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遗传病
苏烟没有直接说出女孩的问题所在,而是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你这段时间是不是过得很辛苦,在学校里受了不少委屈吧?”
坐在轮椅上的何雨婷眼睫微颤,偷偷的用余光看了苏烟一眼。
柯怡敏锐的抓住苏烟口中的信息:“您是说我的女儿,是因为遭受了校园霸凌才变成这样的吗?
可我问过她老师和班里同学,他们都说雨婷和同学相处的十分愉快。
而且我也检查过她的身体,上面也没有外伤的痕迹。”
苏烟:“她在学校里确实没有受过同学的肢体暴力。
可对你女儿这个年龄段来说,语言暴力对她的伤害并不亚于肢体暴力。”
“你们家有遗传疾病,这种疾病不致命却会给自身带来很大的心理压力。”
柯怡点点头,她丈夫确实有“狐臭”,最初她并不知道这种病的危害。
单纯的认为这只是老公体液分泌过多,只需要定时用药就不会对他人产生影响。
可事实给了她沉重一击,女儿十岁那年,她身上也出现了和老公一样的味道。
她当时想带女儿去医院做手术切除,可医生告诉她,女儿还小,里面的组织还在生长,现在切除有再次复发的可能。
而且,这个病有一部分人会在成长过程中消失。
得到医生的解释,柯怡决定再多等一段时间,看女儿有没有恢复的可能,毕竟动手术可不是一个小事。
苏烟:““狐臭”这个疾病会让身体散发出一些难闻的气味,她又不知道自己患病,只能每天洗澡、喷香水来掩盖。
可她不知道的是,这两种气味相加,会让身上的味道更加难闻。
她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大多都无法掩饰自己的喜恶,也不明白有些无心的话会给别人带来怎样的伤害。”
苏烟的话触动了何雨婷的内心,她眼里流出两行清泪。
从去年开始,班里和自己关系好的同学都开始疏远自己。
每当自己靠近的时候,她们都会捂住鼻子并且露出嫌弃的眼神。
“她又来了,也不知道一个女孩子身上怎么会有这么难闻的气味。”
“我真心疼她同宿舍的人,光是想想都觉得恶心,要是我宁愿打地铺,也不愿意和她住在一起。”
“她长的也不好看,怎么会的这种病。”
后来,班里的同学对她排斥加重,没有人愿意和她同桌,班主任只能让她自己坐在第一排。
平时跑步的时候,吃饭的时候她都是一个人,就像在班里不存在一样。
这种忽视对她来说还是,该是可以忍耐的,最让她接受不了的是宿舍的同学为了把她赶出去,甚至在她的床铺上泼水。
学校为了平息宿舍的纠纷,把给她安排了一个单人宿舍。
这种“特殊待遇”让她成了班里某些人的眼中钉,她桌洞里经常会被塞进写有侮辱性的纸条。
这个时候她只能默默的把纸扔掉,并且不能露出任何情绪。
只要她表现的有一点不对,伤害就会成百倍的增加。
在这种窒息的环境下,她十分抗拒在学校里待着,或者说她抗拒和人接触。
她也和妈妈旁敲侧击的说过休学的事,可妈妈总是听不出来她的意思,交代她要认真学习。
为了摆脱这种恐怖的环境,她想出装病的方法。
这个病是她从网上学来的,训练了好久才有现在的效果。
女儿的表现证实了苏烟的猜测,柯怡只觉得非常愧疚。
“我知道了,我会带她去医院做手术,也会让她休学一段时间。”
【这事怎么说,作为同学如果身边有这样的同学,也确实很困扰。】
【困扰可以,疏远也不是问题,可这背后讨论,往人家被子上泼水就太过分了。】
【苏大师还是说的太委婉了,某些学校里的孩子坏起来了不输成年人。】
事情说开之后,柯怡就给女儿办了休学手续,也向学校反应了女儿受到语言欺凌的情况。
这次她态度非常强硬,逼着所有参与的学生亲自和女儿道歉。
何雨婷也在家人的关怀下慢慢敞开心扉,等她恢复的差不多,就带着她去医院做了微创手术。
苏烟:“请“爱钓鱼的老张”打开视频连接。”
张盼山小心的离开自己的凳子,把鱼竿放好:“大师,您等我换一个地方说话,这是我好不容易打好的窝,可不能惊了我的鱼。”
她的表现让苏烟想起以前师门的一位师叔,他和老张一样,是钓鱼爱好者。
只要师门有空,他就会偷偷溜去后山钓鱼,能一个人在那里坐一天。
张盼山走到一个能看见自己鱼竿动静的地方。
“大师,我刚才遇见几个很奇怪的人,他们的言谈举止让我觉得他们不是好人。”
张盼山拽上不停抖动的鱼竿,看着上面的大鱼:“今天运气不错,马上就可能回家了。”
在他把鱼往上拉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原本紧扣的鱼钩突然断裂,和鱼一起掉落下去。
张盼山把这个意外归咎于身后人的打扰:“大哥,同时钓鱼人,你们不知道别人收杆的时候脚步要轻点吗?”
身后的人不好意思的笑笑:“兄弟,不好意思,我这几个朋友是第一次体验钓鱼,不懂规矩。
一会我钓上来多赔给你两条。”
见他们态度好,人数又比自己多,张盼山也就没有追究:“没事,都是朋友,反正我钓鱼也不是为了吃。”
他身后的人过去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张盼山的手。
冰凉的触感让张盼山不由得把手塞进口袋里:“一个大男人,手怎么这么凉,兄弟你年纪轻轻,这么虚可不好。”
男人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他。
张盼山把嘴里的烟点上:“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没有礼貌。”
由于他们几人表现比较异常,张盼山总时不时的往他们那里看。
上官聪注意到旁边人的眼神:“兄弟,我们带的有牌,三缺一,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