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悬疑重生

刚下飞机的部局专家马志东和玉玲珑屁股都还没有坐热，两辆丰田越野车拉起专案组就马不停蹄地赶往现场。

在接到电话的同时，局长李胜勇也登上自己座驾，电话直接打给了陈齐副局长：“老陈，当时西边靠海的封控任务是谁在负责？”

陈齐很快回答道：“是我，当时确定了查缉重点是南边的森林，西边的海路，东北边的机场、铁路，还有高速，但是重点我们还是放在西面和南面，所以当时我亲自负责，南边森林是周副局长带的队。”

“好，通知周副局长继续监控南边，防止犯罪嫌疑人声东击西，放烟雾弹潜逃。”

滇东市地处祖国西南，全市总人口足足一亿有余。而仅滇市市区常住人口就有二千四百万人，是一个典型的超大型城市。在城市发展之初，国家确定的战略规划是靠南边的数百万公顷原始森林保持不变，这个原始森林从建国后基本就没有开发，其林区面积一点也不逊色于享誉中外的湖北神农架林区。西边靠海，当年是一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小渔村。因为地处南部边陲，同多个国家领土、领海接壤，虽然发展极迟，但是战略地位却异常重要。十年，短短的十年时间不到，这里的发展便如同当年深圳一样，简直用一日千里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得天独厚的海岸建成了媲美南方沿海的天然深水良港，大夏军方的第十九航母特混编队就静静在停靠在更靠西边的幽深海港。所以滇东定位一确定，便是朝着东北方向发展。

这些年，随着城镇化进程进一步加快，在靠西边和南边的一些城郊结合部，也就是所谓的“城中村”也越来越多，大多数年轻人跑去繁荣的市中心学习、工作和生活，在“城中村”留下的基本上都是一些老、弱、病、残、妇、幼，除了逢年过节年轻人回家看望父母、妻儿外，平时基本上就是冷冷清清，成片的闲置空房随处可见。

所以，当初的赵三等人选的这个位置就可以理解了。

晚上十点，市公安局专案组会议室灯火通明。

下午从现场勘察回来，包括公安局李胜勇局长在内的十余人就一直没有停下来过，一次又一次分析案情，一次又一次模拟案情现场，但是在抓捕犯罪嫌疑人这个环节却失去了明确方向。经现场分析只有三个人活动的痕迹，且三人分工明确，看似也训练有素，但是人呢？通过调取天眼监控，只拍摄到几个人模糊的背影，一放大便雪花一片，清晰度根本不高，而且监控画面显示几个人在一个转角处就如同凭空消失一般不见踪影，而且再也没有出现过。面对着非常简单而又重大的案情，对嫌疑人追捕却陷入困境，哪怕是公安部刑侦局派来技术指导的马工程师，也感觉想要爆发。大家都知道，尽管有境外恐怖分子宣称对此案件负责，但是也必须找到现场具体实施的嫌疑人，只有这样才能顺藤摸瓜抓捕幕后策划人，避免乌龙事件发生，引起国际笑话。

张俊松紧紧盯着几个人从转角处消失的画面，陷入久久沉思。

赵三、马从兵等三人早在第一时间就丢下现场所有东西，在上车时还专门烧毁了几人戴的一次性手套。负责接应撤离的周边花也是人才，为了逃跑做足了功课，他平时就喜欢看一些公安题材的破案小说，喜欢从中了解警察的破案方式方法，具有一定的反侦察技巧，他先是开着一辆车牌为A0887x的蓝色轿车从现场逃离后，在转角处通过电动控制换上另一块车牌，又在下一个监控盲区路口将车子直接开上了在路上行驶着的一辆拖车，拖车上几个早就等待已久的工人迅速将车身喷成白色，同时，又换上了另一块车牌滇A3358x，不到两分钟，在到达下一个监控路口前，白色轿车又驶出拖车，大摇大摆，不知不觉的向海边靠去。

到了海边，四人坐着一辆没有任何标志的摩托小艇迅速向海大夏驶去。大概前进了500多米左右，远远便看见前头有海警船只闪着警灯，四人会意，穿上简易的潜水装备，不动声色的翻身下海。

马从兵拧开船底几个活塞，一分钟不到，摩托艇便喝足了水，“咕噜咕噜”便沉入海中，从茫茫海面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顺着坐标下潜了六十多米，几人便有惊无险地看到一个不知何时便沉入海底的封闭的集装箱。周边花熟练地打开外舱门，待四人全部进入之后，再关上外舱门，游过一段三米多长的缓冲区，缓慢旋开头顶一个圆形盖子，赵三看到了一个简易弦梯，周边花带头，引着其余三人爬了上去。

集装箱的体积还有点大，约五十多个立方，里面放满了各式生活用品，看来几个人在里面生活一个星期也没有任何问题。

至于通风系统，这个更不用担心，一根长达五千米的通风管道从海里迂回一圈，又回到了岸上，管道出口更是隐密，居然是一户闲置已久的农村住家户旁边一笼野生铁蒺藜丛中。

此时，四人正打开几罐啤酒，疯狂庆祝行动成功，因为他们的账户将在未来三天内陆续收到几笔巨款。

市公安局内。专案组九人在沉闷的气氛中渡过了极其憋屈的一晚，虽然几次有人催促休息，但仍是几乎一夜未眠。

很明显，案件侦破几乎还没有开始，便陷入困境，这是专案组众人没有想到的局面。

“今天到此为止，明天再去案发现场。”久久的，张俊松作了这个决定，走了出去，照例一个人静静地来到公安局内部训练场，酣畅淋漓地练了一套拳法，做了五百个引体向上，五百个俯卧称，五百个仰卧起坐，冲了个凉水澡，回到办公室，再也架不住沉重的眼皮，望了望不远处和衣而卧的陈玉成，沉沉睡去。

早上七点，天还没亮，玉玲珑第一个醒来，美女就是美女，随便收拾一下都清新脱俗，超脱自然，别有一番韵味，直看得几个已婚男士眼睛发愣，本来有些饥饿的张俊松突然感到好像不想进食了，脑海中猛然迸出一个啥词：秀色可餐？玉玲珑自己在一边随便收拾收拾，哪里看到几个已婚人士的各自神态？她头也没回说道：“我先出去了，在门口等你们，今天早上组长请我们吃牛杂面，没来这里之前就听说这个早餐很有名气呢。”

马志东笑了笑，一扫昨晚的郁闷，简单洗漱后第二个走了出去。

“组长。”钱小昆轻声说道，“从昨天到今天玉玲珑书记就和你说话最多，今天又让你请客，反正小欣妈妈都走了两年多了，正好，玉书记也没有婚嫁，要不，你就把她给收了得了。”

“走开。”张俊松笑骂道，“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我可是结过婚的，你也没结婚，要不你去？我们大家给你加油鼓劲。”

“切，组长。”钱小昆先是双眼放光，但旋即又败下阵来，有些郁闷的摇头，“昨天我就故意和她说话，谁知人家是爱理不理的，算了，一个巴掌拍不响。”

“好，你知道就好了。”张俊松笑道，“收起你们的坏心眼，坏心思哈，人家玲珑书记可能已经有男朋友了，昨晚打电话虽然很小声，但是我还是听到了一些，虽然不是故意听的，听得不是很清楚，但是还是能够猜测出来的。现在我们的精力主要是破案，破案，明白吗？”

“明白了。”孙小果还是回了一句，“我也发觉了玉书记好像对张组长情有独终呢。”

“孙小果同志，够了哈。”怕这几个玩笑越走越偏，张俊松不由地提高了声调说，“你们在背后议论人家玉玲珑书记，可是不好的。”

“怕啥？”陈玉成好不容易接上话来，“我也打听了，人家玉书记真没结婚，现在不是流行说，只要没结婚，咋都可以争，只要功夫好，墙都挖得倒吗？”

“你想喊人家张队长去挖墙角？”冯陈陈是一个女的，结婚才几年，有一个娃娃，但是也属于局内资深美女，对这些看得很开，她笑着说。

“冯姐，哈哈。”吴忠举起右手点赞。

“走，走，请你们吃早饭，吃了就不准再提一个字了哈。”张俊松还是很尊重冯陈陈的。冯陈陈的老公是一个军人，现在还在大西北边疆某地服役，前几年结婚时还是个营长，听冯陈陈说好像去年调了副团长，对于军人家属，他是相当的尊敬，毕竟自己当初在部队好歹干了几年，天生对军人及其亲属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军人情愫。

“走了，我要吃两碗牛肉粉，加两个冒节子小肠。”陈玉成率先跑了出去。

门外。玉玲珑并没有走远，她静静地听着大家开始讨论涉及她的话题，本来是刚退回两步，再听听这几个同事还想说什么，但是被张俊松一阵喝斥，大家都不说话后，连忙又向前走了两步，扬起暴雨梨花般的脑袋，若有所思的回眸一笑。

案发现场。除了两具迫击炮发射器已经作为重要物证已经收回局内物证室外，现场其余东西一样也没有移动过，看到专案组同事又过来了，守卫在现场的辖区派出所两名警察睁开了惺松的睡眼，礼貌的点了点头，走到了一边。看来昨晚两人是一宿未眠啊。

基层的同志太辛苦。张俊松心里默默地说了声，就带着队员们再次勘察起现场，特别是昨天没有看到的，没有走到的地方。今天，他们勘察的范围扩大到方圆五百米，几条胡同分配人手都有两人以上。

张俊松特意走到了昨天从天眼监控视频里未拍摄到的盲区那一段，像是心有灵犀一样，玉玲珑也走向那边。走到天眼没有拍摄到的转角处，对着天眼，他掏出了电话，刚要拔打，孙小果小步跑上来，从旁边车上提出一个手提箱，他说：“队长，电话不用打了，我在这里。”

“哦，我倒是忘记了现场还有你这个局里的电脑高手。”张俊松笑道，“来，你进入天眼系统，捕获这个角度的视频，现场给我和玉书记看看，有什么新的发现没有？”

孙小果心里暗暗得意：组长，你是没有看我档案，当初在大二时，自己化名“水蜜桃”组织校园三名电脑高手与境外欧洲黑客大战几百回合，成功入侵了欧州央行数据库，攻陷了德黑兰金库密保，成功守住了看不见的那条国境线，此役当时在欧洲黑客界引发涛天巨浪。因为自己出色的表现，当即便进入国家特殊部门视力范围，经过一段长时间的考察谈话后，签订了保密协议，光荣地成为了国家“护龙c组”外围成员。不过自进入警察系统工作以来，他已经锋芒内敛，虽然也偶尔和大学同学组队逛逛欧美后院当做练手，倒是也没有做出过其他出格的事情来。

“好呢！”孙小果在美女书记面前，露出了他那一口标志的小白牙，“给我两分钟。”

玉玲珑对孙小果投来了赞赏的目光。

“这个孙小果是局里的电脑高手，属于专业型的。”张俊松郑重地对玉玲珑介绍道。

“孙小果同志，看不出来哇，厉害。”玉玲珑静静想了想，自己电脑技术虽然不差，眼前又出现这么一个牛逼的电脑高手，以后倒是可以多多交流，毕竟现在国际上顶尖黑客越来越多，骄傲使人落后，谦虚使人进步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要想自己不落后，还必须要找高手随时磨砺才行。干她们这行，如果不是考虑到自己身份暴露，会给家人及朋友带来伤害的话，她肯定立即就想找孙小果试试身手。想到此处，她隐忍下来，还是单独找合适时间再说吧。玉玲珑毫不吝啬的利索地举起大拇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