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低调成这样还有谁？

警察、保卫科还有厂长，前后脚过来的。

“谁是烈士家属？怎么回事？”

警察叔叔来的神速，刚发生重大案件，风吹草动都要赶紧处理，他们也是忙疯了。

“您好，我叫姜茶，辱骂我父母的人就是他们，我父母都是烈士，您可以和西城分局的刘副局长联系。或者联系军区领导，看看这次的事儿怎么定性。”

民警本以为就是个打架斗殴，这姑娘一张嘴事可就大了。立马给汪翠翠的家人戴上手铐，叫上姜茶一块去派出所。

厂长简直是恨死王妍、汪翠翠这伙人了，转身就让助手把几个没来的调到车间去，不服气就滚蛋，一天天的惹了多少事儿。

看热闹的都炸了，等领导们走了，纷纷背后嘀咕。厂里出事大家都知道，当兵的带走好几个，单位有烈士家属，咱们不知道啊？

各部门八卦群主到处摸索交流，只打听到姜茶这个小姑娘挺老实的。被王妍他们欺负狠了，打了小的惹来老的，还没撒完泼都进局子。

人家姑娘父母牺牲了，背后还有人，挺低调的孩子，愣是让那个泼妇给骂急眼了，听见骂自己的爹妈谁不急。

大库的人都要去派出所替孩子作证，怕她吃亏。

被卢叔给按住了，让他们别跟着捣乱，他去趟厂长办公室，回来前谁也不许闹事。

办公室里厂长瞅着老卢，“你老小子运道好啊！实心实意的护着姜茶，这小丫头背后咱惹不起，瞧瞧你这任命书都下来了。

你们大库是咱们的最新产品，平时你也知道这些多抢手。

老周办了病退，他的位置多少人惦记，原来打算领导班子投票，这下省事儿上边直接任命你了。”

厂长都羡慕老卢，这次整个厂子撸了好几个领导，连他都背上处分，只有这个老小子升官。

老卢过来是打听一下，看看姜茶这事儿有啥内幕，会不会影响这孩子。谁想先给他一个大惊喜，他这副的真拿掉了。

别看他是副主任，老周把的严实，平时有点油水都自己眯了，他们这些年连菜汤都没喝着。

脏活累活都是他们的，和别的库房比起来，老周吃相太难看。仓库的钢材没丢过，这方面他一直都看的比较紧，大概是因为这个，才和老周关系不好。

厂长啥也没说，直接让他回去，丫头的背景硬，那家人好不了。美滋滋的背手回来，让大家伙儿放心，该干嘛干嘛没事了。

这边派出所里，汪翠翠她妈也不哭了，就一个劲的说她打人，另外几个人都是她家亲戚，警察没问就都交代了：

“汪翠翠她爸是棉纺二厂的副厂长，大家都是亲戚平时都紧扒着她们家。

汪翠翠从考完试逢人就说，他们这些人里有个叫姜茶的，长的凑活家里肯定特别穷，穿的衣服旧了吧唧的，寒酸的不行。

和他们这帮干部子弟一起进厂，简直丢人。所以他们好几个人，先是抢了她的工作，再把她调去库房，说那边又脏又乱还是男人窝，适合她这样的穷酸货。

上班碰上也要挖苦几句，抱团欺负那姑娘。上午她妈接电话说闺女被打了，把我们都叫上给她闺女出气。

我们过来没动过手，也没骂人还挨了好几下子。领导您看能让我们回家吗？我们就是过来帮忙的，啥都不知道。”

负责询问姜茶的警察出来找领导，“您给西城分局和军区打个电话问问，小姑娘说有些事儿涉密，她要求咱们打完电话再问她。”

姜茶也不敢把事都说了，刘叔他们没瞒着，是怕她不知道深浅，毕竟她是重要证人。

厂子里也只是知道有人犯事儿了，具体的只有厂长他们知道。

没有刘叔他们明示，这事儿坚决不能说，涉密可不是闹着玩的。

“姜茶你和我们去西城分局，涉及到那个案子，都要过去一趟。”

警察直接带着她，和其他人一起押送汪翠翠的家人去西城分局。

她家人都傻了，以为要枪毙她们。押送他们的卡车是附近军队的，上面的战士都带着家伙，猛一看还真以为要上刑场。

前面坐不下，姜茶就先上了车斗，最里面靠着车头稍微稳当点。看见姜茶上车了，汪翠翠家人才从地上爬起来，挨个儿上了车。

那丫头也坐车上，肯定不是枪毙他们。也不闹腾了老实的呆在车上，除了汪翠翠。

这货到现在还不服气，她爸肯定能把他们捞出来。参加钢厂考试是她爸安排的，说这边厂子级别高，领导也多，将来在这边能找个好婆家。

汽车很快进了分局，门口看见刘叔和狗蛋儿都在。眼圈就红了，看见家里人委屈巴巴。

狗蛋儿接住车上跳下来的姜茶，拉着她往办公室走。刘叔找人和派出所的同志做交接，又让军队的小战士顺路送他们回去。

押着这一大家子，分开关在审讯室里，准备好好审一下。

打架闹事儿怎么办都好说，就怕牵扯到“点心”大案。钢厂的敌特案件的重点人物有点心香味儿，代号就直接叫“点心”，总不能叫“大粪”吧？

“没事啊！待会儿哥给你出气，什么东西啊！一个破厂长还是个副的，瞧把她们家给狂的，不哭不哭。”

屋里狗蛋儿哄着受了委屈的姜茶，外面刘叔让人去趟棉纺厂，把汪翠翠她爸带回来。

一家子就要整整齐齐的，通通调查一下，上次按理说这个汪翠翠，就算是和这事儿擦边了。

根据王妍的口供，这个汪翠翠一点都不知道这事儿，利用她是因为没脑子好忽悠，她家都在棉纺厂上班，打算先套近乎，通过她从棉纺厂弄一批润滑油，结果还没开始就被抓了。

“汪翠翠她爸来了先审一轮，最近有什么人和他套近乎，提过关于润滑油的。”

交代完专案组的成员，回办公室找姜茶了解情况。

臭小子坐他桌子上，姜茶委屈劲也过去了，东一句西一句的两人正瞎扯淡呢！

什么破孩子，让他瞎操心。

“姜姜，你把她们都带过来是有事吧？”

这孩子不是个随便扯大旗的人，这么高调的上这来肯定有事。

“哎呀，还得是咱们的老同志啊！中午这些人过来闹事儿，开始也没太当回事，她那个妈嘴里不干净，骂了我爸妈才急眼的。

我拿扫帚出来打他们，发现有个人身体反应很快，就一瞬间扫帚打过去，她左手格挡右手摸了后腰。

下意识的动作不太对嘛，索性闹大了，都带到您这查查什么情况。”

听姜茶说完，刘叔跑出去，找人对她们搜身检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认得出是哪个吗？”

难得狗蛋儿这么严肃。

“蓝色偏襟上衣，黑布裤子，齐头。”

姜茶迅速报出，那个怀疑对象的衣着。

“我去汇报一下，你在这好好待着，这几天我们军区和这边联合行动，大家还没忙完，你这位重要证人又来送线索啦！”

关门走人，就剩自己在办公室里发呆。这班上的，真是够刺激的，不知道这回能捞到几条鱼。

吃了小武姐打的饭，直接睡在刘叔的宿舍，今晚他们肯定通宵。自己也别找事儿，作为证人不添乱就是最好的配合。

在宿舍待了三天才被叫去，看着这群“国宝”多少有点心虚，待三天她人都胖一圈。

专案组的同志们憔悴的模样，衣服皱了吧唧的，大概是没怎么睡觉。

“我代表专案组的同志们，感谢姜茶再一次提供重要线索，让我们抓到一条大鱼，根据她的工作日记，遍布整个华北地区的间谍组织，基本都被我们抓获了！

经领导决定，姜茶同志可以回去上班啦！行了，大家伙儿都去忙吧！咱们还有好多活儿要干呢，可不想有些人，这两天都吃胖了。”

这位是军区赵参谋长，也是狗蛋儿的父亲。人嘛一般般，刚抓了人，就不管她这个证人，还嫌弃她吃胖了。

“赵叔，咱可不能这样，立功不说给点啥奖励，您还这么说，多伤我心啊！没有两顿糖饼这事过不去。”

赵叔的糖饼绝了，她还没吃过，原主记忆里味道特别棒！

拍拍姜茶的肩膀，“等案子结束了，回家里吃饭，我给你烙饼。你柳姨早就想你了，等她出差回来咱们吃团圆饭。”

说完拿着文件和大家进了会议室，整个分局里军装和警服都忙疯了。抓人提审记录，这些姜茶帮不上忙，让小武姐转告他们，没啥事儿她就回去了。

今天不用上班，终于有时间逛逛70年代的首都。王府井离这边不远，先去看看百货大楼和东安市场。

上次去玩还是冬奥会期间，冰墩墩火的不要不要的，和同学一起在工美外面排了三个小时，差点儿没被冻死。

多么神奇，又一次逛王府井是在1973年的夏天。现在上班的钢厂，又变成几十年后的冬奥会场地。

百货大楼最先要去糖果柜台，看看传说中的张同志，他老人家的铜像我还拍过照呢！

进去排队人太多，怕挤垮柜台，在前面都安装了护栏。当时流传一句话，百货大楼买不着的，哪都买不着。

从里面挤出来，两手满满的战利品，大白兔、酸三色、义利的巧克力、饼干、还买了三瓶茅台和两桶麦乳精。

所有人都是大包小包的，姜茶买的并不起眼。除了本地人来这边买东西，出差过来这是必逛的打卡点。王府井百货大楼是唯一拥有全国采购权的大楼。

出差互相带东西，拿的多一点儿不扎眼。斜对面是东安市场，里面吃喝玩乐全都有，号称“一站式购物”。

现在好多不允许了，以前说相声的、变戏法、古玩珠宝什么都有。在里面吃的“爆肚冯”，水爆肚、水爆羊肝再来盘白菜，吃的饱饱的。

跟着排队人最多的，买了一条鱼和二斤肉，鸡蛋也买了不少，又买个竹子编的大篮子，把所有东西都放进去。趁机把东西都放进了空间，外面就留了点儿酸三色和一桶麦乳精。

意思意思得了，上面再盖一块毛巾，谁也不知道买了啥。走走停停的看见什么都买点，别说空间有现成的。这时候的鸡啊肉的什么都好吃，在空间囤一些，留着慢慢吃。

到家觉得腿都溜细了，逛街是最好的减肥健身方法。洗澡收拾卫生，一通折腾快半夜了，赶紧睡觉明天还要上班呢！

从进厂子大门就有人偷看自己，姜茶也没太在意。她着急找厂长，今天要调岗了，还得报道呢！

“走吧，手续都办好了，这是新换的工作证。我带你去采购科。”厂长在门口看见她过来，拿着她的新证件。

采购科在小白楼的一层，以前没注意，厂长推门进去“这是姜茶，以后就是你们部门的，老邵你看着给安排一下。”转头就走好像挺忙的。

齐刷刷的看着姜茶，又齐刷刷的低头。这部门什么情况？“小姜你就坐里面那张桌子，先看看我们日常采购的类目 ，我姓邵有事直接找我就行。”

“大家好，我叫姜茶。”感觉怪怪的，又说不上来哪不对。“我叫邢星，有事您说话。”左边第一桌小伙子先自我介绍了，“我叫任秋芳”左边第二桌，是个皮肤白白的，梳个大辫子的女生。

“我叫丁红霞，需要帮忙说话啊！”左边第三桌，皮肤有点黑，头发有点自来卷。

“我叫黄杰，咱们互相学习！”这位是右边第二桌。“我叫周立，你好你好。”右边第三桌，“剩下空的桌子都没回来呢，我们科就这样，东奔西跑的不着家。”

邵科长给姜茶介绍这边的情况，他们也不是只去一些大城市，矿上、偏远地区也经常跑。

上午就看了看资料，中午吃完饭，姜茶回趟大库。“您说多奇怪，今天走哪都有人偷看我，一个上午去两趟厕所，看衣服是不是穿反了。”

刘叔听她抱怨这事儿，笑得前仰后合，“你不知道吧？厂子都在疯传，你背景大着呢，看谁不顺眼，你就抓他全家蹲监狱。人家那是惹不起害怕的。”

这是哪个讨厌的瞎说？咱踏踏实实的上班，搞得和个恶霸似的。还想着做人低调些，低调成这样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