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人界（2）书是人写的
阮软和凌淇一下车就被一群人围着带走，而唐听夜双仇鬼淇三人跟着一起去了一个高大的建筑，里面的人前一秒骂骂咧咧说着加班，后一秒赔上笑脸，“您好，是妖族和仙族的小姐姐来办业务吗？”
那班人办事效率很高，没一个小时就办好所有手续，“在人界玩得开心。”
阮软一拿到通行证就放飞自我跑了出去，人界！她猛地吸气，却是一股……汽油，烟雾，恶心的气味，奇怪？她又嗅嗅，夹杂着各种香水，清洗剂，酒精……各种味道混着一起，和，和书上说的不一样！
“凌淇……”阮软猛吸气被空气中刺激的味道呛的鼻涕眼泪掉下来，“好难闻，气味好压抑。”
凌淇拍拍她的背，“阮软你没事吧。”
“书上，书上不是说，人族的空气比战火纷飞的妖界要干净的多吗？”阮软眼泪珠子停不下来，妖族本就各感官都更加敏感些，阮软一大口气吸进去，刺激性气味引的鼻腔隐隐作痛，“为什么，好难闻。”
夜双仇叹了一口气，拿出一张符纸给阮软贴上，“暂时屏蔽嗅觉吧。”
“书上，书上不是这么说的。”阮软对人界的幻想破灭，尽管贴上了屏蔽嗅觉的符纸也仍感到恶心。
课本上写着，人族热情好客，人界的空气清新，并且没有战乱，科技便利，人们敢于创新，于是也有许多美食，到处都是新鲜玩意，无论怎样，人界都是最应该去的地方。
“你猜猜那些书是谁写的？”夜双仇问，阮软摇摇头，“是人族写的。”唐听回答，“人族一向把自己描绘的很好，让你失望了，阮软。”
“阮软别哭了，小九还有没有糖啊，给她吃两颗。”鬼淇说着去掏夜双仇的口袋，唐听从口袋里拿出柠檬糖，“我这有。”鬼淇接过糖递给阮软，“吃点糖果会好一点。”
“吃的，吃的总不会假吧？”阮软从空气的悲伤中走出来，妖族一向混乱，各族妖谁都不服谁，打架是家常便饭，于是妖族坑坑洼洼，到处都是战火，阮软不喜欢那些烟，而人界的味道，虽然用清新剂盖着，用香水美化，却掩盖不了潜藏的一丝丝刺鼻污染的味道。
大街上，扫地机器人不停歇，人们却不在乎的继续扔垃圾，看不见的巷子角落中，扫地机器人不会过去，于是垃圾腐败生臭，滋生蟑螂老鼠。
“所以我不想来。”夜双仇说，人界的发展建立在破坏上，创造以破坏为代价，阮软都能感受出，无论怎么掩盖都留有气息的难闻味道，现在人界的情况就和这些气味差不多，潜藏着，蓄势待发。
“走吧走吧，去我家。”唐听拦住一辆车，车门一开，香烟的气味飘出来，司机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吞云吐雾，“去哪？”
“那个，那个……”唐听吞吞吐吐说不出话，夜双仇则扶着车门框，“我们这有小孩子，坐不了你的车。”
“切。”司机露出一个不爽的表情，把烟掐灭在堆满烟头的烟灰缸，夜双仇关上车门，出租车扬长而去。
“什么态度啊。”凌淇小声嘟囔，鬼淇也和她一起抱怨，“就是就是，一点礼貌都没有。”
“你还是叫你家里的车吧。”尽管夜双仇也不想太招摇。
“好吧好吧。”唐听无奈的打电话。
“夜双仇在这边也有大房子吗？”凌淇问道。
夜双仇轻轻摇头，“没有。”
“欸？怎么会？我以前去过你家呀？”鬼淇拉住他的手，夜双仇摸摸她的脑袋，“那是以前了。”
“车来了，我们走。”看起来特别高级的半磁悬浮车开到五人面前落下，车上下来穿着黑色西装的人，他拉开车门，低头请几人进去，唐听第一个走进去，其余几人也跟上。
悬浮车在人界不算多见，超快的速度和几乎为零的噪音，是贵族的象征，不过，凌淇他们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悬浮车一路开到偏僻的别墅区，唐听带着几人去了自家的别墅，“原来人界所有人住的都是这种大房子，是真的啊！”阮软又相信书上的东西了。
“不，只是他特别有钱而已。”夜双仇戳破阮软的幻想，“大部分人族，在这里买不起房。”阮软的幻想又破灭了。
“你也买不起吗？”凌淇问他，夜双仇一挑眉头，“我为什么要在这种污染严重的地方住？”
“我这边是污染程度很低的啦。”唐听按下指纹，别墅的门打开，阮软撕下屏蔽嗅觉的符纸，确实比刚刚下车那边好，至少没有浓郁虚伪的香水味。
“从刚才我就好奇了，鬼淇很怕冷吗？”
鬼淇歪歪头，不是很理解凌淇的意思，凌淇扯扯她身上厚厚的披风，鬼淇恍然大悟，露出明媚的笑容，“小九让我穿的啦。”
“鬼淇是僵尸，绝对不可能出现在人界的，有必要掩盖一下。”
“那鬼淇是偷渡吗？”
“是钞能力。”
别墅开门时，里面待机的机器人开始行动，端茶送水无所不能，“哈哈，我本来是打算回来看看爸妈就走，不过你们来了，那就多待几天吧，我安排机器人去拟订计划。”
“我其实不是很喜欢依赖机器人的，要不是时间有点紧。”唐听解释着。
“人族虽然没什么内战，但是大概分成两派，守旧派和创新派，目前执政的是创新派，不如说，人族一直都是创新派执政。”夜双仇和众人说
“小九是创新派吗？”鬼淇眨巴眼睛，夜双仇摇摇头，“我属于守旧派吧，该用的照样用，不想完全依赖机器罢了。”
“我家都是创新派的，不过我和双仇一样，都属于守旧派的，其实我们都有点被排斥来着。”唐听走出房间，夜双仇点点头，“现在有灵力都被分为守旧派了，守旧派人少之又少，但是那些执政者不得不承认，有些超出科技的东西，鬼魂，科技没办法解决，因为需要我们，所以我们才一直存在。”
“唐听不是不会捉鬼吗？”阮软问。
“他家有钱。”夜双仇补充，“你大可猜猜那个车厢包间要多少钱。”
“小九现在这样就很好的。”鬼淇抱起一个巧克力派开始啃，说起来，鬼淇和阮软是不是吃的没停下啊？
机器人递来一份打印的纸，“做的不错，都是这边的好景点，这些备注是什么？”
一群人挤上来看唐听手里的计划表，每一个景点都写着：节假日，预计进入景点排队三小时……
“不是都不好去？”唐听翻背面，最后一行写着建议：建议假期在家，家里的外卖也很好吃。
“怎么这样！”阮软不服气的抢过图纸，开始寻找有没有排队稍微短一点的，听到她发出无奈的叫声，几人知道，多半黄了。
“在我家也可以，我们别墅区也有很多好玩的，我带你们去体验馆吧。”
阮软一把丢开图纸，“有的玩就可以。”
夜双仇勾勾手指，示意阮软过来，“和你说个秘密。”
“什么什么？”阮软好奇的跑过去，竖起耳朵听。
“你们下车要补车票，车票是……”夜双仇报了一个巨额数字，阮软脸都吓白了，“不……不可能吧，我查查，你不要吓唬我。”
阮软马上打开乘车软件寻找那班车，出乎意料的什么都没找到，“那趟车挺特别的，要标记这个才能查到。”唐听在阮软手机上戳戳，把那班车的信息调出来，阮软双腿一软，跪了下来，“你不会要卖掉我吧？那就卖了我还债吧，放过凌淇。”
“都说了不要吓唬小孩子啦。”唐听扶起阮软，“现在也还早，我安排一下，等会一起去泡温泉游泳吧。”
“好！”
别墅后面有几个大池子，机器人来来往往向里面注水，倒香料，调配温泉温度。
阮软抱着游泳圈在一边耐心等着，“说起来，人界不冷。”
“对啊，不像冬天。”
“因为人族的空气调控系统。”唐听指着头顶，“我们人族研究了一套调控天气的装置，就在天上，几乎整个人界的天气都在掌控之中，想要下雨就下雨，想要出太阳就出太阳。”
“不会吧！还可以操控太阳！人族这么强吗？”
“只是把云拨开，太阳自然就出现了。”
“那也很厉害了！”三个女孩子感叹，“凌淇你能不能飞天上去看看那个装置啊？”
“我不会。”
哔哔。机器人发出绿光，游泳池的水已经蓄满，“可以游泳了，温泉还要一下。”唐听话未说完，阮软推着鬼淇凌淇三个人坠入水中，唐听也要跳水，他回头问夜双仇，“双仇，你……”
“我算了，不喜欢水。”夜双仇躺在太阳椅上看书，唐听抱着白天鹅游泳圈跳到水里。
阮软泼水到两人身上，凌淇潜入水里，猛的钻出，连水花带人全部弄到阮软身上，鬼淇觉得有趣，也扑上去，游泳圈承受不了三个人的重量，慢慢下沉，阮软在水里挣扎，把两人拉下水。
水不深，刚好没到胸口，夜双仇依旧在岸上看着书，悠闲的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