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真的很痛
沈应霖靠在松软宽大的沙发上,黑眸深沉的凝望着落地窗外那轮清冷月光,不知在想些什么。
“呜……好疼……”
臂弯里的人刚动了下便疼的呜咽出声,他双眸紧闭,浓密的睫毛边缘还挂着未干的泪珠,松散的睡袍遮不住柔软漂亮身体上各种斑驳青紫的痕迹。
沈应霖将目光从窗外移到那张昏睡的脸上,原本出众艳丽的面庞此刻却变得削瘦无光,毫无血色,看起来甚是凄惨。
因为疼痛,他用力咬住嘴唇,看着从唇角渗出的红色血珠,沈应霖的眸子黯了黯。
长久未进食,让原本营养不良的身体更加虚弱,晚上只做了一次楚亦澜便受不了的昏死在他怀里,除了时不时会从嘴里溢出一声痛苦的声音外,直到现在也没有清醒过来。
沈应霖指缝间夹着一根快要燃尽,却没有吸过一口的烟,他将烟头按在烟灰缸里碾灭,抱着楚亦澜往床边走去。
将楚亦澜平稳的放到床上,沈应霖手指勾了一下睡袍衣带,睡袍本就宽松,带子一扯就开,布满吻痕的身体霎时裸露在男人的视线中。
审视地目光如在打量一件商品,一一扫过楚亦澜的每一寸肌肤。
打量完,沈应霖坐在床边,冰冷修长的手指撩开遮挡住楚亦澜半边脸的刘海,顺着他眼角的红色泪痣一直轻抚着,直到抚摸过他全身……
“楚亦澜身上并没有文件上那个诡异的火焰图腾,这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说姓‘楚’的蕤雪族人身上都有火焰图腾,那为什么楚亦澜没有?
脑海里浮现出几个鲜红的字体,沈应霖眸色更深。
深思片刻,低头一口咬住楚亦澜的脖子,锋利的牙齿刺破细嫩的肌肤,嘴里的血腥味儿里果然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
疼痛促使楚亦澜被迫仰起修长的脖颈,下颌线与脖颈之间形成了一条优美的弧线。
“好疼……”
“放,放开我……”
削瘦的肩头直抖,湿润的睫毛如蝶翅轻颤。
楚亦澜费力的睁开眼睛,头顶吊灯光芒明明很微弱却刺的双目生疼,手腕被男人用力攥住,身体也被压着想动也动弹不得……
“沈,沈应霖!”
楚亦澜声音虚弱到几乎听不见。
沈应霖起身,舔了舔唇角边缘残留着的血迹,黑沉沉的眸子注视着还在冒着血珠的脖子,声音又冷又沉:“楚亦澜,你到底是什么人?”
楚亦澜的瞳孔透着些许迷茫,他压根没听懂沈应霖在说些什么,想要起身却还是被男人压的死死的。
目光一转,接触到沈应霖犀利的眸子,强大的压迫感压的楚亦澜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偏过头去不敢再去跟沈应霖对视,语气颇为愤懑:“我的背景……你不是调查的清清楚楚……”
“你的背景的确清楚干净,那楚越呢?”
沈应霖一直盯着楚亦澜的脸,像是要在他脸上生生盯出个洞一般,冷酷英俊的脸上不带任何表情的质问道,“楚越,到底是什么人?”
楚亦澜不知该怎么回答,父亲死时,他不过五六岁,很多事根本就不清楚。
楚越到底什么背景,接触的到底是什么圈子,认识的人又都有谁,又为什么会死,一个稚子如何知道?
通红的眼睛让他看上去越发楚楚可怜,楚亦澜用力咬着唇,摇摇头,“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紧攥着楚亦澜的手猛地用力缩紧。
听着被捏的咯咯作响的手腕骨,看着痛到渗透冷汗的苍白面容,沈应霖神情冷贵,瞳孔眯成了危险的弧缝,双眼迸射出的冷光透着阴翳与狠绝,“楚亦澜,你该知道欺骗我是什么下场。”
“我当然很清楚……”楚亦澜疼的额头尽是细汗,“我真的很痛,你能不能,放开我?”
“夜还很长,既然你醒了,那我们继续……”
湿热的舌尖来回舔舐着那渗血的肌肤,低沉冰冷的声音自楚亦澜耳边响起,“楚亦澜,我有的是时间慢慢探寻你身上的秘密,但愿你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脖子又酥又麻又疼,楚亦澜刚要偏开脑袋,下巴就被沈应霖手指捏住,霸道而粗狂的吻落在了他的唇上,直至男人尖锐的牙尖再次在他的唇上留下几处伤口。
像是有股魔力在引诱着一般,沈应霖用力吮吸着唇上渗出的那股带着茉莉花香的醇香血液……
——
酒店里暖和的很,驱散了柳宴身上的寒意,让冰冷的身体逐渐变得温暖起来。
柳修承不说话,柳宴也不敢吭声,咬着唇,低着眼眸,看着给自己上药的那只手。
柳修承的手干净修长,骨节分明,左手食指上还带着定制的白金戒指,衬的他的手更加漂亮让人移不开眼,可见他从小就没干过活,是个养尊处优的贵公子。
“看够了么?”
柳修承的声音难得变得冰冷冻人,上完药膏,他直接将剩余的药膏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柳宴移开目光,咽口唾沫声音听起来还有些惧意,“柳先生,你,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柳修承声音冷冷的,“这部电视剧是我今年最看重的项目,我绝不允许片场出现任何问题,更不容许出现这种欺凌弱小,霸占职工的事。”
“可我,没有正式合同,不算你的职工。”
柳修承凌厉扫了他一眼,柳宴吓得急忙低下头,怕他会把自己从剧组赶走,又赶紧向他保证:“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我也不会告诉别人。”
说着说着,柳宴眼眶又红了起来,鼻子发酸,哽咽着:“再说了,我这样的小角色说话也没人信,只会觉得我是在泼脏水,你完全可以放心。”
他轻轻拉了一下柳修承的袖子,抽噎着:“我真的不能没有这份工作,你能不能,别赶我走。”
他想哭又不敢哭出声,只眼泪啪嗒往下掉,眼睛红的像是个惹人怜爱的兔子,柳修承憋在心里的那口气瞬间就消散了。
柳修承揉了揉他腿上的淤青,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他:“还疼吗?”
柳宴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不,不疼了,真的不疼了,你……”
话还没说完,淤青处猛的传来一阵剧痛,疼的柳宴当即倒吸了一口凉气:“嘶……痛……”
“不是不疼了?”柳修承满眼戏谑,“有本事继续忍啊?”
柳宴赶紧拂开柳修承的手,一脸嗔怪,语气都提高了好几个调儿:“那你也别这么用力的摁啊,你这么使劲摁,我怎么能不疼啊,都紫了。”
柳修承看他这一脸憋屈小媳妇儿的样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柳宴,你真是个很有趣的人。”
“也就你这么觉得。”柳宴擦擦脸上的泪水,深吸了口气,“总之,你又救了我一次,你想让我怎么报答你?”
柳修承脸上笑容散去,盯着他好一会儿,语气没什么起伏的反问他:“你又能怎么报答我?”
“我什么都没有,只有,只有这具不值钱的身体……”
柳宴自卑的低下头,咬紧嘴唇,眼睛又开始发红,“你,你想要的话,我也可以给你,随便……什么时候都可以。”
真是随时随地都能吓得哭出来。
不知道这样的人到底是怎么在剧组生存下来的,又是怎么一次又一次把委屈都藏在心里不让别人知道的。
柳修承叹口气,认真的叫他:“柳宴”
“嗯,我在。”
柳宴眨了下眼,等了半天没等到他的下文,他不解的望着柳修承,小心的问了句:“怎,怎么了?”
“即便你被欺负成这样,日子艰难成这样,你也不愿意跟我?”
放在腿上的双手用力握成拳头,柳宴难过的低下头没有吭声。
柳修承抬起他下巴,看着他通红的眼睛:“如果我再问你一次,你的选择还是不会变?”
“那,为什么一定是我呢?”柳宴吸了吸鼻子,“柳先生这样的天之骄子想要什么样的人都有,为什么你会选我?”
“我对你有兴趣!”柳修承毫不避讳,“不仅对你的身体,也对你这个人有兴趣,我总觉得你身上藏有很多秘密,我想弄清楚,也想……”
柳修承顿了下,对上那双充满疑惑的好看眸子,实话实说:“像你说的,我也想睡你,是人都有欲望,我单身,我需要一个合适的人留在我身边满足我的需求,而你恰巧在这个时候出现了,所以我选择了你,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柳宴乖巧的点点头,“明,明白了。”
“所以,你的回答呢?”柳修承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意思,坦荡一点总比遮遮掩掩来的强,“仍旧是拒绝我吗?”
柳宴半晌儿没说话,像是在认认真真的思考这个问题,权衡其中地利弊关系。
“这也是我最后一次问你,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你。”柳修承握住他布满冷汗的手,温声礼貌问,“柳宴,可以告诉我,你的答案吗?”
“那你……可以每个月都给我十万块吗?”
“你说什么?”对于这个回答,柳修承有点始料未及,“十万?”
“五万,五万也行…”柳宴看了他一眼又赶紧低下头,“既然是包|养关系,总是与利益挂钩的,我缺钱,很缺,你每个月给我五万就行,若你有了喜欢的人或者要结婚的对象,我们的交易也能立即终止,我得了钱也不算什么好处都没捞着,到时候分开了也能更体面些,最重要的能时刻提醒我,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也就不会陷进去了。”
“你倒是看的挺明白!”
不知道为什么,柳修承觉得心里有点堵堵的,口吻听起来有点在赌气,“五十万,每个月一号会准时打进你的卡里,这样会让你觉得安心么?”
“五十万太多了,不用的,五万就够了,我……也不值那么多钱。”
他缺钱却不贪钱?
柳修承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人,勾起唇角笑看着他:“值不值得,得看你会怎么做。”
既然答应了,柳宴也没什么好矜持的了,他们又不是第一次发生过关系。
柳宴双手绕过柳修承的脖颈,身体前倾,在柳修承唇上快速的点了一下,随后立即脸红的低下头,满脸羞涩道:“那,我先去洗澡。”
他刚要站起来去浴室冲澡,肩膀被柳修承一把按住。
柳修承轻言道:“你晚上刚经历过一些不愉快,身上的伤也刚上完药不能碰水,暂时不用勉强自己,我也不是那种为了生理需要不顾旁人死活的人,这事不急以后再说。”
柳宴瞳孔微缩,诧异的盯着他,嘴巴张了张,却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只是一把抱住了柳修承。
柳修承轻笑一声,动作轻巧的拍着他的后背,“好了,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那你呢?你要走吗?”
柳宴语气透着几分不舍,“这么晚就别走了,床挺大的,我们可以一起睡,或者我睡沙发也行,只要你别走,我睡哪里都可以的。”
“是真的不想我走,还是怕一个人待着?”
柳宴“唔”了声,死死抱着柳修承脖子不愿意撒手,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他的脖子,“都有,那你能不走了吗?”
“既然你答应了我一个交易要求!”柳修承唇角笑容加深,“我答应你留下,好像也没什么大问题。”
柳宴面色一喜,在柳修承脸上快速亲了一下,弯起的眼角让人看了甚是心暖,就好像,他本来就该每天这么开开心心,露出最真实温暖灿烂的笑容。
看着他笑了,柳修承心里也像是荡起了一层涟漪,温柔宠溺的揉了揉柳宴柔软的发丝,“我去冲个澡,你先睡,不用等我。”
柳宴点点头,“嗯,好!”
柳修承呵笑了声,在他额上亲了一下,转身往浴室走去。
他需要降个火。
本来今天经历了剧组发生的事的确没什么欲望,但被柳宴这绚烂的笑容一晃眼,某个地方便有点不受控制。
柳宴好不容易同意了,柳修承不想让他觉得自己跟强迫他副导演一样吓着他,只能暂时先忍一忍,等他心里这关过去了再说。
浴室门关上的一刹那,柳宴嘴角的笑容逐渐淡去,脸上不见丁点欢喜,反而一片冷漠:“柳修承,如果你知道我到底是怎样的人,你还会愿意和我好?”
“笑死人了……”阴森森的目光转向窗外,柳宴面无表情地低声呢喃,“你不会的,到时候你只会恨我,恨得想杀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