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本宝宝心里苦

“一定得想象自己就在那个地方才可以哦！”崔克茜说，“之后，等到你清楚地确认了那个位置以后，就准备施法。”她点亮独角，“就用你的魔法，把自己的身体包裹在里面，整个都要...然后，就释放出来！”一阵蓝色的闪光过后，她消失了，出现在几米外的地方，“阿最难的地方呢，就是要学会快速施法啦。如果你太机车的话，就可能会直接死掉；但如果做太快，搞砸了的话，可能就只有一半传送走了耶。”

“听上去真不错，”我瑟缩着说，“好吧...”我盯着两棵大树之间的位置，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尽力记下那附近的细节。终于，我点亮独角，让传送的魔法覆盖全身，然后...

...咻！那么一瞬间，我身边的空气扭曲了，但随即恢复了正常。突然地，我已经在空中向前移动，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一棵——

“树！！”我尖叫一声，撞在树干上，四条腿抱在树上。

“哦我的老天爷啊，你还oK吗？！”崔克茜大喊着从我身后跑来，“对、对不起啦！！我忘记给你讲传送后会有动能残留啦！！”

我从树上摔下来，四脚朝天，像只半死不死的苍蝇，眼前一片天旋地转：“下次拜托要记得讲...”我忍着痛翻过身，站了起来，浑身的骨骼嘎嘎作响：“好吧...让我再试一次。动能残留...是什么，我该怎么避免？”

“你真的还要再来哦？”崔克茜问道，“我们都试了几个小时了诶...”

“对付无序的时候，会传送绝对是件好事。”我坚定地说，“我知道得费些功夫才能学会，但我至少得知道怎么传送，不能什么也不知道吧。”

“好咯，拿个可能会炸膛的枪上战场，听上去就有比空手好啦...”崔克茜翻了个白眼，“继续就继续吧，只要你不要卡进墙里面去就好了。是这样的，当你把自己传送到一个地方的时候，你其实是用超快的速度把自己投掷到那里。当你到达目标，身体重组的时候，这个动能是不会平白无故地消失的。我给你试看看...”

她再次传送。回到原地时，她猛地向前跌去，努力地保持着平衡。“看见了没？”她转过身问我，“如果你把自己就这样子直线地传送过去的话，向前的动能就还在你身上啊。所以说，基本上，你得像这样传送...呃，看这边啦。”她从地上捡起一段树枝，“假如这个是你啦，呃，阿总之你得先把自己传送过去，”她让树枝水平地在空中移动，“然后就让自己有比较往上一点...”她把树枝竖直向上地移动了一点，“然后就落下去。”她把树枝向下移动，“虽然你还是会有动能啦，但这样子它就是朝着地面了阿。不过，你其实还是可以利用这个动能啦，比如你向一个方向跑的时候，假如路上有障碍物啊什么的，你就可以直着向前方传送，这样子你就可以用动能保持速度了。”

我点了点头：“好吧，有道理...听上去这个‘落下去’的方法不难嘛，只要不要肚子着地就好了。”

“身体重组的时候，记得站直，然后就不用担心啦。”崔克茜鼓励道，“你没问题的啦。”

我深吸一口气，做好了准备：“好吧，我们来试试。”

就像前几次一样，我点亮独角，让魔法覆盖全身，想象着自己出现在目的地，只不过这次在抵达时要落下去。

咻！我出现在目的地上空，随后沉重地四蹄落地。我的腿受了些冲击，但除此以外，一切都完好无损。

我得意极了，笑得合不拢嘴：“耶！！”

“超棒的！”崔克茜高兴地说，“接下来只要锻炼你的，我也没有别的词可以用了啦，你的‘肌肉记忆’就好啦。多试几次看看，很快你就不会觉得有比较麻烦了！”

我夸张地躬身行礼。“您真是一位非常有智慧的导师的说，谢谢您对我这个小虫虫的指教啦，崔克茜前辈！”我拙劣地模仿着日式口语。

崔克茜翻了个白眼：“这话先等等哦，等到你传送不会缺角少腿了，再谢我也不迟阿。”

“各位！”我们转过身，看见莉兹带着几袋食物走进空地。

“我们的道场被奸人所闯入了的说！”我继续保持着糟糕透顶的口音。

“骚话女王非你莫属了...”莉兹窃笑着，其中一个袋子递给崔克茜，“你确定银甲不介意你在这里练习魔法吗？”

“如果‘蒙在鼓里’算作‘不介意’的一种，那他确实不介意。”我们围成一个小圈坐下的时候，我说道。

“万一他发现你在这里练魔法怎么办？”莉兹问道，“如果他发现崔克在帮你的话，崔克茜也会受排挤的。”

“那等他的死脑筋终于转过弯的时候，他就也得给崔克茜道歉了。”我毫不在意地说。

“莉兹说的没错啦，茧茧。”崔克茜嚼着三明治说，“他已经有知道虫卵和小季了诶，万一让他发现你在重新学魔法的话...”

“我只是在学些法术！”我说，“怎么了，这有毛病吗？”

“我们没觉得这有毛病！”莉兹说，“但你觉得银甲会听你解释吗？他误会了你，这是显然的，但这不代表他不会找个借口把我们轰走！”

我恼火地哼了一声，以蹄掩面。“好吧...气死我了，你们又说对了，气死我了...”我假装很不高兴地说。

“可恶！！”

我们三个吓了一跳，寻声看去。小季气呼呼地走进空地，驱散伪装。她看上去准备随便找个谁暴揍一顿：“妈咪？我能不能揍银甲一拳？就一拳？拜托？”

“哦，先等等，冷静冷静...”我说，“他又做了什么，惹得你看上去想要把他碎尸万段了？”

小季咬着嘴唇，眼中的愤怒暂时被紧张所取代：“那个，呃...我...我当时饿了，这怪不了我吧？我知道你在忙着和崔克茜练习，所以我就准备...自己找些爱来吃。”

我眯起眼睛看着她：“你做了什么？”

“我没有假扮别的小马！”小季连忙说道，“也没有假扮人类...我知道小蝶住在农场另一边，和一群小动物住在一起，对吗？所以我就决定...”她的声音渐渐变小了。

“你伪装成动物，取食了小蝶的爱，对吧？”莉兹挑起一条眉毛，面无表情地说。

“小季...”我说。

“这有什么不行的吗！”小季反对道，“我只是变成一只兔子的样子——我没有抓一只兔子藏起来！我只是让小蝶...给了我一些爱，但我准备走的时候，银甲也来了，这不怪我吧？他问小蝶有没有见到你、我、幻形或者轻语，还说我们三个可能是你的‘密探’...然后他还说——你做好心理准备？他说你可能已经绑架了一些人了！说你肯定是一边吸着他们的爱，一边在准备作祟！！”

我义愤填膺，但还是冷静地深吸一口气：“小季，记得我跟你说的吗？别...别理他。”

“人类的小孩在学校被欺负了，家长懒得管的时候才这么说...”小季涩涩地嘀咕。

莉兹和崔克茜张大了嘴。“哇...”我站起身来，“这是从哪学来的？”小季没有回答，只是有些后悔地看着地面。我走到她身边，把一只翅膀放在她背上：“哪里不开心了，孩子？”

“我也说不上来，只是...”小季含含糊糊地说，“我不喜欢他总是这样子对我们，他好讨厌，就这样...”

“小季，要记住...”我安慰道，“银甲这样做，都是因为许多年以前的我们做过的事。他不信任我们，不是他的错。”

“他不是‘不信任’我们，他根本是‘憎恨’我们...”小季说，“而且我觉得他自己根本分不清这两者有什么不同。”

“呃，但是，这样想想会好一些：等银甲知道错了，他会被自己蠢哭的。”我说。

“大概吧...”小季咕哝道。我亲吻她的额头。

“要不你再去找小蝶和她的小动物们一次？”莉兹建议道，“这次让她认识小季？或者阳子也可以。你们可以互相认识认识。”

小季咬着嘴唇，思考了一会儿：“听上去还挺好玩的...”

我抱了抱她：“别去想这些了，好吗？”小季僵硬地点点头，然后转身回到树木之间，向着农场的方向去了。我坐回莉兹和崔克茜身边。莉兹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怎么了？”我问。

“刚才那些话是从哪学来的？”她问道。

我回答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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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树木间穿行，努力想把妈咪的话放在脑海里。我回头瞥了一眼，还能看见她和莉兹还有崔克茜坐在一起。

也许她说的是对的...我心想，也许银甲迟早会懂的...

但在他想通之前呢？我们还得忍受他的监视多久？他为什么总觉得我们准备在他背后捅刀子？

我闷闷不乐地踢了一块石子。我才不管他有什么借口，无序还在胡作非为，银甲至少也该相信我们想阻止无序吧！但他才没有，他把我们视若草芥...还是有毒的那种草...

我快到农场了，差点都忘了伪装成人类。我靠在一棵树后变形。我真想教训教训他...我想让他知道，他这是在...犯贱！！

我看到瑞瑞在农场的房子附近。妈咪说过，她和银甲...

我猛地抬起头。

一个诡异的微笑爬上我的脸。

---注 释---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