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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总得为自己反抗一次

咖啡店内静默非常,气氛变得格外诡异。

这次没让沈应霖得逞,楚亦澜的奋力反抗,换来的是沈应霖毫不怜惜的一巴掌。

耳朵里嗡嗡嗡的像是塞进了一个马蜂窝,楚亦澜的整张脸都是麻的。

缓和片刻,楚亦澜舔了舔被打出血的嘴角,抬眸无惧的望向对面站着的阴翳男人。

沈应霖也没捞着好处,嘴角愣是被楚亦澜咬掉了一块肉还在汩汩流血,也因此惹得男人更为恼火。

楚亦澜站直了身子,边用颤抖的手指将纽扣系上,边故作镇定:“先生,这里是公共场所,又在窗边人来人往,您也不想被路人拍到传到网上失了颜面吧。”

夜已深,路上哪里还有什么人,况且咖啡店的玻璃从里面可以看见外面,从外面却看不到里面。

楚亦澜清楚,但沈应霖却不一定能够知道。

沈应霖嘴角的血还没有止住,乌冷的瞳孔闪着阴戾的冷酷,“楚亦澜,你真是好样的。

在他欲|望最深,最难受的时候忽然给他来这么一下, 楚亦澜这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若非楚亦澜与白朔雁有着相同的一张脸,就凭楚亦澜刚才的行为,他能让楚亦澜死上一百次。

楚亦澜右边脸颊肿的厉害,纤嫩娇软的皮肤被划开了一道血印子,没有流血但看上去也是伤的不轻。

若是白朔雁被人打成这样,估摸着早就双眼噙泪,鼻尖发红的扑倒他怀里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楚亦澜不一样,被打的越厉害他脸上的表情就越平静,清冷的眼中更是没有半分涟漪,平静的如同一汪死水。

冷漠的目光因那道血痕而有片刻的迟疑与心软。

沈应霖刚要抬手去触碰楚亦澜的脸,楚亦澜已经先上前一步,低头将他的皮带系上。

他的手指轻微颤抖着,手腕处也被沈应霖捏的留下了几个乌青的指印。

方才沈应霖的力气大的差点将他的腕骨都捏碎了,真不知道这个男人吃什么长大的,力气这么大。

帮着沈应霖将皮带系好,衬衫的纽扣重新的系上,他才抬头望向男人那张冰寒的脸,“时间不早了,我还要上夜班,先生就早点回去吧,这里到底是公共场合。”

他特地加重了‘公共场合’四个字,他就不信沈应霖发|情到这种地步,连场合、身份都不顾了。

人啊,总得为自己反抗一次,哪怕成功一次也是好的。

在沈应霖抬手的时候,楚亦澜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绷直身子,等待着沈应霖的下一巴掌。

这个男人脾气本就阴晴不定,做什么事都紧随自己高兴,所以被打也在楚亦澜的意料之中。

然后等了片刻,没有等到脸再次传来疼痛感,反倒是脖子上被人用力的掐住。

带着扳指的拇指用力卡在纤细的脖颈处,冰冷的玉扳指恰巧抵在精致小巧的喉结上。

因这举动,楚亦澜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心知沈应霖只是为了让他害怕,让他屈服,但绝不会在这种地方杀他。

毕竟,他还很需要自己这张脸。

身体闪电般地被拉近,男人带着尼古丁的冰冷气息吐在了耳边。

下一刻,耳垂传来剧烈疼痛。

楚亦澜身子刚动了下就被沈应霖大力按住,直到耳垂被男人尖锐的牙齿咬穿……

楚亦澜一声都没有吭,只是身体小幅度的颤抖着,耳垂上鲜血淋漓,赫然已经多了一个对穿的血洞。

呵,沈应霖这是用牙齿给他咬出了一个耳洞啊。

沈应霖心满意足,终于松开了手,舔了舔还留在唇边的鲜红,声音很轻,甚至可以说很温柔。

当然,如果他的眼神没有那么冷冽逼人的话,这种行为反而更像是情|人之间的狎昵。

他说:“总得在你身上留下些什么,才不枉我跑了这一趟,你给我牢牢地记住今天晚上的事,等我回来,我定让你加倍让你知道反抗我的下场。”

听到‘等我回来’四字,楚亦澜像是突然得到解放,黯淡的瞳孔在那一瞬间亮了一下。

身体猛地被推开,那力道仿佛他是沾染了什么病毒的病原体一般,他还差点因沈应霖猛推的这一下摔倒。

踉跄了几步,后腰撞到了桌角,疼的楚亦澜轻微拧了下眉头。

鲜红血珠滴落在雪白的衬衫上,沈应霖也只是微微挑眉,轻蔑不屑的瞥了一眼。

他有个重要的工作要出去一趟,否则他也不会大半夜的过来找楚亦澜。

沈应霖是舍不得楚亦澜这副柔软的身躯,但他更清楚他去找的合作对象是个怎样的人。

倘若将楚亦澜一同带过去,哪怕这笔生意谈成了他也得倒贴上一个小情儿,他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楚亦澜是他的,不准任何人觊觎。

谁、都、不、行!

漆黑双瞳冷冷盯着有些出神的人,那眼神如同是在看一只还算讨喜的宠物。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即便我不在越州,也有人替我看着你,但凡你做出半点触犯我逆鳞的事情,回来之后我定让你好看。”

楚亦澜是个聪明人,目前为止,他当然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墨黑的眼眸无任何波澜,他乖乖地点了点头,半垂着眼角恭顺的应道:“我知道,我会乖乖等你回来。”

“明天我会让人将东西送给你,把东西带上,晚上我会视频检查。”

见楚亦澜乖巧的又点了下头,沈应霖这才拍拍他的脸离开了咖啡店。

看着被摔得还在震颤的玻璃门,楚亦澜头一次感慨桑乐为这家咖啡店的装修付出了多少心血。

若是普通的门,怕是早就被沈应霖那一下摔碎了。

不知何时雨已经停了,外面一片漆黑,地上一片狼藉。

推开门走出去,沈应霖的车已经拐过街角,红色尾灯闪了两下就彻底消失了,

楚亦澜站在店门口,看着满地的枯枝碎叶,心中不免有些凄凉。

沈应霖的话陡然在脑海浮现,倘若让父亲生不如死的人是柳修承的父亲,那他们之间可就有解不开的仇恨了。

直到现在,楚亦澜都深深地记得那个被傍晚。

夕阳染红了半边天,漫天都是红色的火烧云。

父亲被一群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保镖强行拖拽着上了车,而母亲则是追在后面不停地哭喊着停车。

后来,又有两个保镖冲出来拦住了母亲,而母亲也被他们打的头破血流,差点没了命。

那时候他还小,即便他冲出去护在母亲身上,那群保镖也没有住手的意思,反而下手狠毒将他们母子两人都打了一顿,若不是有邻居报了警,恐怕他们母子就要被那两个保镖打死了。

父亲消失了三天,失去意识的母亲在病房里还一个劲的叫着父亲的名字,痛苦的说着为什么还是不愿意放过他们……

虽然他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可以清清楚楚的知道是那个人害死了父亲,害得他的家庭支离破碎,家破人亡。

若没有那个人,父亲与母亲之间即便没有爱,也会相敬如宾,他们一家三口也会幸福的过一辈子。

父亲的死,成了他家破人亡的导火索,母亲改嫁,他又多了一对弟妹,事情才会变得这么不可控。

放在身侧的手早已握成拳头,修剪圆润的指甲还是深深地陷入了掌心中,留下了几个紫红的印记。

“父亲的事,我会自己去查,无论是谁……”

楚亦澜面无表情地抬眸看向黑漆漆的仍旧飘着雨丝的夜空,眼里难得流露出一股无法言喻的冰冷:“我都要让他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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