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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当年没玩够?

这话一出,夏听婵的大脑有一瞬间的错乱。

她支支吾吾,吭出一句:“你怎么知道?”

夏听婵下意识的反应,是医生跟她说的话,被严穆听见了。

然后转念一想,又不大可能。

当时医生办公室没别人。

另一种可能,便是她跟宋扬的姑姑通电话时,讲的话被他听见了。

“......”夏听婵轻吸鼻子,闷声问,“你偷听我们讲话?”

“不用偷听,”严穆别过脸,下颚绷得僵硬,“他牵你出来时,我刚好在旁边停车。”

“......”他语气无法名状,夏听婵沉默短瞬,回答他要见医生的问题,“不用麻烦严先生了,该清楚的,我都已经清楚了。”

严穆瞳色又沉了几分,被她这句“严先生”刺到理智全无:“不清楚的就联系他对吧?”

“那又关你什么事!”夏听婵站在台阶上,仍需要抬头仰视他,“严先生不觉得自己越线了吗,还是说,当年没玩够,现在又想玩了?”

严穆瞳孔骤缩,冷呵:“夏听婵!!”

“严先生三番五次来找我,”夏听婵讽道,“是觉得我还像当年一样好哄吗,还是说,见我落魄了,同情心泛滥,像可怜一只小猫小狗一样...”

她话说得利索,一腔子怨怼来得猛而疾。

严穆痛的指尖颤抖。

他咬重了字,带有管教的严厉:“夏、听、婵!”

女孩子像被他的冷酷与强硬吓到,又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刻噤声。

她喘着气,倔强不认输地扔了句:“严先生,你不会以为16岁的夏听婵喜欢你,24岁的夏听婵还会喜欢你吧?”

这句反问如同寒冬腊月刺骨的刮刀,寸寸割着他的皮肤。

割得他皮开肉绽与无地自容。

严穆习惯了隐忍,不管多痛多狼狈,他永远强大,永远不会被外界任何事物击倒。

他强大到,仿佛没有情绪。

可眼前这个娇滴滴的小公主,对他讲了这么狠这么狠的话。

他痛的眼睛都红了。

开口时,连嗓子都不听他的话,低哑了几分:“别胡闹,阿婆的事要紧。”

夏听婵摇头,她满眼不信任:“严先生说话不算数,我们确实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

这话严穆从两人嘴里听到过。

一次是李玉芬来找他,说他跟夏听婵不合适。

一次,是蒋溪在雨天遇见夏听婵,蒋溪说出口的,他从录音笔中听到。

而更甚者,连他自己都这么认为。

可当小丫头没遮没拦的把这话扔到他脸上时,他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强大。

别人的看法,他可以忽略。

但她的。

却成了剔骨挖髓的利刃。

-

回到病房时,李玉芬坐在窗前,听见动静,她笑呵呵地问:“怎么去了那么久。”

“好多都不懂,”夏听婵亲昵地偎过去,“就多问了几句。”

李玉芬:“那医生怎么说?”

“人家说这就是个小问题,”夏听婵嗔她,“都怪阿婆之前老是拖,等做完所有检查,咱们就回家。”

不知道信没信,李玉芬没多问,只拥着她,慈详地问了些别的。

最后,她望着眼前朦胧的光,无限惋惜:“上次那个小伙子真不错,你应该去见见。”

“......”夏听婵发脾气了,“不婚不育保平安!!”

李玉芬佯装打她:“说什么傻话,两个人,有个事还能商量。”

“商量什么,”夏听婵闹她,“自己是单选,两人是多选,哪个难?”

李玉芬被她的强词夺理给逗笑了。

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祖孙俩头偎着头,小声说着悄悄话。

-

等所有的检查结果出来时,骆田竹和骆国庆都到了。

夏听婵把检验单拿给他们看,平静又理智:“医生说了,需要马上动手术。”

而且因为李玉芬年纪大了,这个手术风险很大。

两个男人互视一眼,掩盖不住的犹豫。

“多少钱啊?”

“......”夏听婵别过脸,以免眼中的厌烦泄漏,“钱我会出,字需要两位舅舅签。”

“婵婵啊,”骆田竹叹气,“你外婆年纪大了,万一连手术台都下不来,那不是...”

夏听婵猝然回头,冷冰冰的杏眸直视他:“医生说了,不动手术,最多几个月。”

拼一拼,或许还有活下来的希望。

骆国庆瞧她,试探:“你外婆,有没有立个遗嘱...那房子...”

“二舅!!”夏听婵打断他的话,“您放心,那房子不属于我,我姓夏。”

她明白这两位舅舅的担忧。

无非是怕李玉芬将这房子留给她。

但她姓夏。

是外孙女。

镇子上带有宅基地的房子,永远不会轮到她。

可就这样,眼前两个男人都在犹疑害怕。

骆田竹打量她:“你知道你外婆有一块顶极的沉水香吗?”

夏听婵:“......”

她不知道。

骆国庆:“是啊,那块沉水香不知道被藏在了哪里,婵婵,是不是给你了?”

夏听婵:“......”

她厌恶之极。

只觉得眼前是两匹饿急眼了的狼。

凶残、贪婪。

“要么就是给你妈了,”骆田竹断定,“不然她能去国外潇洒这么多年,连个消息都没有。”

“大舅,二舅,”夏听婵垂下脑袋,觉得疲累,“我们能不能等阿婆做完手术再说这事。”

骆国庆:“那不行,你先把沉水香交出来,不然,我们不会签字。”

“......”

“是,”骆田竹同意,“那块香至少一百多万。”

说到这,两个男人短暂停顿,纷纷狐疑地盯住她。

“你这么不计较钱财,”骆国庆慢条斯理,“别不是在你那儿吧?”

骆田竹也死死盯着。

往日还算和蔼的人,此刻如同群狼环伺。

夏听婵眼圈发酸,心疼病房中整日怀念三个孩子小时候的老人。

她尾音挟了丝不明显的哽咽:“我没拿。”

两个男人已经果断认定,他们迈步上前,想围住她,仔细逼问。

忽然。

一阵冷戾的风袭卷而过,被逼入困境的女孩子猝不及防被来人拽到身后。

骆田竹和骆国庆倏而间睁大双眼:“严、严穆?”

“她说没拿就没拿,”严穆挡在前面,居高临下,眼神睥睨,“两位可以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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