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二)痴儿与娇儿
雷蒙看了司徒圣尹半晌,没有言语。司徒圣尹也没有理会他。
雷蒙屈下膝盖,一手撑膝,一手执起紫梦的手,道:“国外有一位黒医,暗网黒医排名榜top7的弗洛伊德,擅长人体改造、器官移植和精神控制。曾经是加拿大数一数二的神经内科医生。后因涉及一些医疗上的非法案件,虽事后都因证据不足被判无罪,但也被正行所抵制,被撤销了行医资格,转为了暗下非法行医和做一些非法科研医学研究。我认识这个人,并能够联络上他。让我带着她去试试吧。”
司徒圣尹冷冷一笑:“你带去?你是个傻b么?你是觉得她的需要会轮得到你来这里摆弄?还是我会需要到靠你来带走她的地步?”
雷蒙翻眼看了看司徒圣尹:“怎么,你还真想把她当个玩具来养?还是当个傻子样的女儿来疼?所以她这样你也可以毫不在意,对你也丝毫惊不起涟漪?”
“无论是傻子还是女儿,那也都是我和她的事情,和你个真傻子有何关系?”
啧,雷蒙被气笑了,“你可真能耐,你会说我,我还仅仅是利用,你就笑我是上不得台面的可怜虫,你呢?还真tm的跟个魔鬼一样啊,非要把一个好好的人儿生吞活剥,还得人身心灵魂都沦为你的阶下囚啊!?掠夺不够,联和你那恶毒爷爷,把人家一家子害绝了,不仅玩着强取豪夺的那套戏码,人死甩不了你,你对着人家、对着你这所谓的自己的爱人就可以无所不用极其的谋算、设计,还下了那么狠的死手,还玩残害那套,把人不仅弄成了个残废,还弄成个傻子。和你心意了?跟着傻子一样可以被你随意摆弄了、听话了?照着你xp存在了?”
司徒圣尹仿若丝毫不受他话的影响,手执起紫梦的下巴,轻轻扭动着她面向的方向,然后自己低下头来,在她的唇上又印上一吻。
“关你屁事傻子。”
这个死没家教的孩子。雷蒙有些气得牙痒痒,又无计可施。
“给个准话你个怪胎!既然你都说了,我沦陷了,还能由着你这样摆弄她?”
司徒圣尹正眼也没瞧上雷蒙一分,推着紫梦的轮椅,便要带人回屋。
雷蒙伸出手去,也掰着轮椅,不让司徒圣尹有所行动。
司徒圣尹冷冷的睃了雷蒙一眼。
“给她治疗,要么别怪我背地里使阴招。”雷蒙扬了扬下巴。
“段楚夕的攻击,要不是我背地里给你做了帮辅和‘卧底’,你tm能那么早脱身?现下过河拆桥了吗?”
司徒圣尹冷笑:“过河拆桥?和你同过路吗,傻子。段楚夕要不是你那废物妈的‘自我出卖’,还有你什么事情?你这所谓‘帮辅’和‘卧底’难道不是你个蛀虫留给自己的退路?过河拆桥?徒霸百分之3的股份现下不是收入了你的囊中?否则凭你的废物妈和你个小废物,本来遗产里集团里百分之2不到的份额你妈也守不住!更不会轮得到你的手中!”
雷蒙听着只觉得想翻白眼。
好吧,他妈确实是个又蠢又恶毒的废物。除了那几个“过激”称谓,司徒圣尹说的话倒是个实诚话。
“百分之三又如何,难道我当不起?比起你的份额,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你tm在国外的时候,这个集团大半上不得台面的事务都是我在操办、由我出面解决,没有我的‘劳苦功高’,现今的徒霸实力名额至少在全国来讲还要下降二十几名!没有我,你们现在担得起‘数一数二’吗?”
司徒圣尹也不说话,只是冷冷一笑。
雷蒙只是继续:“待你回来,你那恶毒爷爷就把我踢出了集团,只把我打发去管理家族下的几所夜场场所。打发叫花子呢?一些非法勾当需要处理了就又会想到了我,还真当我是混混了?还是该当为你家卖命的奴才?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的。你和你那恶毒爷爷说不是一脉相承那就是个笑话了!这些还不叫过河拆桥?如若不是,我当你家百分之十几的遗产继承也是应该!”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怪得了谁?”司徒圣尹讽刺道。
“哼,愿挨?你怎么不试试?不是为了争夺我那死老鬼的家族份额,老子必须先借势蛰伏起来,我用得着看你司徒家的神色?还真给你司徒家脸来了啊?真当老子是你家摇尾乞怜的狗?”
“滚!蠢狗!”司徒圣尹依旧冷冷道,“既然选择‘挨’就挨着实诚点,别像个蠢货一样在我的面前晃悠,老子不是草船,你的贱别往我这发,老子不得空和你在这里耽误功夫。还‘蛰伏’,你这无间道做得十八线艺人演起来也比你来得专业。嫌我这边的填不了肚子,你那百年世家的够大,不要怂,用你现在这嘴仗直接上场,真有那报复,别在这哔哔,赶紧滚回你的霍华德家族好好‘蛰伏’‘蛰伏’吧,就你这蠢狗属性,加持你的‘创意’,或许从互‘撕’互‘咬’互‘蜇’上说不准你还能淘上点巧头。等你能争得出台面再来跟我耍你的花枪,老子还敬畏你是个角色。否则,你不是蛀虫谁是?你不是蠢狗谁还比你当得起?或者,我也很期待等着你的讣告而来,我也一定会第一时间派人去为你的‘进化’献上一朵花,‘告慰’‘告慰’一下你的‘功成身就’了!”
妈的,是谁形容的司徒圣尹这崽子优雅冷清话不多的,老子不打死他!
雷蒙真是要被司徒圣尹气得七窍生烟。
舌头抵上后槽牙,搓了搓。最后无奈,道:“你少来编排我!老子跟你说正经的呢!老子看你也不得劲,我只要一个准话,她这病你是治还是不治!实在不行,我安排人来这边,你接着安排好事宜!好歹也是我一夜情便上心的对象,我可看不得你这畜生不如的模式这样去对待!别给我来那虚的!今天话撂这了,你不给治,我给治!你不给我治,我也要治!”
司徒圣尹依旧冷冷地瞥了雷蒙一眼,不回话,猛不其然抬起腿狠踹了雷蒙握着轮椅的手一脚,在雷蒙松了手龇牙咧嘴甩着快要残废的手时,司徒圣尹依旧推着紫梦要离开。
“喂……”雷蒙伸出手去企图扯拽司徒圣尹的衣领要把他扳回。
只是还没触上,手臂处却传来了一阵剧痛感。
雷蒙和司徒圣尹低垂下头来,却见本来安静如死物的紫梦此刻正张大着口——
小小娇嫩的唇瓣被她撑起到一个竟带上了几分可怜和牵强的弧度,甚至唇的边缘处被撑得几分发白。
紫梦张得大大的口此刻毫不留余地地狠狠地咬合着雷蒙的手臂,像个龇牙咧嘴的小兽,竟……
几分看着凶狠实则软乎乎又嫩戳戳的,带着一股天然萌化的可爱。
啧,好想撸。
“喂,女人,你是属狗的吗?老子正冒着必死的决心在帮着你你就这样回报老子的?”啧,怎么就不能是个软乎乎的香吻。
雷蒙疼得有些龇牙咧嘴。还别说,女人的嘴小,牙小,咬合的力度却不是开玩笑的。没多少秒便从咬合处看到从他手臂处所渗出的血液。偏偏她还咬得严丝合缝的,配着她那奶凶奶凶的可爱表情,让人想要掰她的口让她松口也……舍不得!
哎,真窝囊。
“乖……”司徒圣尹原本清冷的脸上却染上了丝丝温柔的笑意。只见他微低下身子,在她的耳边轻声道,“乖,我们不咬这坏狗狗……那肉、那血……脏。”说完,就见司徒圣尹用他那双极具艺术之美的纤白的手钳制住了她的两腮。
得,就你清高、你干净、你不坏、你香!雷蒙腹诽。
“坏……坏……狗……狗……”咿唔而稚嫩的话语从紫梦的唇齿间溢出。
却见下一秒,紫梦突然凝皱起了小脸,顷刻间松了嘴,哇哇大哭起来:“臭臭……臭臭……难吃……苦苦……哇……”犹如初生的幼鸟黄鹂。
啧,拳头硬了怎么办。
嗯,某处也有了隐隐抬头的趋势。
雷蒙只被眼前这女人的反应弄得外焦里嫩,却也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诡异的稚态弄得合不拢嘴。
司徒圣尹的脸靠近紫梦的嘴,还没说话,小人儿便主动张开了嘴,露出了两排染得鲜红的牙齿。
得,可爱死了。顿时有了生女儿的打算。
司徒圣尹手执着紫梦的下巴,眼睛左右上下端看了她的口腔,没有丝毫嫌弃,便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白帕,又向李管家打了个眼神,便对她安抚道:“没事没事,让圣尹擦擦,等会儿再用糖水漱漱口就没事了……”一边说着,一边用白帕为她擦拭着她被血染红的牙齿。又像是不够般地,他吻上了她,给她渡去自己的口涎,为她洗拂,然后再向一旁吐去。反复如是。
雷蒙的眼简直要翻上了天。
李管家很快也拿来了一杯兑了糖水的饮用水,司徒圣尹哄她饮入漱涤后再吐出,她也乖乖的一步一步照做,直到神态不再拧曲,司徒圣尹才停下继续给她清理的动作。
像对待一个孩童一般地,司徒圣尹碰着她的脸,笑道:“宝贝还难受吗?”
面前的女子怯怯地抬起头,露出纤柔雪白的脖颈,明眸中还弥漫着氤氲的水汽。她点点头,眼泪要落不落的样子,简直要人命。
此刻的紫梦竟犹如一个龆龄稚齿的孩童,眼神纯粹而干净,像一汪清泉,偏偏长着一张冶艶娟妙的小脸,因刚才哭闹,鼻尖和眼角儿也晕上了浅浅的粉红,趁着水洗白皙的面庞, 纯艳交集,交错辉映,有一种近乎诡艳的美丽,令看之的人不禁神魂飞驰。
“那我们回屋,圣尹给宝贝儿吃点甜滋滋的糖果再过过嘴里的味儿可好?”司徒圣尹温柔的眼神仿若下一刻能滴出水来。
小娇儿乖巧的点点头,然后咧开嘴儿,露出一抹讨好似的微笑。
“真乖。”司徒圣尹摸摸她的头发。
真是个甜心肝。
“怎么?这是开启了什么神秘的开关?”雷蒙咂舌,目光酣醉地梭巡着紫梦那娇憨瑰润的小脸,只想从中看出什么端倪,却不过看着看着,神魂都不知道飞去了什么颜色屋里。
司徒圣尹眼神都不动丝毫,依旧一眨不眨地凝睇着紫梦乌润润的瞳眸,眼神只越发痴缠。
他的手一下一下抚摸着那娇儿柔软的发、柔软的脸颊,像是不够。
司徒圣尹突然微笑,道:“嗯,爱的开关……”
雷蒙还想再说些什么,司徒圣尹却食指抵上了自己的唇瓣,示意他禁声,又向一旁的李管家打了个神色,以示“请客”。
雷蒙知道今日已不再适合多说,且此行来的目的已经超出了预期,且让人有了意外“惊喜”。他又看了看那轮椅上乖顺的人儿,见人儿的神色间哪里还有他丝毫片刻的身影, 便又觉有几分心灰意懒,烦躁感升腾。雷蒙搓了搓头发,便只能跟着李管家的步伐,选择“乖顺”的离开。
行至车处,又忍不住地回过头去,却已不见司徒圣尹与那娇儿的身影。
他张了张嘴,最后从车内放置的包里取出一张名片和一张银行卡。
他向那个不知道在那大门处站立了多久的老妇勾了勾手,见对方没有理会,便也无事人般地向她走了过去。
雷蒙向芳姨递上了名片和银行卡道:“这是我的名片和一张30万限额的信用卡。不用担心,我不是要收买你们,只是想跟你们叮嘱一声。除去那个怪胎,如果你们的紫梦小姐遇到了什么麻烦,或着病情上有了什么问题需要帮助,你们可以联系名片上的这个电话找到我,我会想办法帮助她,知道了吗?”
见老妇没有反应,雷蒙又看了看李管家,把名片和银行卡向李管家晃晃,挑眉示意。
李管家看了眼名片,而后对雷蒙欠身道:“多谢雷蒙先生的关心。您的号码我们已经记住了。如果有需要到您的地方,我们会跟您联系的,还请您放心……”
雷蒙再次挑眉。有些意外就那么一眼下,这老人就记住了自己名片上的号码?
他也不再多言语,收回了名片和银行卡驾车离开。
看着雷蒙渐行渐远的身影,李管家和芳姨依旧停留在原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芳姨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姿势一动不动,连神情也不动分毫。
李管家走向了芳姨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
“痴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