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竟成了杀人凶手

范正在听了女儿范瑾瑶的一番话之后，心里已经认定了林世杰这个人是个奸诈之徒。此刻，又听了林世杰的一番说辞，更加深了这种印象。但是，范正也认同林世杰这最后一句话，相信他还没有达到那个能力。

范正手一挥：“先把他押下去好生看管。你们也都去吧。”

“诺”众人应了一声，几个家丁押着林世杰先行离开，其他人也跟着走出去。

范正又忽然开口：“李福安和徐成留下。”

李福安和徐成又返回正堂，站在一旁等着范正训示。

范正先看了一眼李福安，然后又看了看徐成问到:“现场都仔细搜过了？可有其他发现？”

徐成回道：“竹园以及周围我们都仔细搜过，没有其他发现。”

“那你认为凶手是林信吗？”

“这个不太好说。单凭他一个人是没有这个能力，但如果另外有帮手那就不一样了。”徐成谨慎地答道。

范正听了徐成的这一番分析未置可否，拿眼扫一下李福安，示意李福安表态。

李福安这人平时就寡言少语，此时仍是一副沉思的模样，见范正在示意自己表态，于是开口道：“的确还是林信的嫌疑最大，就算不是他本人亲自动的手，也定然与他有关系。”

“林信与这事有没有关系另说，但我可以肯定真凶另有其人。”说这话的是范府的大公子范俊。他今天起得早，得到的消息也最早。所以，第一时间他就去了命案现场查看。当他的父亲范正在审林世杰时，他一直在旁边静静地观察没插话。此刻，见他们讨论案情，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徐成问道：“郎君何以如此肯定？”

“你们查验过沈玄之的尸体么，知道他的死因么？”

“我和李福安当时就看过，没有打斗的痕迹，沈玄之胸前有一掌印，应当是被人一掌毙命。”

“那你知道凶手是用的什么招法？”

“这个我倒是没有看出来，不过那个掌印有点怪，有点像……”徐成说到这里有点犹豫，找不到用什么词来形容。

“是不是有点像虎爪？”范俊说着用右手比了个虎爪的样子。

“对，应该就是这样。”徐成点头肯定地说。

范俊也点了点头：“如果我没有看错，应该是黑虎拳中最厉害的一式－－摧心式。黑虎拳源自于辽东，盛行于北地。我朝境内甚少有人习之。而能使出摧心式这一招的，就算是在北地也没多少人。所以，这凶手当不是本地之人，更不会是林信了。”

范俊这人武功不算很高，但他博览群书，又到处云游，遍访名山大川。游山玩水间也结识了不少人物，增长了不少见识。所以，他这一番话由不得别人不信。

“郎君不愧是见多识广，所言极是。这凶手应是另有其人。”徐成赶紧表态支持范俊。

“小人也认为凶手另有其人，但林信也不能就此撇清关系。昨夜他跟踪沈玄之这是事实，焉知不是他勾结的外人害沈玄之？”李福安还是对林信表示怀疑。

范俊反问道：“那林信他为什么要害沈玄之？因为被沈玄之打了报复杀人？这个应该不成立吧，他不是又打了一架打回来了么？”

李福安也无法解释范俊的疑问，只能说：“这个小人就不清楚了。不过，把他交给小人审一审，相信很快就有结果。”

“刚才你们不是向林信问过话了吗，有什么结果？”

“刚才只是问话，不算审。”

范俊冷笑道：“哦，你打算怎么审？给他用刑搞逼供？屈打成招有什么用？”

李福安被范俊这一问，也不知该怎样回答。但他还是不服气，于是反问：“那依郎君的意思该怎么办？”

“既然都认定了凶手是外来人，那就从外来人查起。何必要死盯着一个林信不放。”范俊很自信地说道。

李福安摇头苦笑道：“可是郎君，这江陵城也是一座大城，来来往往的外地客商真不少，再加上这些年为躲避战乱迁来的外地人，这数量可太大了，这要查到什么时候？再说，那凶手也可能已经离开江陵了，还怎么查？”

徐成也不赞成范俊的这一方法，觉得这样一个一个地去调查外来人，既费力又费时，而且大概率会是一无所获。所以也补充道：“凶手也可能隐藏起来了。以这个人的身手，要刻意隐藏自己的身份和行踪也不是难事。说不定，他就藏在本地人中间也未可知。”

范俊原本以为自己的建议最为可行，应该得到大家的认同，却没想到结果恰恰相反。他又补充说明：“我们可以把范围缩小，重点是那些北方口音的人。”

“郎君的这一建议不是不好。只是对那些走南闯北的人来说，改个口音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怕到头来也还是落个费力不讨好。”徐成还是不认同。

范俊的提议没能得到大家的认同，虽然心有不甘，可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能作罢。一时间，众人都沉默不语。

范正见大家都不说话了，知道是在等自己做决定。他也不着急开口，先用眼光扫视了一下众人，然后用右手捋了捋胡须：“我看这件事还是交给县尉去查吧。我们也就不用操这个心了。”

“那个林信怎么处置？”李福安又问。

“他仍有嫌疑，自然也当交给县尉去审。你即刻去办吧。”

在范俊的书房，温婉和范俊也在讨论沈玄之的死因。

“夫君，你真的确定沈玄之是死于黑虎拳？”温婉问范俊。

“错不了，我仔细查验过。他胸前的掌印是虎爪，最明显不过了。”

温婉听罢，开始沉思。此时她在心里已认定是段勇杀的沈玄之了。她知道段勇擅长黑虎拳，而且以段勇的武力也的确能够对沈玄之一击必杀。只是，她想不出是什么理由让段勇会来杀人。难道是段勇昨晚又来找自己被沈玄之看见了，于是杀人灭口？

“娘子在想什么？”看见温婉发愣不出声，范俊忍不住问道。

温婉回过神来连忙掩饰：“噢？夫君，妾在想既然不是林信杀的人，为什么还要把他送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