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回南城

南城机场。

金嘉里已经站在出口等着庄媛了。

庄媛远远看去，便一眼看见了。

金嘉里剪短的披肩齐发，英气的上中庭五官，本是英气果断十足。

但在唇珠反加持之下，减弱了几分英气。气色也恢复成了往常的好，没有任何与苑姓男子怄气的颓废感。

虽如此，反而增添了人民公仆身上的些许亲和度。

身高和外貌的优势在，便于人群中尤为显眼。

庄媛拖着行李箱，身上是日常通勤的淑女装扮。

她是典型的古典型美人，正面看五官大气柔和，少有攻击性，一颦一笑都能引人注目。

金嘉里上前给她推着行李，还搂过她肩膀在耳边吹了个流氓哨，调戏道：“这装扮，很乖嘛。”

庄媛被吹痒了耳朵，侧了侧头还朝她眨眨眼：“我不是一直很乖？”

金嘉里嚯了声。

人前淑女的外在形象和乖张的模样，只是她和善的伪装罢了。

上了车，便聊起了今日活动。

金嘉里嘴里还嚼着口香糖，笑着问着：“今晚去不去泡吧？热个身，适应一下南城水土。”

庄媛皱着笑，后挨在副座道：“诶，明天上午要去学校交个材料报到。明晚去吧。”

金嘉里忍着笑：：“嗯——的确挺乖的。”

庄媛笑着白她一眼。

金嘉里启动着车辆：“行吧，那先去看房子，我都给你安排人打扫好了。”

当天和金嘉里一同住在新家里边，开着空调，吃着火锅。

借着暖新居的名义，两人都在吃一些平常忌口的东西。

隔天，南大行政楼大厅。

庄媛刚按好电梯，侧低着头从包里拿出报到的相关材料。

电梯门开，抬头与里边的熟悉到不能再熟的人对视。

好巧不巧，电梯里站着的是拿完材料准备回家的庄父。

庄延晚愣在原地，三年未见的女儿。没有任何消息和征兆就出现在眼前。

整个人有些虚晃着不真实。

庄媛抱着材料，先开口道：“爸。”

庄延晚皱着眉，动都没动，问：“你怎么会在这？回来怎么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的？……”一连串的问题问出，庄媛抿抿嘴低头。

庄媛知道他愣住了，笑了声。

抬着资料在他眼前晃了晃，解释道：“我来签合同，顺带领材料。以后咱就算是同事了。”

让人进来，庄延晚说着：“走吧，和你一起去。”

入职办公室里，远有问题要问，他便在外边等着。

庄延晚背着手望向远处，还在回想刚刚那一幕。

电梯门打开那一刻，都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她叫他时，内心一时不知道是惊还是喜。

一系列流程下来，行政办公人员都知道她是计算机学院庄延晚教授的女儿了。

带人回到楼下的办公室里，两人坐在沙发上，庄延晚问着她：“都安置好了？”

庄媛接过庄父倒的温水应着：“里里帮忙弄好了。”

庄延晚自知他父亲这个角色做得不称职。这么多年来，也能理解庄媛此类不少先斩后奏的做法。

“你啊，不知道该怎么说。”

儿女独立过头，对父母来说不完全是件好事。

庄媛看着他笑笑：“那就先不说了吧。以后有的是时间呢？”

庄父像以前一样，笑着轻敲了敲她的头顶：“这个假期什么打算？”

如实回答：“熟悉环境，房子软装，还会去城县一趟。”

听到“软装”二字，庄父很快转回来问：“房子买的啊？”

庄媛眼神躲避着点点头，又被敲了两下。

“你这是干嘛呀，还讨厌着你爸，你妈啊？那淑窈知道你回来了吗？”

庄媛扯了扯一边嘴角，多少年的事情还拿出来说。

摇摇头说着：“没，你都先别说吧。我一个人住习惯了，而且方便。”

庄媛百般推辞着，最后给了他小区住址， 才没让庄父跟着自己回去。

听他他失落的叹气声，庄媛补了句：“还没整理好，等我整理好再邀请你来，行不？”

庄延晚点头妥协。

整个假期，庄媛在南城见的人就属金嘉里最多。

金嘉里的调职申请已经半年，一切都已经定下。

但原单位新人员尚未调配过来，任务也不轻，便打报告多借回去用两个月。

八月份金嘉里在调职前最后一个出差任务，她就自己一个人在南城周围旋转。

这里，陌生大于熟悉。

开学前的最后，兜兜转转回城县半个月之久。

平常的确时不时有人打扫，但种植的花草树木少了人打理，全都枯萎了。

此外，一边探访周围邻居和关注外婆当初在的剧院，等待着金嘉里回来。

只是人没等到，就已经到了开学。

庄媛从城县出发回去，推辞许久的回家在启程回南城时才定下来。

发消息告诉庄延晚：“立马回去。”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没立马得到回复，直接拨打着电话给庄延晚。

此时，正在和学生在家里书房刚聊完正事不久，扯闲日常中。

陈季洺自顾喝着庄父泡着的茶，看着教授接的这个电话，眉眼都是笑着的。

庄延晚起身'哎呀'声道：“好了，你小子，快走吧。还有什么需要的，和我说就好。”

陈季洺戴上鸭舌帽，痞笑着问：“今晚不留我吃饭啊？”

“我女儿回来了。你这大忙人事多着呢，平常叫你吃都不吃，连我见你都得排着队呢，不是？赶紧忙去吧。”

陈季洺摆摆头笑，不继续叨扰。

两人简短作别，陈季洺驱车去了公司。

…………

庄媛的车子是庄延晚报到后的半个月硬塞着送来的。

庄父当时说：“你这回来我什么忙没帮上，这车你要收着，算是爸送你的乔迁礼。”

她没好拒绝，便留下来。

庄媛按着导航到达，三年前小院的桂花树已经不见，现已成了花墙。

院子里出来一位披着齐肩短发，穿着朴素的人。

是她亲生的妈——许文。

许文眼眶有些湿润，声音都有点不受控地发颤，喊了声：“媛媛。”

庄媛微笑点头，客气冷淡地回应：“妈。”

牵着duangduang的绳子下车，庄母还有点被吓到。

两人相隔着点距离，庄媛不冷不热问：“我爸和庄淑窈呢？”

“你爸在厨房，窈窈…。”

正好，那熟悉的声音，依旧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庄媛，庄媛，你妹我在这呢。”

往楼上房间看去，庄淑窈探着头出来，继而又听到他的兴奋尖叫：“金毛！！！”

庄媛还没来得及回应呢，窗台的人已经不见人影。

庄父跟在庄淑窈后面出来的，庄窈淑蹲在地上撸着它的耳朵。笑着问道：“姐，你什么时候养的狗？”

庄媛把绳子给她：“快三年了，你没…？”

想起朋友圈屏蔽他们的，立马止住。

看着庄淑窈牵着duangduang往许文身边带去。

许文怕狗，便躲在庄延晚身后。

他们三人闹在一起，她跟在后边，看起来倒更像是外人了。

她笑了一下，甚至像是伪善的表情，释然了。

本来就一直是这样子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