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人生处处有狗血

这趟车买到了下铺，进去看见一男一女坐在她的铺上。“你好，这是我的床铺，麻烦让一下。”姜茶不太高兴，下铺就这点不好谁都坐。

“不好意思啊，我爱人怀孕了，可以和你换一下铺位吗？我给你补差价。”男的白白净净的，说话很斯文。

问过他们有一张中铺，一张上铺的票。补差价姜茶和他们换了上铺，孕妇可能是不太舒服，靠在被子上始终没说话。

陆续有人过来，很快车厢坐满了。六个人怀孕的小两口，姜茶自己，一个老太太和一个中年女人，还有一个年轻的男人在自己的对铺。

老太太从上车，嘴就没停过，一直在絮叨着，要换了她的，这么多年不下个蛋，要她有什么用。

中年女人也在小声附和着，孕妇小两口低声说话，对铺的年轻男人，油头粉面的看着就油腻。这趟车坐的真闹腾，看起来都不太好相处。

接着看她的海霞，（海岛女民兵）。这趟车下午出发，大概是明天中午到首都。从包里拿出水壶，里面的茶水提前泡好的，就着五香豆，慢慢看书打发时间。

大概是茶叶不错，拧开喝几口，茉莉花茶香味四溢。“小小年纪不知道啥叫礼貌，长辈还在呢，喝茶都不知道问一声，没规矩这要是…”老太太还没说完，中年女人赶紧拦住她“我妈岁数大了，别和她一般见识。”

“这要是在以前，我是不是得给您来个蹲安（清朝满人问安的礼节），再给您弯腰敬茶？”姜茶也来脾气了，车还没动呢，就开始挑刺。喝个茶水碍着谁了？这么长时间的火车，喝点茶水败火。

中年女人都快吓疯了，这年头这属于封建残余，谁敢沾边？连忙解释“误会误会，我们根正苗红，老太太心情不好，和我闹脾气呢，多谅解。”

看姜茶不好惹，老太太不敢乱说话了。这下车厢里很是安静，这大帽子太吓人了。连对面那个油头粉面，都不敢看她了，这样真挺好，省的麻烦。

车辆缓缓开动了，慢慢的把姜茶晃睡着了。再睁眼是被卖盒饭的，吆喝声吵醒的，盒饭比餐车早开饭二十分钟。

书和水壶都塞包里，下床去餐车吃饭。这会儿餐车人少，点了打卤面很快就上来了。

茄子西红柿卤，酸酸的微甜，手擀的面条劲道有嚼劲。满满一大碗给她吃撑了，偷偷揉揉肚子，这几天长胖了。

先去水房打水，再回到她的上铺，中间也没理和她搭话的中年女人。“太没礼貌了，老人说错话，人家道歉就得了，怎么还拉个脸？我们又不该你的，瞧那脸拉的，也不知道家长怎么教的。”

姜茶没想到孕妇会怼她，床铺还是从她手里换的，刚刚的冲突也没他们什么事，这会儿到先开腔了？

“我爸妈怎么教的，要不你去问问？”姜茶直接给了她一句，烦死了。“你还别以为我不敢，曾奶奶和曾阿姨人家是什么身份？瞧你这得寸进尺的样子，我是得好好问问你爸妈。”

没完了，这是听说老太太和她闺女有什么身份？是在烦的够呛，低头朝下面问一句，“看你嘴那么闲，看定没事了，咱俩把铺换回来吧，我现在不想住上铺了。”

孕妇一听急了，她挺个肚子肯定不能上去啊！现在她就指着这个宝贝呢！赶紧拽了把男人的衣袖，摇晃了几下。

男人和姜茶道歉，说孕妇不对请她多包涵。摩擦后的又一次安静，干什么都悄悄的。

大家都知道她不好惹，母女俩也不敢挑事了，孕妇大概怕孩子，有闪失也不折腾了。

除了打水上厕所，剩下静悄悄的。姜茶这一觉睡到天亮，其他人都起了，她也下去洗漱。

回来看见老太太，和孕妇聊得火热。不知道的以为是婆媳俩，老太太一个劲儿的夸孕妇怀相好。

那两人装看不见她，拉着手聊的眉飞色舞。没去餐车吃饭，喝点水吃个苹果凑合一下。

两人聊得太投入，声音越来越大。这老太太和女儿去看儿子，儿媳妇结婚好几年没有孩子。这回去就是打算再催一催，不行就换一个，他儿子升官了，怎么能没有后呢？

孕妇两口子是回家，男的出差不放心她自己在家。孩子快五个月了，这会儿出来玩玩挺好的。

听着孕妇拍马屁式聊天，老太太儿子肯定是个当官的。听到火车快到站了，大家都收拾东西准备下车。

老太太估计一路马屁拍美了，又阴阳怪气的说她岁数不大，脾气不好，将来肯定不好找婆家。看看人家小赵，多温柔体贴，肚子也争气，多好的孩子，父母教育的好。

快下车了，姜茶就没搭理她。挤着出了火车，在站台上重新梳下头发，刚刚下车辫子都挤散了。

忽然看见离自己不远打起来了，潦草的编了两个辫子，背着包挤进去看看，看热闹吃瓜谁不喜欢啊？

呦，车上的孕妇夫妻在打架，确切的说在单方面挨打。一个彪悍的女人拽着孕妇的头发啪啪啪的打脸。

男的被按在地上，好几个壮汉抡圆了揍他，女人一边打孕妇脸，一边说“你跟我说出差了，就这么出差啊？带特么这么个玩意出去，你对得起谁？

你当技术员还是我们家找的人，你和我结婚工作、房子都是我家出的，你现在还搞出个孩子，对得起我么？”

孕妇的脸都肿了，没人去劝架，婚外情算搞破鞋，要是红袖标来了都得游街。壮汉那边打的小白脸变形了，嘴里还说着，“婉琴我错了，是她勾引我的，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他趁我值班喝多了…”

婉琴（彪悍女人）看着孕妇笑笑，撒开她头发，转身到了小白脸身边，“你心里只有我？她勾引你的对吗？你打心里就不愿意是吧？”听得小白脸连连点头。

猛地拉开小白脸的箱子，这是他随身带的行李。里面掉出来好几件，类似于比基尼的内衣和吊带短裙。哇！这么会玩吗？

这年代保守的不行，很多人内衣裤都是自己在家缝的，简简单单的背心短裤。这么省布料的衣服，她只在现代见过。

人群里指指点点的，双眼冒光的，瞬间热闹起来。小白脸还想解释，婉琴直接告诉他，“早就盯上你了，这次出差就是打算试探一下，谁想你俩孩子都整出来了，啥也别说了，哥，把他拽着离婚去。”

“对了，还有这个贱人，也拽着，待会儿我送他俩一张结婚证。奸夫淫妇得好好的在一起，不能分开。”指挥那几个壮汉拽着人，婉琴蹲地上把所有的衣服捏进箱子，扣好提着箱子向外走。

刚到首都就吃了一嘴瓜，谁想那两人是偷情的。火车上这个恩爱劲儿，噫，想着就觉得恶心。

瞄到同车厢那母女俩，一脸吃屎的懵逼脸，姜茶都要笑死了。吃完大瓜坐地铁回家，路上还琢磨那个女人的内衣，太性感了手还挺巧的。

推门进家，接水开始打扫卫生，好几天没在家了到处都是灰，院子扫扫落叶在撒点水。

洗澡洗衣服，晒晒家里的被褥。干完活躺在摇椅上歇会儿，盘算着哪天去看看刘叔和柳姨。

想着就直接起来收拾东西；小童的衣服，给她带的礼物，丝巾、饼干和五香豆。

刘叔和他爱人两件羊绒衫，饼干、上海铁盒糖和五香豆，还有条熊猫烟。柳姨和赵叔他们是一样的，烟多一条给狗蛋儿。

给李叔买的羊绒衫、饼干、大白兔、两条烟打包系好，出门去邮局，按地址邮过去。

回来收衣服被褥，想着找人搭炕，这事儿一定不能忘了。小炕桌也要准备一个，大冬天的，坐在炕上吃水果，想想都美。

想起自己赚的钱还没数，拿出两个麻袋，在桌子上点钞票。九万六千元整整数了两个小时，好大一笔钱。

加上原来从王主任家拿的，足够让她躺平到改革开放了。就是想想这些生猪不甘心，还是要想个办法才行。

所有的钱放在一个大纸箱里，这箱子是超市进货装卫生巾的，也没人看见，就这么放着吧。

夏天的衣服，新买的帆布鞋，放在外面。雅霜、万紫千红、卫生纸和卫生带收在抽屉里。

可以不用，但是必须准备，万一家里来人会露馅的。小心一些总没错，又在厨房留了些米、面、油和盐。

收拾差不多，吃了份打包回来的馄饨，猪肉虾仁馅，可惜她是夏天去的沪市，这要是清明前后，还可以尝尝大名鼎鼎的刀鱼馄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