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什么鬼?
昏暗的石屋中,一阵阵发霉腐败的气味直冲脑门,一名俊朗的少年身穿冲锋衣,脚踩登山靴,枕着胳膊,躺在铺了些许干草的木板上看着屋顶长毛的横梁发呆。
秦齐,今年25岁,陕南人,大学毕业后选择做了一名北漂,在一家装修公司做室内设计,因为身上有典型的陕西楞娃的性格,入职多年都得不到领导的赏识。
前不久更是因为一款设计方案和顶头上司发生口角,一瞬间积攒多年的不满与怒火终于在各自放出狠话时达到顶峰。
失去了工作的他本想趁此机会好好地放空一下自己,哪曾想原本坐在内蒙固阳的一处山头欣赏残阳美景时,晚霞遍布的天空突然阴云密布电闪雷鸣。
看此情景,他二话不说,抄起身旁的背包就向山下跑去,方才迈出一步便被一道刺目的闪电劈中,顿时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耳边呼呼作响的风声将他唤醒,睁开双眼的瞬间狂风把眼水吹的直飙。
“这是在…自由落体?我的妈啊!”
“救命…咳…”
顿时清醒的他不由自主的大喊,张嘴的刹那间劲风直灌口腔,呛的他咳嗽连连,头皮发麻,涕泪横流。
还没等他有任何所作为,就“砰”的一声,眼前再次一黑,昏了过去。
晕厥中的秦齐突然被一盆冷水浇醒,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卧槽,你们tm有……”
张嘴便是国骂的秦齐看着眼前的景象顿时把最后几个字吞了回去!
昏黄的灯光下,一名身高一米八几,头戴长冠,身穿黑色粗布长襦,外披红色镶边的皮甲,粗糙的大手紧紧握着剑柄,黝黑方正的脸庞上满是纵横交错的沟壑,皱着眉头,不停的打量着秦齐,旁边一名手中拿着木盆的壮汉轻声解释。
“¥@!¥%……\\u0026*()%#¥%……”手握剑柄的壮汉表情严肃的对他说着什么。
“大哥你好!我叫秦齐,来自北京,到这边旅游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到你们剧组了,打扰了你们拍戏,实在是抱歉哈!不过大哥请放心,我这人嘴特别严,绝对不会乱说的哈!请问大哥怎么称呼?”
秦齐立马脸色一变,满脸歉意的看着那名军官领导装扮的壮汉热情的说道。
“@#¥%!¥%……\\u0026**……%\\u0026*()))*@#¥%……\\u0026**()%¥##@¥%……\\u0026*()()%%……\\u0026**%¥¥##¥。”
军官满脸疑惑的看着秦齐,依然说着完全听不懂的话,浓密的眉毛倒竖。
“大哥,我已经跟你说明原委了,咱们好好交流成吗?”
“¥%%…………\\u0026\\u0026……\\u0026\\u0026*\\u0026¥#¥#¥%……%……”军官好似根本听不懂一般,依然操着陌生的语言说道。
“好嘛!跟我秀外语是吧?”
秦齐有些抓狂的暗讨一声。
他清清嗓子,用蹩脚的英语说道:“hello,this is qin qi ,may i have your name,please?”
军官听到他又说出与之前完全不同的语言,明显愣了一下,用手指了指他,更是疑惑的大声说了一通。
秦齐顿时愕然了。
“这tm到底什么情况?看他的神情完全不像是在演戏嘛!这里不是剧组?难道是某个不出世的民族或者亚洲某国?”
“可是这人发型服装电视上也没有这方面的报道撒!语言是最直接的交流方式,现在语言不通怎么整?他还随身带着武器,万一是那些与世隔绝的民族,不明就里一刀把我咔嚓了怎么办?”
秦齐自言自语的嘀咕道。
他习惯性的就去摸手机准备度娘一下,可是摸遍了全身上下,除了烟和打火机,就剩下一包用了两张的纸巾。
“卧槽,什么鬼?我的手表呢?我的手机呢?还有前天买纸巾找我的几个钢镚也没了?我明明开始还看了时间的啊?难道被他们拿走了?”
他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迅速的调整好心态,用手指了指自己然后说道
“can you speak english?”
见对方还是一脸茫然,叹口气接着道:
“雷猴啊!雷黑宾果啊?”
“大锅,这司拉猴儿嘛?”
“嘿,伙计,桌似亚达?”
当看到对方的表情还是没有丝毫变化,一股无力感刹那油然而生,他有些绝望的抱头仰天长呼!
“天啊!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什么都听不懂,可是我就会这几种语言了,该怎么办啊?我要怎么回去啊?苍天啊大地啊,谁来救救孩子吧!”
“#$%^\\u0026*\\u0026%%*……\\u0026*())%¥¥#@¥%……\\u0026*())。”
军官表情严肃的唾沫横飞,看着他在那对天长嚎,“呲呲呲……”的声音自腰间传来,青筋暴起的大手就要抽出佩剑,说时迟那时快,秦齐一把握住对方粗糙的大手,谄媚的上下摇晃。
“哼,我就不信这种国际通用礼仪你还不懂!”
军官和一边的壮汉顿时愣住了,一时也没分清楚状况。
“嘿嘿,真是佛祖显灵啊!真不愧是国际通用礼仪,就是好用!”
“啐……”
军官目露鄙夷的,一把甩开他的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咬牙切齿的就要去摸腰间的佩剑。
秦齐傻了,得意洋洋的表情瞬间僵在了脸上,看着那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青锋。
“噗通”
秦齐面色剧变,脑子里一瞬间不知道转了多少圈,最后咬了咬牙,双腿一软就跪倒在地,不停地作揖。
去他喵的男儿膝下有黄金,去他喵的要勇于抗争,没看人家那一只胳膊都能抵得上咱的大腿了,我这细胳膊细腿的,先活命要紧。
他偷偷的瞥了一眼军官,见他真的停下了动作,一脸的困惑,不由得心中狂喜,原来他看的懂这个动作啊!
“哈哈哈哈,我真聪明!既然能看懂这个动作,那还不简单。”
他跪在潮湿的地面上,满脸堆笑的仰头看着军官,拉开上衣拉链,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已经严重变形的香烟,抽出两支,恭敬的双手将其中一支放到他大手上,然后将另外一支递给壮汉,在两人不解的眼神中,自己叼上一支,潇洒的用zippo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一脸惬意的吐出一个烟圈。
“叮”
秦齐一伸手,打火机应声而燃。
他谄媚的朝军官眨眨眼,示意他也试试,将燃烧的火机向军官递去,另一只手还不忘礼貌性的挡挡,谁知本来满脸呆滞的两人突然“啊”了一声,拔腿便往屋外跑去。
“唉…唉…大兄弟,你们别跑啊!你们不能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哇……”
秦齐看着二人满脸惊恐的跑了出去,也没多想就追了出去。
”不就是给你点个烟嘛!又不是干啥,大呼小叫个什么玩……”
刚掀开茅草编织的帘子,探出半个脑袋的秦齐顿时被两把闪着寒光的兵器架住了脖子,说到一半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叼在嘴上的香烟也随之掉在了地上。
“我去,这么多人?”
秦齐被眼前的一幕完全惊呆了,根本无瑕顾忌架在脖子上的兵戈。
这是一片一眼望不到头的施工现场,原木搭成的脚手架内一面高约三米的石墙拔地而起。
一群群破衣烂衫,骨瘦嶙峋,蓬头垢面的工人,两两一组抬着装有巨石的筐子,在手拿皮鞭的监工指挥下,井然有序的将筐子绑在粗绳上,绳子的另一头绑在脚手架上的一根圆木上,两名略显健硕的工人同时吆喝一声,在杠杆的作用下巨石应声而起,两名站在石墙上的工匠将吊起的竹筐缓缓移动,然后左看看右瞄瞄,一抽筐子上的绳结,巨石瞬间码在既定的位置上。
突然一名瘦弱的少年脚下一滑,比他身体还大的石头顿时倾倒下来,幸好他反应比较敏捷,巨石堪堪从脚边砸落。
这一幕正好被不远处的监工看到,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他身边,噼里啪啦就是一顿抽打,一边挥舞着手中的皮鞭嘴里一边大声的怒骂,身旁不时经过的和与他合作的工人全是一脸的麻木,目光呆滞,仿佛他们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眼中看不到一丝的生机,被抽打的少年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发出剧烈的呼喊,而是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这?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地方?世界上怎么还会有种统治?这些都是奴隶吗?”
秦齐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禁伸手支了支架住脖子的兵戈,冰冷的凉意瞬间让他一个激灵,转了转僵硬的脖子,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利刃,后背犹如千万只蚂蚁在爬行,鸡皮疙瘩瞬间布满全身,头皮一阵阵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