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脸不红吗?
摁着火忍了片刻,严穆教训人:“以后再不给买了。”
“......”夏听婵瘪瘪唇,可怜巴巴的意味,“你别凶,一凶我就肚子痛。”
严穆被气到闭眼:“去沙发上躺好,我马上回家给你煮红糖水。”
视频挂断后,严穆低下眼,望着骆归一:“姐姐每天吃几根雪糕?”
“......”骆归一想了想,“姐夫走时买的那一箱空了。”
“......”
空了?
那一箱二十多根,空了?
严穆气到头都痛了,那臭丫头一天都离不得他的监管。
回梵音的中途,严穆脸色板的难看,没好气的嘀咕:“真想揍你姐姐一顿。”
“......”骆归一人小鬼大,理智提醒,“姐夫,你有火现在发完,待会回家态度好点,不然姐姐一定会罚你睡客厅的。”
严穆眉心直跳:“我知道。”
所以,他火再大,不也就是在车里讲一讲。
哪敢凶一句那个始作俑者。
思索两秒,严穆清了清嗓子,尽量平静道:“保密,别学给姐姐听。”
“......”骆归一无语,“我说漏嘴了怎么办。”
严穆瞥他:“想要什么礼物?”
骆归一眼睛亮了:“我想增加零花钱。”
“......”严穆顿了顿,“换个别的,你零花钱都是姐姐在发,我若帮你求她,她定会觉得咱俩之间有交易。”
“姐夫,”骆归一撇撇嘴,“你能不能别怕姐姐?”
“......”
他被一个小鬼给鄙视了。
沉默须臾,严穆沉着声,格外认真道:“不是怕,我不想让你姐姐不高兴,阿婆走后她身边没了亲人,留在四方镇是因为我,这相当于远嫁,我若是惹她生气伤心,她无亲无故自己偷偷哭怎么办。”
“......”
想的可真多。
“姐夫,”骆归一不大赞同,“你看姐姐像偷偷哭的人吗?”
“......”严穆被逗笑了,“哪怕有一次都不行。”
他才不要去赌那个万一。
阿婆去世后,夏听婵完全可以离开四方镇,可为了他,她还是留下来了。
骆归一嘀咕:“我看姐姐开心着呢,有火就骂我,骂你,骂糯糯,骂大白,骂严之平哥哥,哪天想哭了,就抱着你哭个惊天动地,那银行经理都跑家里多少次了,每次都送金砖砖过来。”
“......”严穆喉咙里沉出低笑,“所以,你姐姐多好哄啊,骂骂人,收收金砖就能哄好。”
骆归一:“......”
这脑回路,真是异于常人。
果然,在爱人的眼里,不存在缺点。
“这样吧,”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严穆中规中矩道,“今年的新年红包姐夫给包个大的,补贴一下,行吗?”
骆归一瞬间被哄好了。
严穆又笑。
真不愧是亲姐弟。
一样的好哄。
车子快开进梵音小区时,严穆的电话响了,他瞥一眼来电,眉峰不明显的蹙了下。
是夏建树的电话。
车子停稳后,严穆点了接通,客气打招呼:“爸。”
那边不知讲了什么,严穆额角抽抽,他问:“婵婵知道吗?”
得了否定的回答,严穆难得的无语。
又讲了十几秒,严穆长长吁出口气,难以言喻的口吻:“我帮你们订酒店,住家里婵婵一定会生气。”
电话挂断之后,严穆唇角抿了抿。
“走啊,”骆归一催促,“我都饿了,姐夫。”
“......”严穆默了默,无法名状,“你姐姐的爸爸,来深港了。”
骆归一眨眨眼:“他没找姐姐,来找了姐夫?”
“他和你姐姐的继妹、还有继妹的公婆一起,”严穆不知该怎样让他明白,“说来这边旅游。”
骆归一哦了声,恍然大悟:“他不敢找姐姐,怕姐姐骂他,再让他在亲家面前丢了面子,便想让姐夫你去搞定姐姐。”
“......”严穆瞅他,“你姐姐就不如你聪明。”
骆归一未来可期。
只是夏建树这样突如其来,严穆也确实不能不管他,毕竟,夏听婵跟他的关系并没有完全破裂。
到底是他岳父。
深思几秒,严穆将电话打给了夏听婵,并把事情完完整整说了。
听完之后,夏听婵有点炸毛:“他想干嘛,他分明是想在他亲家面前炫耀有你这么个出息的女婿!”
“......”严穆哄她,“不让他们来家里,晚上一起吃个饭,剩下的行程我安排人陪着,然后把他们好好的送回去,嗯?”
人都到了才打电话,分明就是怕她发火,夏听婵恼的肚子都疼了,又没别的办法。
“在他身上花了多少钱,发票全都留着,”夏听婵劈里啪啦,“我要找他报销。”
“......”
-
严穆让人安排的酒店是深港最豪华的一家,酒店三层就是旋转餐厅。
深港的霓虹透过大面的落地窗映射进来,使得餐厅也被渲染出几分纸醉金迷。
夏建树乐呵呵的抱过严糯糯:“外公的乖孙孙,想外公了没?”
严糯糯不怯生人,笑嘻嘻的应他。
在场的还有夏瑞秋、夏瑞秋老公、夏瑞秋的公公婆婆。
“给你们介绍,”夏建树满脸春色,“这是我大女婿...”
“知道知道,”夏瑞秋公公是位彬彬有礼的儒商,“超锐现在无人不知。”
“您客气,”严穆淡笑,“请坐。”
夏建树:“严穆这孩子打小就出息...”
“......”夏听婵受不了他这种调调,“爸,他小时候你见过没?”
夏建树:“......”
定格一秒,夏建树反应很快:“我认识他爸啊,一个地方的人...”
如今再提起严穆的爸爸,严穆已经毫无反应,他波澜不惊的拎起水壶帮几位长辈倒水。
“那您当时还不对他好点,”夏听婵一点都没客气,“一个劲的挑他毛病,勒令我跟他分手,现在都不脸红吗?”
夏建树:“......”
在场众人全都沉默了。
场面一时尴尬无言。
正僵持着。
“爸,您别介意,”严穆将水壶放下,慢条斯理道,“婵婵被我惯坏了,我也是当爸爸的人,能理解您当时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