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小景行心下松之毒
熙攘的集市上,小景行手里拿着热手的包子正往回赶。
突然,几个身形高大,一脸严肃黑色外衫模样的男子行色匆匆的在人群中走着。而其中一个男子撞到了他,未作停留,那眼神严厉冷漠的男子只瞥了景行一眼便又连忙赶路。
可就在这时,小景行瞥见了那男子藏于腰间的刀,那刀柄处刻着令司的图案。而未及多想,他快步到路旁,捡了一块小石子,在地上做了记号,便紧跟了上去。
而许是他们的行色太过匆匆,再加上小景行一向冷静谨慎的性子。景行一路跟着他们穿过几条繁荣的街道,来到了一处较为荒僻的院子,他躲在转角的一墙后,同时不忘一路跟来的路上,画上记号作为标记。
而此处四下无人,只见那一众黑衫男子,都戴上了半张面具,一个个在腰间佩上了刀,守在院外。
“快点!快点!”
“若耽误了回司的行程,二长老定要给你们好果子吃!”
一个年纪稍长些的男人,言辞犀利,从院内出来,督促着那些往院外板车上搬运着什么货物的黑衣下属。
“去,把里面解决一下!”此时又从院内出来一个身形魁梧,膘肥体壮的大汉,他两手拿着脑袋般大的石锤,脸上溅着鲜红的血液,用着粗犷的嗓音说着这话。
那模样一看就让人不敢轻易招惹,而闻着他这凶神恶煞且不容置疑的话语,自是让那个管事的男人俯首帖耳。
“诶!诶!我这就去,这就去…!”男子不敢直视大汉,只连连应答着便快步走进了院内。
而这大汉,正是令司的二长老——丧胆。小景行曾在画像上见过他,那魁梧的身形和手里的大石锤皆让人记忆犹新。
但让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更是他的独司毒药——‘心下松’。
令司专司暗杀任务。看着眼前这一副的情形,小景行自是明白,他们恐怕又是正在执行着什么暗杀任务,而这次的暗杀之人,非富即贵。
这便是一群见不得光的刺客,杀完了人之后又干起了洗劫的勾当。
小景行正打算离开,告诉纪以正。而当他转身,猛地,撞到一个女人,那女子面容姣好,挂着一副邪魅的笑意,她着一身黑红相间的衣裙,却莫名让人有些胆寒,腰间更是别着两柄弯钩。
景行自是认了出来,她正是那二长老丧胆的亲妹妹——摄魂。
同其兄一样早年被大长老堕域收入司内,同善武力,却也一样被堕域授予独司毒药——魂乡。
“小弟弟,想去哪儿呀?”女子半蹲下来,一副轻佻的语气,问着小景行。
景行未答。而女子打量着小景行的全身上下,她轻笑一声,一只白净修长的手伸了过来,正欲拉走景行。
可景行却未从。
“大哥。”女子轻声将院外的丧胆引了过来。
“怎么了?”那丧胆一副粗沉的嗓子过来询问那女子。
而摄魂却笑着将目光移向面前的景行,只道着:“大哥你看,这孩子面容清秀,便是撞见了咱们也毫无畏色,不如将其带回令司,好好培养一番,将来定能为咱们所用!”
听着摄魂的这话,丧胆便一副野蛮的模样上下打量着小景行,“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听着丧胆依旧一副凶狠模样问来的这话,景行却只是静静盯着脸上被溅上了一行血的丧胆,依旧未答。
此时看着他这副反而透着一副敌对之色的模样,丧胆紧接一副恶狠狠的模样,只冷言着,“哼!胆子是有,我看这恨意倒也不少!以我看,他认得咱们是谁,既撞破了令司的事,可留不得!”
他一副凶悍的模样说着这话,只恨不得立刻杀了小景行。
而那女子看着小景行,却只做得一副遗憾的表情,“诶!…那倒是可惜了!”
此时一见势不妙,小景行便转身就欲往回跑。
“唉…!”一见逃跑的景行,摄魂便欲伸手去抓,却还是未来得及抓住。而这时,身旁的丧胆只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言着,“放心,交给我!”
还没等景行跑出那条巷子,就被丧胆一把抓住,提了起来。小景行不停挣扎,手里的包子也都摔在了地上。而看着眼前这被提拉起来,却还是不停挣扎着的小景行,丧胆一副变态的谑笑。
他将另一只手里的石锤也别在腰间,用自己的另一只手掐住小景行的脖子,正对着自己,将他举着老高。
那情形更像是得意。眼看着,景行便要濒临窒息,而听着丧胆疯癫的笑,小景行用着余下的力气,从腰间取出一根簪子。
他猛地,将那簪子狠狠地插进丧胆的右手。
“啊!”
伴着一声大喊,小景行被摔倒在地,他顾不得许多,只拔腿就往前跑。
“大哥!”女子闻听那哀叫声,便冲了过来,而她一看着丧胆的伤势,便又欲上前抓住逃跑的小景行,却被丧胆拦下,“哼!他中了‘心下松’,有他好受的!”
丧胆一边疼痛的急促喘息着,一边朝着小景行逃的没有踪影的方向恨之入骨的瞪着。
而此时一路狂跑的小景行,他顾不得回头,一路跑到了人多的地方。
这时,‘心下松’,发作了……
小景行依旧不停地跑着,他不敢怠慢的步伐和急促的呼吸,使毒素侵入身体的速度更快。他开始用手挠着全身,手掌,脖子尽被挠的通红,他的嘴唇渐渐发紫。
一脸难受痛苦的表情,使他的步子越来越慢,越来越慢。但他还是竭力往前跑着,走着。
“景行!”集市之中,纪以正焦急的寻找着他。
猛地,于人群之中,他看到那个让心为之一震的孩子。
“景行…!”他发觉不对,一路狂奔,奔向小景行。
而看着景行痛苦的样子,被挠的通红的手和脖子,还有那发紫的嘴唇以及他身后一路标记过来的记号。纪以正想到了什么,可他顾不得许多,抱起小景行,就往药铺里冲。
年幼的小景行四肢被捆绑着,只闻得一声声忍耐的低吟声,而坚忍如他,却无一声喊叫哀嚎。
“大夫,如何?”纪以正望着痛苦的小景行,一脸焦急的询问着搭脉的大夫。
而那大夫却摇了摇头,只沉沉言着,“这毒,老夫从未见过!脉象不稳,五脏渐衰,痛苦不堪啊!”
“这些我知道,我且问你,是否能治?如何救治?”纪以正冲到那大夫面前,情绪显然有些激动了。
而闻着这话,那大夫却是一脸无奈,他扭头看看痛苦不堪的小景行,只道:“老夫也是无能为力呀!…这孩子能忍耐至今,已是了不得了,先生若坚持,我也只能用银针封住他的穴位,不让毒渐入五脏。如若无法,最后也只能劝先生莫要勉强,让这孩子少些痛苦的去吧!
医者仁心,那大夫看着小景行也是一脸心疼。而纪以正看着痛苦的小景行,一脸不敢相信地走近他,用他那颤巍巍的手点住了他的穴。
随即,他似乎想到什么,又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