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不该说的别说。
翌日,夏听婵开着她的小红,去了趟城里。
当年严穆带她来的贵金属回收一条街还在,只是店面已经破旧不堪。
找到陆荣光的店,见到她的那一刻,已经胖成弥勒佛的男人惊掉了大牙。
他认了好半晌的人:“你是严穆那时候带来的丫头?”
“是我,陆哥,”夏听婵笑,“还怕你不在呢。”
“啧啧啧,这姑娘变化就是大啊,”陆荣光感叹,“你不说,我一点都认不出来。”
两人简单地聊了几句,不由自主地聊到严穆身上。
“他现在生意做的大啊,”陆荣光说,“那年走后,就断了联系,再见到时,就是在电视上了,哈哈哈。”
夏听婵没接这个话茬。
她将来意说明白,把金镯子放到柜台。
陆荣光颇为抱歉:“妹妹,最近金价行情不好...”
“没事的陆哥,”夏听婵了解,“你看着给。”
“诶,那就好。”
等他称重的功夫,夏听婵打量他的店铺,看见门边贴的小广告时,她回头问:“陆哥,你有没有用过的房产中介,靠谱点的。”
“中介啊,”陆荣光在计算器上点了几下,“倒是用过几家,你想干嘛。”
夏听婵:“有个房子要卖。”
陆荣光:“你等我会啊,我找找。”
“好。”
处理完手头的事情,陆荣光又推了两家中介给她。
“妹妹,”陆荣光咂了下嘴,“我听说,我兄弟现在回四方镇建什么基地是吧,你俩见着没?”
夏听婵收了手机:“嗯。”
“......”陆荣光瞧她,“诶,你俩做什么呢,既然见了,你怎么不直接把镯子卖给他?”
夏听婵懵了:“我为什么要卖给他?”
严穆又不收金饰。
“不是啊,”陆荣光也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你之前那镯子,被他买走了。”
夏听婵:“......”
“你说说,”陆荣光茫然,“你俩都认识,怎么还得来我这过一手?”
半晌,夏听婵勉强找回声音:“他怎么说?”
“他你还不了解?”陆荣光无语,“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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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夏听婵离开,陆荣光回到店内,他搜索出超锐总部的电话,洋洋得意地拨了过去:“喂,我找你们老板,最大的那个。”
对方不知说了什么,陆荣光提高音调:“我是他兄弟,你赶紧把他电话报给我。”
“十万火急知道不,否则他就当一辈子的单身狗吧。”
对方似乎当他有病,直接把电话挂了。
大概到了傍晚,总部某个高管给何明打电话,汇报完工作后,当作玩笑似地提及。
何明眉毛提起:“来显是草头市的?”
“对,我还特地看了,不过没人当真,这两年咱们超锐发展的这么迅猛,想跟老板攀关系的人太多了,总机那边直接给挂了。”
“......”何明沉吟几秒,总觉得事情怪异,“叫总机把那号码发给我。”
半个小时后,何明脚步匆匆,推开厚重的门:“哥,你猜我得了什么消息?”
“敲门不会?”严穆从文件中抬头,不悦责问,“出去。”
“......”何明拿劲了,他哦了声,边往门外走,边佯装嘀咕,“有个金店老板打电话来,说小知了去他那卖了个镯子...”
话没说完,身后桌椅嗞啦,男人猝然起身:“陆荣光?”
何明迅速回头,快步走过去:“是他,他问你这个镯子还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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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金铺离开后,夏听婵去了中介公司。
她的诉求很简单:“全款,急卖,价格可谈。”
那两室原本租给了别人,目前在放暑假,恰好腾出空了。
之前住的是对夫妻,女主人有洁癖,房子保持的非常好,不需要做什么修缮和打扫。
而巧中之巧,是她在跟中介谈的时候,旁边有个年轻人在找房子。
两下一拍即合。
只用了半个小时,夏听婵的那个小两室就卖了出去。
约好了过户日期,夏听婵开车回了四方镇。
明天要出发去南康,估计得住几天,要收点行李出来。
车子开到村头,她瞧见个眼熟的人——
严之平。
大概是刚回来,他站在路边,举着手机打电话。
许久没见过,夏听婵将车停在旁边,降下车窗后,冲他挥手打招呼。
严之平顿了顿,随后竟然转过身子,冲电话里的人小声说:“哥,我瞧见小笨蛋了。”
不知又说了什么,挂断电话后,他干巴巴挥手:“hi~”
“......”夏听婵默了默,“你刚刚避着我做什么?”
严之平讪讪地笑,答非所问:“调了几天休,回来过暑假,晚上一起去聚聚呗。”
夏听婵拒绝:“一脸不怀好意,你猜我去不去。”
“......”严之平抓抓头发,“谁一脸不怀好意,阳光开朗大男孩唱的就是我!!”
夏听婵一个白眼珠子飞了出去,脚下油门踩到底,呜地声蹿远了。
严之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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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之平到基地时,已经是吃晚饭的点。
他推开基地食堂的一间包厢门,冲里面的男人埋怨:“哥!!你不要太偏心!!”
何明忍俊不禁:“又怎么了?”
“那小笨蛋不愿来我有什么办法,”严之平嚷嚷,“不去接我就算了,还让我吃食堂。”
严穆正对着手机看消息,没搭理他的闲言碎语。
严之平不客气地坐下,又拿起子开了几瓶啤酒。
一瓶酒喝完,严穆才收了手机,他眼风扫过去,淡着调问:“你说什么了。”
“我什么都没说,”严之平抱怨,“自从你俩闹掰,那小笨蛋浑身跟长了刺似的,逮谁刺谁,可没耐心了!”
何明连忙咳嗽:“什么闹掰,没有的事。”
曾有几年的时间,他们基本跟所有人都断了联系,许多事情并不清楚。
严之平絮叨闲聊:“就你们走后,小笨蛋高一考完期末试,几个相熟的同学就想给她办个欢送会,原本都说得好好的,结果我们到齐了,她没来。”
“......”何明觑了眼严穆,提醒道,“不该说的别说。”
严之平立刻噤声。
模样看起来,真的是不该说的。
严穆靠着椅背,瞳孔乌漆漆的,辨不清楚神色: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