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痴情郎
于天的手轻轻地拂过她的发间,他离她那么近,他能看到她羞红的脸颊,闻到她身上散发的馨香,听到胸口之上传来的如小鹿乱蹦般扑通扑通的心跳声,甚至能感受到她越来越急促的呼吸,还有鼻子的呼气间传荡开来的热气……
“叮铃铃……”一连串刺耳嘈杂的闹钟声响起。
于天习惯性的伸手关掉闹钟将其甩在一边,用被子蒙住头继续睡觉。
可是他发现任凭他怎样的闭上眼睛,陶醉在被窝的温暖当中,朦胧在黑暗的昏沉之处,刚才的画面就是怎么也还原不来。
翻来覆去倒腾了两回,无奈之下于天只得气急败坏地坐起来。
“妈的,眼看就要亲到了。”
于天不甘心地舔了舔嘴唇,一脸的不情愿的嘟哝着。
“吱吱吱…”
一连串的声音从于天的书桌上响起。
“哎呀,嘟嘟,你也来烦我。”
于天将被子向着腿部一卷,抓了抓如鸡窝棚一样散乱蓬松的头发,朦胧的眼眸斜眼望去,在书桌上的笼子里,一只浑身雪白的肥硕的荷兰猪正在用它那小爪子扒着笼子,还不时的用粉嫩的小鼻子嗅来嗅去。
眨巴着眼睛迷瞪了一阵,此时的于天睡意全无,只好挣扎着起来走到书桌旁,随手从桌子上的盒子里拿了些食物递给嘟嘟,而后者立刻狼吞虎咽起来。
于天慵懒的看着吃的津津有味的嘟嘟,等到它飞快的吃完之后,重新从盒子里拿了一块食物,一来一回的挑逗着它,嘟嘟似乎刚来了劲来抢夺着食物,可是于天确是将其撂了下来,连一点欲擒和故纵的敷衍都没有,直接将食物放到了嘟嘟的嘴边,兴趣顿时带着一种荡然全无,只见到于天像是乏味一样双手倚着下巴,双眼空洞的在寻找着什么。
紧接着,那种空洞被一种罪不可恕的痴迷和执迷不悟的深陷所代替,于天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嘟嘟:“你说,她会喜欢我吗?”
于天就愣愣的呆在那,似是在等待一个回答,而随着时间的流走滴答,答复他的只是嘟嘟不停的咀嚼食物的声音。
“哼,就知道吃,迟早有一天你要被自己吃的给撑死。”
鄙夷的朝嘟嘟翻了个白眼,于天起身伸了个懒腰,“哎,算了,想念不如相见,还是去学校吧。”
轻轻地叹了口气,于天转身向着洗漱间走去。
是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她呢?于天也不记得了。
是在上次上课前她从自己旁边经过时那不经意的一瞥,还是那次在走廊与她擦肩而过余光鬼使神差地一扫……反正不知不觉,于天时不时的会想起她,这倒不是于天太在意的,毕竟有的时候总会有一些人,如一阵风一样的吹进你的梦里,就像是她曾经来过又消失一样。
重点是每次想起她于天都会不自觉地呵呵傻笑,一脸痴迷的幸福感,简直比溺死在蜂蜜里还要的香甜。
直到几天前,随着想起她的次数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他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而至于让于天惊醒这就是所谓的喜欢,是因为他现在能够设身处地的理会那句话了:“爱情来临的时候像狂风暴雨一样热烈和急切,当你发觉的时候,你已经被淋成了一只无可救药的落汤鸡。”
这不,最近她又毫无征兆的出现在自己的梦里,而且好多次都是那种比较暧昧的场景。
在让他一边羞红着臊脸一边暗自带上猥琐笑意的同时,更加让他相信,自己恋爱了。
啊不,是单相思了。
于天对此事倒是一种无所谓的状态,所谓的无所谓是放在这个单相思的敏感字眼之上,虽说在世风日下的没有了真爱的时代里,就像是看到床就想到赤裸的性,听到老实就想到了愚笨一样,有些风牛马不相及的字眼总是被那这个自高自大的思想曲解的牵强附会,这个单相思也被无辜的和舔狗画上了等号。
不过他并不会觉得有所尴尬,对一个人的爱慕是所有可能的爱情的开始,况且他此时已经被青春的热浪给摧枯拉朽的冲撞着剩不得一丝可以容他思考的理智,只剩下无尽的如沉溺在沼泽当中的沦陷,还有与日俱增的欢喜和热情。
……
于天右手倚着下吧,漫不经心地盯着走廊的方向。
此时刚响过预备铃,没道理呀,平日里她都会踩着铃声进教室,分毫不差,今天怎么会晚点了呢?
回头看看原本属于她的座位上的空旷,望着门口的方向的荒凉,期待的人还没来,于天心里一阵失落。
“不会是生病了吧?”
“肯定是出什么事了,不然怎么会迟到呢?”
……
没见到人,于天心里不免又开始胡乱想,心情瞬间从失望变成了担心。
正在于天带有一种杞人忧天的意味胡思乱想间,忽然,于天眼前一亮,眼神带着一种未卜先知的直觉,一道熟悉的身影如一只曼妙的蝴蝶,不慌不忙地落进视线当中,随着身影的闪烁,之前于天心中所想的一切顿时荡然无存,变成了一股从心底深处喷涌出来的暖流,瞬间迎上心头蔓延全身。
此时正值马上上课之际,其他同学都坐在自己的座位准备课本等待老师到来,而女生的出现无疑像是漆黑的夜空中出现的一轮明月璀璨而夺目,不仅是于天,全班同学把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女生身上,男生同学的眼中都表现出一股炽热,在女同学的眼中则表现出一种羡艳,而她,担当这种荣耀当之无愧。
没错,就是她,让于天魂牵梦绕日夜牵挂的女生—訾月。
即便是多年之后,于天也不会忘记第一次遇到訾月时的情景,不会忘记那年的夏风吹动的是多么的热烈,不会忘记那时的他是多么的幸运和美好。
那是一个恬静的中午,周围已经被头顶上火辣的太阳炙烤的如同蒸笼一样的闷热,空气里面沉闷的如同棉被一样的厚重,容不得一丝风的渗透,于天在将自行车子停好之后,便是带着满身的大汗,连滚带爬的向着走廊的阴凉处奔去。
之所以能够在于天燥热的心情当中体会出一丝的恬静,那是因为现在的时间,早已响过预备铃声,已经没有了人影的校园的林荫道和走廊当中显示出一种催促着要逃离的荒凉和紧张,所有的一切欢声笑语和嘈杂都像是潮水一样的退去,所有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即将登场的老师们的皮鞋或者高跟鞋留出可以足够响亮的空间。
而不出意外的,当于天向着楼上的教室晃悠的时候,他在转弯的楼梯处,看到自己的化学老师,正戴着严肃的眼镜,踢踏着清脆的高跟鞋的威严,向着这边走来。
她是要顺着一层的走廊准备走到这个上楼梯的通道进到二楼的教室上课。
见到这,于天心中一惊,原本的闲庭漫步变成了狼狈的逃窜,作为一名学渣,当然不是为了提前到教室准备课本学习之类的,也不是一种假惺惺的要充当好学生的装模作样,也不是一种惧怕,更多的是一种躲清静。
于天现在刚刚重新分过班级的进到高二,这位化学老师,正是他高一时候的老师,那个时候化学的方程在他的脑袋里面变成一个个字母和符号的乱蹦,各种元素符号呈现不规则的顽皮排列着,使得他对此一点办法都没有,压根就学不进去。
这位老师呢,也是出于好意,秉着不放弃任何一位同学和每一位同学都要全面发展遍地开花的想法,在每一次考试之后,看到于天的成绩如此的拙劣,都要苦口心婆的劝导一番,不是说到你祖宗脸上无光,给校园班级抹黑,就是说的你面红耳赤的羞愧,非到此不得以罢手停息,非到此不足以彰显春风如沐。
也正是因为如此,于天见到这位老师,羞愧的就像是见到瘟神一样,谁知道即便是重新组合了班级,重新分配了老师,还是没有逃过这位化学老师悉心呵护的魔掌。
以着之前的经验,即便是没有试卷上赤裸裸的分数对簿公堂,见到于天的迟到,恐怕也要从学习态度之上延伸到成绩之上,那自然就会有了开堂的底气,于天可不想要再听这些琐碎的唠叨,所以于天见状,直接一溜烟的拖拽着栏杆,脚下一步三个台阶的向着楼上奔去。
一个华丽的甩尾拐过楼梯中间转折的平台,在于天的匆匆奔忙当中,他看到一个身影,穿着和自己一样的校服,俨然是一名学生,正在不急不躁的上楼。
于天也没管那么多,只是为竟然还有比自己散漫的行为更加散漫的行为疑糊了一句,便是侧身从她身边跑过。
不知道是于天跑的太过于慌张,还是缘分就是这般的巧合,于天在从她身边掠过的时候,原本明显的边上足够自己过去的空隙,却还是胳膊肘子碰撞到了那个身影臂膀,使得于天在一个踉跄当中,只是下意识的回头说了一句对不起,便是头也没有回的向着教室奔去。
当于天莽撞的坐到自己的座位上,他都没有注意刚才自己碰到的那个学生,也是尾随着他进到了教室,他那个时候,只是模糊的记得,那个高傲的化学老师的脚步,带着擂鼓的激烈走上了讲台。
那个时候于天还不知道,这是他曾经距离訾月最近的一次,这个时候于天也不知道,整个夏天整个青春,这一次不小心的碰触,将给他带来怎样山崩地裂一样的震颤。
直到于天在一个不经意间回头的时候,发现那棵名字叫做,爱慕的嫩芽,正在以着一种势不可挡的劲头,向着参天大树攀枝。
即使是在人群当中,于天敢保证一眼就能认出她。
訾月身上好像有一种魔力,人们不自觉的就会把目光放在她身上,从之前视线的一种单纯的观看变成一种身不由己的仰望,甚至久久不能收回,好像她身上有着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本没有的而且其他女孩确实没有的一种东西。
看了很久于天才明白过来。
是气质。
没错!无论是走还是坐,那总是直立的脊背,优雅端庄的举止,从容不迫的气质,像是亭亭玉立的荷花,突显出一种与众不同的气息。
这种气息是自然而然的,不像是一个已经有了初期的腰间盘突出的人在时时的提醒着自己,不要驼背,要像猿人进化一样的直立起来,所以总是将那僵硬的后背挺的有些勉强,而在訾月这里,那就像是太阳是从东方升起的一样,顺畅和自然。
还有那秀美的脸庞,一双澄澈的大眼,与整个散发出来的气质浑然一体的相得益彰,变成了如此俏丽的人儿。
虽然有这种散发出来的高冷的气质,但从她在班级的行为圈子来看为人倒是挺平和,并且很友好,骨子里倒是没有那种拒人以千里之外的高傲。
当然所谓的平和都是于天通过对訾月的偷偷观察得来的,至于说在大庭广众之下訾月的表现是不是带着一种刻意的伪装,真实情况是不是訾月以着自己的美貌和傲气来背地里对着身边的人颐指气使一番,于天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在这个时候,要是让于天听到你对訾月有着任何一丁点的质疑,那于天和你都是水火不容的存在,毕竟在这个时候,于天就像是一头扎进粪便里面的蛆一样,已经完全的将訾月给美化了。
所以于天看上的主要是訾月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难以言状却又令人向往的气息,当然了,不可否认于天也看重訾月的美貌。
……
于天望着向他走来的訾月,像欣赏一幅美画一般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一件浅蓝色的休闲外套随意的披在外面,从拉链敞开的地方可以若隐若现的看见灰色的毛衣包裹的两朵少女的青春果实,一条蓝色牛仔裤,一双白色平板鞋,随意的搭配因为訾月却构成了一幅耐人寻味流连忘返的画卷。
而当訾月走近时,于天两眼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那双清澈水灵的大眼,一点也没有要避开的意思。
于天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的直接,毕竟在这个年纪对异性的好奇和试探往往都停留在过于稚嫩的笨拙和羞涩的遮掩当中,这样的行为倒是让于天也有些捉摸不透,反正他就是这样做了,并且看的如此的大胆,如此的明目张胆,有种霸道总裁的强硬,有种大男子主义的强势。
这种行为或许是出于身份和性别的原因,或许是这种热切的风浪卷席着让他冲昏了头脑,或许他认为这是让他能够大胆直视自己的喜欢的第一步,反正他就是这样做了,用着眼神,毫不避讳的直视着訾月的双眼。
于天的眼海中倒映着訾月那双灵动的眼眸,看着她不紧不慢的顺着过道走来,而此时路过的訾月眼珠一滑,于天从訾月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身影的倒影,只一瞬,訾月眼神回复常态,目不斜视的迈动着紧凑而又不显得错乱的脚步,从于天身旁走过去。
此时的于天已经被一片海浪所吞没,连本能的挣扎都忘记了。
这种目不斜视的看訾月已经有过好几次了,每次他所创造的那些和訾月偶然的擦肩而去,于天都会用这种眼神看她:由远及近,于天的双眼会紧紧的盯着訾月的双眸,于天确信他喜欢訾月,而且他也确信他的这双目不转睛的盯着訾月看的眼神中包含了对她的期待和含情脉脉。
只不过前面的每一次无一不是被忽略了,每一次訾月都是旁若无人的从他身旁走过,人家压根就没看他。
而这一次,訾月居然用眼光扫了一下,虽然这样的扫视就像是对别人倾覆的汪洋大海而到自己这里只剩下一点唾沫星的惨淡,但是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就这一下,世界就已经乱了。
于天喝下了一瓶敌敌畏,从嘴里传来的苦涩和胸口传来的疼痛的灼烧告诉他会彻头彻尾的死掉,可是他依旧如此的执迷,心甘情愿,而这种执迷不是被谁给蛊惑了或者蒙蔽了双眼,相反是带着一种极度的睿智,因为此时他很是清楚,自己到底在干些什么。
这种壮烈确实很美,让于天意犹未尽的痴呆了半天,以至于老师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他都不知道。
这个时候于天还不知道,他懵懂荒芜的心底已经长满了向阳花,这些花正在嗷嗷待哺的,饥渴难耐的,势不可挡的,要死要活的,去追随着唯一的太阳,那就是訾月。
……
于天所在的年级是高二,虽然现在的课程不怎么紧张,但对于大多数不爱学习的学生,在老师无休止的碎碎念和唠叨中,这些无疑是一种煎熬。
高中生活是一种怎样的状态呢,虽然有着一些不尽人意的约束和被逼无奈,但是这个时期的学生们总是能够在这些枯燥当中去挖掘出一些乐趣来,总结起来一句话就是,一墙之隔,两个世界。
在这堵墙之内,也就是教室里面,是无休止的计算,口里吐字不清快速而反复的背诵,琅琅的读书声,咬着笔头微微的皱眉,带有睡意的哈欠声,以及老师恨铁不成钢的严厉训斥……
而教室外那狭窄的阳台之上,却是同学们逃离“苦海”暂有的“天堂”。
每当下课之余,有的会选择趴在书桌上小眯一会补个觉,而大多数则会选择阳台这个港湾。
渐渐的好像就形成了一种不成文的现象。一到下课,同学们尤其是男生会自觉地在阳台上站成两排,一排背对着教室的墙壁面向过道,并且他们的姿势的统一也有待进一步考证:基本上都是双手放在背后紧贴着墙,要不就是双手插兜,脚的姿势要不就是双脚随意的交叉,亦或是左腿或右腿随性的向后曲起,脚掌顶着墙面。而他们的头时不时左摇右晃和旁边的人说说笑笑;另一排同学则是胳膊倚在阳台上紧靠着阳台,吹着经过高楼和学生的吵闹声浸染过的躁动的风,要不就是看着楼下的学生的某一个人,成为装饰梦境的一道风景。
要不就是背着阳台面向过道和背靠着墙的同学有意无意的调侃几句。
这种站象刚好在阳台中间留了一条过道,并不会影响要经过的同学。而于天也自觉的加入进去,并且他总是会选择背靠着教室墙体的那一排,因为这一排是面向过道,而这条道是他们班下课后学生上厕所的必经之路,虽然他每次都会和旁边的同学有说有笑的,但每当訾月从面前经过时,他总会或多或少的瞥一眼,仿佛这样才心满意足,所以说当于天最后回过头来发现自己对訾月的欢喜越来越重的时候,在阳台上的每每一撇,都有着不可饶恕的罪过。
而至于为什么于天不能够在教室里面看,那是因为于天的座位在前排,而訾月的在后排,他有的时候会装作茫然四顾的回头,让视线趁机虏获一番调料,来给这一节枯燥乏味的课堂添上一些可以津津有味的香味。
到后来于天竟然对来学校有一种小小的期待,这让原本不爱学习的于天不禁一阵后怕。
可能墙外的那个世界或多或少的是有点影响吧。在那里可以和自己的同龄人有说有笑,谈谈自己的烦恼,说说所见所感的一些趣闻,商议一下晚上去召唤师峡谷厮杀一番,跟朋友说说自己又相中了哪个班的女生……总之那个年纪那个时候总有聊不完的话题。
但之后于天才发现这些根本就不是重点,重点还是他那魂牵梦绕的訾月。
如果说烦人的数学算式,无聊的无休止的背诵已经让于天的高中生活熬成了一杯苦涩的咖啡,那么訾月的存在无疑成为了这杯咖啡中最甜的一块糖。
这样的形容也可以用另外一种殊途同归的说辞,所有的一切都让高中生活搅和成了一坨油泼面,而訾月,是其中让他能够张口吃下并吃的有滋有味的那一瓣蒜。
每次放学回到家,尤其是见不到面后,思念就如潮水般涌来,无论是睁眼闭眼脑子里面都是她,而如蚕茧般缠缚的思念,慢慢进化变成了想要见面。
所以无论是在教室,还是走廊之上,还是在课间集会,还是学校举行活动……于天心里总有一个念想,她也在这里。
这种期待慢慢演变成一种习惯,在任何一个訾月可能出现的场合,于天都会试着抬头张望,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当没有见到时,心里会一阵失落,不甘心的再找,或是开始漫天的胡思乱想;当找到时,会心满意足的一笑。
真的,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简单的立在那里就好,而那个时候,于天的整个世界,就是她。
于天也明白了喜欢上一个人从而恋上一座城也并不无道理。你喜欢一个人,在某种与日俱增的癫狂当中,你渐渐地会喜欢上她的一切,甚至是她走过的路,她看过的风景,都会因为她的存在过而变得意义非凡。
这可能就是爱上一个人的感觉吧。
于天就是在这种感觉中寻着她,望着她,恋着她。
而这个时候于天竟然没有发现,他从之前的喜欢,用上了爱,这个严重而又悲喜交加的字眼,尤其是在他们这个青涩的年纪,注定要带着某种义无反顾的执迷和阳光灿烂的壮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