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破梦而行

不过，这并不是张小石决定放张天放一马的最终原因，张小石决定放张天放一马的原因是因为他感应到了，如果放张天放一马，必定会引来更多的道者，为了第四军，为了他的两个挂名弟子，张小石决定，放了张天放，他要杀死更多的道者来祭奠第四军和张山与王悟。

当然，这样做自然更符合控制白清远那只幕后黑手的期望，但是对于张小石来说，为了第四军的死者，为了他的两个挂名弟子张山和王悟，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而且，算人者人衡算之。

张小石同样有他自己的打算，最起码来说，以后很可能会遭受更多的群殴，却不一定会被高等阶道者群殴，这对张小石来说，未尝不是一种值得接受的考验。

唯有提高自己的实力，才有更大的说话权！

从道门高阶道者来讲，对于逃脱了天谴的张小石，他们也需要试探一下，确定张小石是否有足够的资格进入他们的考验。

这就有了一场被决定好的道者群殴。

只不过是张小石已经知道了这个结果，而即将围殴张小石的道者却还被蒙在鼓里而已。

不得不说，张小石如果是被圈养的鸡，那这些低阶的道者呢，恐怕连炮灰都称不上。

悲哀的道者。

而且，张小石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虽然冷血，但却并不无情，现在的吕平已经拖不起了，如果他再不出面，吕平的府邸将被人夷为平地，尽管距离吕平的府邸非常的遥远，但是身为辟谷后期的道者，九鼎大陆平头百姓口中的上仙，张小石还是有能力感应到吕平的府上出了问题，要不是陶元明在，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这，才是凶戾的张小石真正决定放了张天放一马的最终原因。

因为他没有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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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吕不韦的府上，火红的烛火飘忽不定的摇曳，好像是四面八方都吹来轻风，四下里原本安静躺在地上的粉尘忽地都像是活了一般，打着旋的翻滚起来，吕不韦忽明忽暗的晦脸在灯火中忽闪忽现，看上去好似老了许多。

今夜的吕不韦知道，这是他最后的一手试探，如果一切顺利，那还表示他仍然有一线希望，但是如果试探的结果是另外一个局面，就代表着他即将要退出了历史的舞台，所以吕不韦的心情也是异常的忐忑不安。

无数次历经波澜而不临危不乱，多少次的大风大浪都在他智哲的指挥下安稳渡过，原本他不应该如此的，但是，这一次吕不韦慌乱了。

面对未知世界的力量，吕不韦确实感到了浑身无力。

“呼～！”

烛火长长的拖了一个尾巴，向着吕不韦正前方向直去，一时吕不韦的面前大亮，双眼也在瞬间被刺激的不能自己的微眯成了一条线。

下一刻，一个模糊的黑影不知道什么时候闪过，立定在他的面前。

一袭青衣，碧青的圆脸，比大秦普通民众还要瘦弱一些的身材，一个吕不韦非常熟悉，但是又非常不想见到的人——张小石，出现在了他面前。

曾经的盟友，身上还是那样，依然始终散发着若隐若现的危险感，如果你不仔细感觉，还真无法感觉到他的危险。

吕不韦倏地笑了，很平静的道：“吕平他们还好吧？”

看似一声平常的问候。

“好。”张小石简单的回答了一个字。

在烛火下有点泛红的脸色好像感到很安慰，吕不韦自言自语道：“那就好，那就好。”

刚才还有点忐忑不安的吕不韦似乎终于又回到了原先智机在手的样子，心情完全的镇定了下来。

张小石陡地出声道：“我想要一间和磐石斋一样的屋子，不过要位置要在郊外，不知仲父可否安排。”

面皮微抖，吕不韦答道：“好说，好说。”

双眼直视吕不韦的深眸，张小石眼神内转，突地眼睛有力的暴突了起来，呲的一声，吕不韦面前的烛火顿时暴起，轻微的炸立了起来，就好像是有只小飞虫飞蛾扑火似的冲进了烛火中，一时引得烛火奋力燃烧起来。

火海泛波，点点光亮从遥远的星空投射过来，再倒映在吕不韦的眼中，让他的双眼感到一阵阵刺疼，许久之后，当吕不韦张开眼睛时才发现，张小石又不知道何时已经离开，正如他悄悄的来，又悄悄的走。

不过，来的时候，张小石没有带来一丝云彩，走的时候，却带走了吕不韦的一双眼睛，一双可以看透人心的眼睛：他心通。

左道，他心通，吕不韦官场上的一个护身法宝。

吕不韦坚强的面盘终于在张小石离去的时候颓然变色，变得褶皱不堪，好像是被人抽走了灵魂似的，毫无生机的瘫坐在了原来的位置一动不动。

吕不韦知道，这是张小石对他展开的最残忍的报复，他相信张小石知道他并不怕死，所以才没有在肉体上对他作出什么施刑。

但是，张小石一定知道他最害怕什么，所以才带走他的一双能感应他人心灵思想的他心通眼睛，对于吕不韦来说，这比杀死他要残忍的多。

梦想破灭，才是吕不韦这等人最不能接受的结果。

后世记载，仲父吕不韦死于酗酒，始从今日。

静静的躬身坐在一个一尺大小的圆石凳上，张小石一手握着竹刀，一手把着一个寸许木雕，低着头认真仔细的雕刻着一个人偶，人偶才刚刚开始雕琢，还没有成型，不过轮廓样子和张小石倒是很接近。

虽说只是雕琢一个人偶，但是张小石却没有一丝一毫放松，这可是他对付接下来要想群殴他的道者的法宝，道力不时的流转于小小的人偶上，缓慢的渗入到人偶，而沾染了道力的人偶也慢慢的看起来更有生气的样子。

很快，一个惟妙惟肖的人偶就成型，外表看起来和张小石是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人偶的眼睛，张小石还没有给人偶的眼睛开眼。

张小石满意的看着展现在自己掌心的作品，他当然知道画龙要点睛，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还要等到道者来的那一天，那一天，才是给人偶开法眼的时候。

停了一会儿，张小石又抬起自己的头望着高远的蓝天，春天虽然已经来临，但是天气依然寒冷，不过万物已经开始生长，甚至有些活力的植物已经开始了吐芽。

正是春江水暖鸭先知的好时候，却不知道来群殴的道者他们知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呢？

张小石轻轻摇头，心神回转到吕不韦的身上，对于吕不韦，张小石能说一声抱歉了，为了吕平的安全，张小石那天晚上已经把属于吕不韦的高阶武力——效命于他的宗师一举摧毁，更报复性的带走了吕不韦的一双他心通眼睛，这是吕不韦的宿命，也是张小石必须做的事情。

看了看和磐石斋相差无几的屋院，张小石相信吕不韦知道他给的暗示，就是不要再对付吕平了，当然，如果吕不韦一意孤行，张小石也不反对，反正都是举手间的事情，而且这时候，帝君赢政应该对吕不韦展开了报复手段，吕不韦自顾不暇，又怎么可能有时间对付吕平呢？

陡地，张小石的圆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说道：“来的还真快。”

说着话的同时，张小石食中两指并在一起，口中默念道诀，然后两指在木雕人偶的眼睛部位快速一划，木雕人偶的双眼立刻张了开来，活生生的好似活了过来一样，而且，小小的人偶还不断的散发着和张小石一样强度的感知波动。

障眼法，化外替身。

可以迷惑一些大意的，仅仅只靠感知波动的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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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的民众被震撼了，从有史记载以来，还从没有这么多的上仙从帝都的上空飞过，整整一群，一群黑压压大约有几十人的上仙从帝都的正上空飞过，让帝都的民众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眼花，把将帝都中天的一半都淹没了北归的“大雁”看成了上仙。

可是仔细一看，却发现这黑压压的一群“大雁”脚下都驾着各式各样的法宝，才知道自己的眼睛没花，那凌空飞行的确确实实是一群上仙。

上仙啊，尘世间顶礼膜拜的最强者，千百年来都没有见过一个，仅仅是传闻中听说过而已的上仙，现在却突然的出现了一群，帝都的民众一下子就全都惊傻住了。

整个大秦帝都民众在反应过来时，都在上仙群经过的时候不约而同的跪到在地。

飞行中的张天放一马当先，这次道者的出动和他有莫大的关系，在回去道门之后，张天放加油添醋的表现让散修联盟的盟主大为震怒，“差点”就跳将出道门来，准备亲手虐毙可恶的张小石，幸好被一旁的客卿长老拉住，同时不断的劝解，才把暴怒的散修联盟盟主的怒气暂时的压了下来。

不过，愤怒的散修联盟盟主虽然暂时停下的身形，但是也发誓，一定要将张小石碎尸万段，以消心中的恶气。

客卿长老却又为他出了一个主意，既然张小石这么不识相，就将张小石列为道门公敌，让和散修联盟有友好关系的势力一起出力，将张小石扼杀在襁褓之中，以免到时候张小石到了道门，会翻起滔天的巨浪。

一个不失恶毒的，却在张小石的意料之中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