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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觉得心碎

沈应霖处理完办公室的文件,回到楚亦澜房间时恰巧欧医生也诊断完了。

看到沈应霖,欧医生连忙恭恭敬敬的点了下头,“沈总!”

沈应霖看了眼已经重新挂着水的人,“他怎么样?”

欧医生扶了扶眼镜,正色道:“这种程度的肺炎暂时死不了人,但不好好养着肯定会留下很重的咳疾,肺部也比普通人更容易感染,其他骨折的地方我也检查过一遍,有些严重的重新上了夹板,就是阴天下雨会疼上一些,好生照顾问题也不是太大。”

“不过……”

欧医生回头看了眼脸色苍白的跟死人一样的人,眉眼间都是心疼,重重的叹口气,“他的气血消耗的太大,长期营养不良,身子骨太差了并且多处留下了后遗症,这些后遗症看似不太重,一起发作也要人命啊,再不休养,这么折腾下去能活到四、五十岁就算不错了。”

闻言,沈应霖的身子僵了下,视线在楚亦澜脸上停留了片刻,后又看向欧医生:

“这么晚了,雨还没停,欧医生就暂时在这儿先住下吧,过两天等楚亦澜身体好些我再让人送您回去。”

欧医生也没拒绝,大|大方方的应了下来:“也行,正好我给他调理几天,说不准能好的更快些。”

“麻烦了!”

沈应霖侧身挪了一步,让欧医生方便离开。

坐在床边,看着床上昏睡不醒的人,沈应霖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耿严也跟他说过同样的话,还以为他是舍不得楚亦澜受苦故意帮他说话,可如今欧医生也是这般说辞,可见他的身体已经差成什么样了。

这状况本是他乐意见到的,但为什么现在听了他会觉得这么揪心?

起初见他这般可怜模样只是心口闷,可如今心脏却像是被人狠狠戳了一刀似的疼的厉害。

瘦弱的身体在偌大的床上显得特别的渺小,裸|露在外面的肌肤比床单被罩还要白。

床头灯光将他手背上的青色血管映的清清楚楚,每一根手指的关节部位都变成了淡青色,不再是以前健康的淡粉。

每一个指甲中心都有一道红紫色的刺痕,那是银针在他手指落下的痕迹。

十指连心,那么长的银针活生生的刺进去,当时他应该很疼。

依照他的性子一定会疼到实在忍不住才会叫出来,即便发出声音了也是低低的,很隐忍的那种。

不用看苏赞给他的视频,沈应霖也能想象到那个画面。

这本应该是一双画画的手,是被楚亦澜当做宝贝一样爱护、呵护的双手,如今却是伤痕累累,恐怕连弯曲都成了问题。

“楚亦澜!”

陌生的情绪在胸口不断发酵,沈应霖拉起楚亦澜的手,心头不知怎的变得极其苦涩起来。

他越是想将这股莫名其妙的情绪甩出去,这种情绪就像是被抹了胶水似的往他身上使劲的粘贴。

本不该拥有这些复杂情绪的。

沈应霖又叫了一声楚亦澜的名字,动了动嘴角,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想些什么,脑子好像自动宕机了。

每次找楚亦澜都是为了发泄情欲,宣泄恨火,在床上折腾完了衣服一穿就走,从来没有留过夜。

楚亦澜看他时也是厌恶到了心底,从不正眼看他,甚至于二人从不怎么单独相处,自然也就没什么话可说。

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幅画面。

那是他被白朔雁的人追杀,被楚亦澜救了之后醒来的看到的第一个画面。

男人穿着白衬衫,黑长裤坐在窗户边背对着床边,安安静静听着歌画着油画。

脸上、衣服上是各种混合在一起的色彩,他就静静地坐在阳光下什么都没说,整个人却好像在发光一样,但也只是一眼,很快他就又昏死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看到的就是跟白朔雁一模一样的面容,当时好像还气的掐着他的脖子问为什么要背叛他,为什么要杀他……

其实仔细想想,他对白朔雁的滤镜也只停留在小时候。

白朔雁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压根一点都不算了解,可毕竟是自己从小就喜欢过的人,被背叛之后总归心情上还是有点不一样的。

当沈应霖再次看向楚亦澜时,心中忽然变得平静了下来,一如那日阳光之下的恬静温馨画面。

楚亦澜这个人外表看着冰冰冷冷,孤高傲然的样子,但他却有一种可以让人情绪快速稳定下来的能力。

以前那些不好的记忆似乎都变得特别的遥远,在他脑海里逐渐变得模糊起来,而关注逐渐变多的却是眼前这个人。

床头灯下昏睡着的男人脸颊泛着微红,整个人有种通透的美感。

两行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无声无息的湮没在发丝里,长时间未修剪的头发已经很长了,刘海长到可以遮住他半张脸。

楚亦澜死死的咬着嘴唇,嘴唇已然被他咬的出了血,像是在极力忍耐着无法言说的痛楚。

沈应霖抬手擦掉他眼角的泪水,想去掰开他的牙齿,却怎么也掰不开。

“楚亦澜,牙齿松开。”

楚亦澜意识还昏沉着,但他看起来特别的痛苦,强烈的悲哀顺着眼泪哗啦啦的流淌,沉默的哭泣却比歇斯底里的哭喊更让人觉得心碎。

等沈应霖再次反应过来时,已经吻住了他流泪的眼角,将苦涩腥咸的泪水全部吮吸了干净。

寒凉的薄唇从他的眼角一路吻到鼻尖,而后停留在那被咬出血的双唇上。

应该是挂水原因,血液里那股茉莉花香被冲淡了,转之而来的是一种特别苦涩的味道。

沈应霖捏住楚亦澜的下巴,下手没个轻重又把人弄疼了。

“呜……”

楚亦澜呜咽一声,嘴巴微张,沈应霖趁机用舌尖抵开他的牙齿探了进去。

楚亦澜本就有点呼吸困难,唇齿交融间呼吸变得急促,脸色也憋的通红,他难受的微眯着眼睛,稠长的睫毛轻眨了几下,睫毛尖尖划过沈应霖的眉峰。

想抬手推开他,胳膊却千斤重般怎么都抬不起来,无力胀疼的手指求救般拽了下沈应霖的衣角,“沈……”

听到他夹杂着痛苦的虚弱声音,沈应霖终于松开,黑眸定定的望着楚亦澜,“再敢咬,这就是后果。”

楚亦澜被这个吻憋醒的,也不懂他又在说什么,自己又哪里得罪他了,还是他想要了,所以故意这么说的?

想着可能是后者,楚亦澜心寒了一下,眸子失焦半天没能聚起来。

手指颤颤巍巍的掀开被子去解着身上的衣服,费了半天劲才解开一个扣子,露出烧红的锁骨。

“怎么?热?”

沈应霖的声音总是这么寒冷。

楚亦澜的眼神透着一丝迷茫,“你不是……要做吗?”

“我对一个半死不活的人没有兴趣。”

沈应霖还以为他是觉得热了,还想着帮他去解开纽扣散散热气,听到这话,又将被子盖在他身上,“好好养病,有什么想吃的,吩咐他们去做。”

楚亦澜脑子眩晕的厉害,精神只够支撑他听到了第一句,后面的话他听的不是很清。

知道今天晚上沈应霖不会碰他,便又安心的闭上眼睛昏睡了过去。

沈应霖嘴角抽抽,所以他醒过来,就是为了确认今天晚上他会不会碰他?

——

柳宴睁开眼睛望着漆黑的天花板,身边是男人轻浅的呼吸声,他睡的很香,很熟。

柳修承到底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呆在酒店,而他也不想总是保持着清醒,所以缠着柳修承做了一晚上,直到两人都s.h.e.不出来才算了事。

腰酸的要断了,后面也疼的厉害,身上青青紫紫的全是欢爱过后留下的痕迹。

柳宴忍着疼从被窝里轻轻的出来,蹑手蹑脚的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借着床头灯那点微弱的光芒看了眼还在睡着的男人,又看了看床头摆放着的那个小香薰。

他不动声色的将香薰拿过来塞到口袋里,然后拿着手机悄悄地出了门。

雨,不管大雨还是小雨都是让人讨厌的。

柳宴站在酒店楼下抬头望着灰到有些恐怖的夜空,大片大片的乌云似是要将整片天空撕|裂了一样。

真够恐怖,真够丑陋的。

凉丝丝的雨水打在眼睛里,他用力的眨巴了几下,揉揉眼睛,随后双手插在口袋里往展览馆的的方向走去。

站在门口,看了眼被砸坏的摄像头,好看的唇角勾了勾。

三教九流的地方呆的多了,三教九流的人也认识不少,只要换个身份,稍微给点钱就能让那些小混混将这里的摄像头都毁了。

柳宴自然不会傻乎乎的拿柳修承的门卡过来,他只是‘借用’了一下柳修承的指纹罢了。

将印着柳修承指纹的胶带贴在手指上,对准门上的指纹识别。

门锁一开,柳宴便径直的走向了蜡像展览馆。

关了中央空调里面冷得很,冷风从四面八方吹进来,让整个展览馆都变得阴森森的。

柳宴双手贴在水晶柜上,蓄满泪水的目光满是悲哀的望着里面的人,随着眼睛的眨动,泪水断了线似的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如果我知道你会变成这个样子,当初就不该同意你留下拖住那些人,你明知道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凌琅叔叔,对不起,是我来晚了,是我来迟了,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侮辱……”

柳宴闭了闭眼,擦掉脸上的泪水,深吸口气,“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找到了复仇的方法。”

再次睁开眼时,布满血丝的猩红眼睛里只剩下无尽仇恨,“我会将他们一个一个的送到地狱里,给你赔罪,给死去的族人磕头赔罪,还有……”

“我找到他了,我找到楚亦澜了。”

眼里的痛恨被期待替换,柳宴勾起唇角,脸上爬满了名为希望的东西:“我相信,楚越叔叔临死前一定留下了什么,一定就在楚亦澜那里,他就是我们的希望,你放心,我会尽快把人带回来,让他认祖归宗,带我们回家。”

水晶棺没有钥匙根本打不开。

柳宴舔了舔唇角腥咸的泪水,扫了眼这偌大的展览馆,阴影中的面容变得森冷起来:“既然你为他们赚了这么多钱,就让这里的东西跟你一起陪葬吧……”

——

柳修承被电话吵醒时只觉得头疼欲裂,脑袋从来没有这么剧烈的疼过。

醒来时手|机|铃|声也正好结束了,他拿过来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想着也没有接的必要。

才五点多,雨变小了,天还没怎么亮呢。

柳修承又看了眼身边早已空空荡荡的床铺,蹙了下眉:“柳宴?”

拿过扔在床头的睡袍,柳修承边揉着头边叫着柳宴的名字,推开洗手间的门也没发现柳宴在里面。

找了一圈,整个酒店都不见柳宴的踪影,电话此时又响了起来,柳修承不满的拧着眉走过去将电话拿起来,是他助理打来的。

被吵醒,柳宴又不在身边,柳修承的心情可谓不算太好,故而语气也有些冲:“一大早的,什么事?”

小助理着急的很:“柳总,不好了,金桥展览馆失火了。”

柳修承这下彻底清醒了过来,“你说什么?”

“金桥展览馆被大火烧了,现在警察和消防员都在那边,大火烧的很厉害,周边的一条街几乎都被烧了,住在的附近的人也受到了牵连,不少人受伤已经被送到医院了。”

“你先在那边稳定一下,我马上就到。”

好端端的金桥展览馆怎么会失火呢,而且昨天还下了那么大的雨。

柳修承急忙拿着衣服去换,刚要走,又想到什么赶紧给柳宴发了个信息。

一拉开房间门,就见柳宴嘴里叼着蟹黄包,保持着刷卡要进门的姿势。

看到他急匆匆的,柳宴把嘴里的包子拿下来,眨巴着眼问道:“修承,你干嘛去啊?”

“展览馆那边出了点事,我过去看看。”柳修承看了眼他手里拿着的包子,“你一大早的就去买包子了?”

“嗯,刚出锅的还热着,要不你先吃点再去吧?”柳宴嘟着嘴,“这可是我排了一个小时的队才买到的呢。”

“不用了,我……”看柳宴变得有些失落,柳修承心一软,一把拿过他手里的蟹黄包,“我带着路上吃,你乖乖在酒店等我,哪里都不要去,知道吗?”

“嗯!”

柳修承的话柳宴一般都听,让在哪里就在哪里,不让他说话他也不会多说一个字,柳修承也已经习惯这样的相处方式,也很喜欢这么乖巧听话的情|人。

擦掉柳宴嘴角还残留着的蟹黄,快速的凑过去亲了他一下,“乖乖的,等我回来。”

柳宴点点头,敷衍的弯了弯唇角,“好!”

看着柳修承着急忙慌的离开了,柳宴上扬的嘴角也跟着松了下来。

柳宴关上门,走到窗户前,冷冷的望着柳修承的车离开,等到车彻底从视线消失了,他拿了一个蟹黄包塞到了嘴里嚼着。

边吃边轻悄悄的说着:“迟了,太迟了,你去的太迟了,那里已经被烧成了一片灰烬了,至于无辜受牵连被烧死的那些人,你就替我担着吧。”

语气轻巧的就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预报,在说这蟹黄包真好吃。

将最后一个蟹黄包吃完,柳宴擦擦手,冷笑了声:“柳修承,这是你柳家欠了我们的,怨不得我,要怪就怪你有一个禽兽不如的父亲,充满罪恶的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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