像是在等待什么的到来。

果然，不到片刻，一个黑衣人悄然出现在房间，施施然来到张大掌柜对面坐了下来。

“如何？”张大掌柜道

“应该是老六，反应很快，没有追上。”黑衣人说道。

“好，辛苦了，我会转告楼主的。楼主下过命令，一定要拿回承影剑，到时有黄金十万作为佣金。这还要麻烦先生继续追查。”张大掌柜的道。

“你可知道老六的用意？”黑衣人道。

“小的只是个掌柜的，可真猜不透各位大人的用意。”张大掌柜谦逊的道。

“你不说我也知道，毕竟李胤可是唯一一个两次从寒雨楼的刺杀中逃脱的人。”黑衣人向着张大掌柜说，但其实更像是对自己说。而且，他说完也不再管张大掌柜，自顾自的离开了。

张大掌柜也是起身，然后来到另外一个房间，房间里装饰简单而典雅。张大掌柜的来到一个架子前，架子上放着些物什，虽是寥寥几件，却件件都是价值连城。张大掌柜扭动其中一个唐代三彩釉陶碗，接着一连串机簧声响起，那堵挂着吴道子《天王送子图》的墙壁噶的一声，缓缓扭动，露出了一条幽深的暗道。

张大掌柜看了眼四周，确认没有人后走了进去，随着机械转动声，墙壁慢慢恢复原样，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