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的臭男人
这时突然感觉温珩的肩膀一阵湿热,抬手一看我的手上竟粘满醒目的鲜血。
我扭过头一看,发现他的后脑勺有一处裂开的伤口正顺着他的衣领淌进了后背隐秘的衣衫内,并晕染的整个后背的衣衫浸湿一大片。
我惊的一喝:“周郎你真是个大傻子,受伤了怎么都不吱一声呢。”
温珩却勾唇笑着:“周郎保护阿花。”说完冲我翻了个白眼便晕了去,我拍拍他的脸怎么也叫不醒。也不知道他身上还有没有伤口,黑灯瞎火的我也看不太清楚,现在我得找个地方帮他好好检查包扎下。
这时我才想起前段时间出手大方的袁先生的药铺应该可以帮助我和温衡应个急。
没多想便欲背起温珩前往“长生药铺”无奈我身体的软绵无力,却怎么也背不起他。
当我急得那眼泪快要掉下来的时候。
却突然察觉到刚刚离去的那女子又折回来的轻盈脚步声,只是她躲在暗处并未现身, 但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她莫不是真信了我口中那可解百毒百病的秘方,特地前来打探我的底细?
“出来吧!不用躲了!”我一手扯下自己的衣衫简单给温珩做个包扎,内心对温衡的担心早已心慌意乱,却故作镇定的冲暗处的人幽口道。
“姑娘好耳力。”那女子抱着手倚靠在墙边上冲我会心一笑,那青色面具下的明眸与皓齿间的笑容却有种别具一格的惊鸿。
“需要帮忙吗?”阴阳怪气的语气里藏满了不怀好意。
我没有回她,虽然我很急,但就算我着急,直觉告诉我她下一句就要为了那秘方提条件了,我若是急了那我就会被人占了上风受人牵制。
“不过我有条件,将你那祖传秘方,传授与我。”那女子轻笑。
呵,果然。
“你相信这世界上有可解百毒百病的秘方?”
“宁可信其有。”那女子坚定的眼神望着我。
“看来,姑娘对那公子甚是在意呢。”我道。
“彼此彼此。”她扬起嘴角眯眼望着我怀里昏迷的人。
“既如此,帮我把他送至一家长生堂的药铺,明日我定信守承诺授予你良药,但只能给授予一次作为试用,之后若再有需要,得拿银钱买!”后面的四个字我特意加重提醒着。
只能如此,以我现在的体力勉强走路还可以,但要是再加上温珩这一坨,肯定是做不到的,我总不能当她的面给自己来上一刀,告诉她我的血可以解百毒吧。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好,回头她为了这解药在割我喉取我血,那就得不偿失了。
“一言为定!”她爽快道。
十里长街上——
我拄着一只木棍踉跄着身体不得不扭着受伤软弱无力的身体在大街上晃晃悠悠走着,嘴里不停的催促着身后那躬身背起温珩长条身体却一脸扭曲相走路泥泞的人,完全没了刚刚初见时的飒爽英姿。
“再吵,我便丢下你这臭男人,自生自灭吧!”
“再不快点,你那臭男人就等死吧!”
“……”
“……”
我和她骂骂咧咧了一路终于凭借我强大的记忆里找到那位和周老翁有些交情的袁先生的“长生药铺”的门口。
那女子如释重负很不温柔的将温珩丢在了门口的台阶上,便开始大口大口的粗喘着气,我却心疼的扶起温珩不悦道:“他身上可能还有其他伤口,你就不能温柔对待病人吗?”
“只不过是皮外伤而已,又死不了人。”那女子扇动着手呼着气一脸的不屑。
哎呦,我最近遇到的人无论男女怎么都这么无赖。
但我也懒得在计较,将温珩身体靠在门口墙边上后便走到药铺门前。
此时的药铺已经闭门休憩。但为了温珩这臭小子我还是毫不犹豫的大手一挥“咚咚咚!”不停的敲打着门。
敲了很久,隐隐听到屋内的人细碎的脚步声朝着门口的方向走了两步后便听到一个年轻伙计有些不耐烦道:“谁呀,这么晚了本店已打烊,要抓药等明日再来吧。”
“大哥,我是袁先生的亲戚,能不能帮忙通报一声,周家小娘子有急事相求。”我直接开门见山的大声解释道。
话音刚落便听到,屋内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或许是帮忙禀报去了。
不多一会,屋内便由远而近的亮起了灯光,在灯光下的照耀下一抹圆乎乎的身影端着青灯朝着门口走近。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
屋内探出一只雪球一样的头眯着眼打量着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我疑惑道:“你是哪家的周家小娘子?”
我撩开头发将自己的脸凑到他跟前叫道:“袁伯伯,我是老周家的儿媳妇,您忘了?过年的时候我和周郎一起跟您磕过头的。”
袁先生端起手里的青灯又凑近了些瞅了半晌才恍然惊到:“哎呦,记得记得,丫头你这怎的如此落魄。”
一时间我也不好解释,只能先挑重点:“我和周郎被人给欺骗殴打受伤了,深夜来此叨扰袁先生,也是无奈之举,还请袁伯伯帮帮我们,我相公周郎快不行了。”我夸大其词。
其实我给温珩把过脉搏心里也清楚,确实如那死丫头所说,其实就是伤及不到生命的皮外伤。
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受着伤昏迷不醒睡在大街上啊。
袁先生一听顺便往外瞅了一眼依靠在门口的温珩后脸色大变,急忙请我和温珩进药铺。
踏入房门前我拍了拍坐在台阶上的女子肩膀笑着道:“听那位公子唤姑娘芳名青妍对吧,今日多谢姑娘相助,我们明日辰时不见不散哦。”
青妍站起身眯起那双桃花眼,唇角弯起,英气中带有些许的妖娆:“听你那小相公叫你阿花?”
我点点头。
“真土。”说完身形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哎呀这死丫头,说谁土呢,有本事别跑那么快啊。
夜色正浓,一阵冷风袭来,我慌忙跑进药铺关上房门。
袁先生替温珩全身上下仔仔细细检查了下,除了后脑勺处的伤口外,其他地方都不见一点被殴打的痕迹。
给他换了身干净的衣衫,给头上的伤口上了草药,重新做了包扎后。
我才将周老夫妇的事情和我们今日沿街乞讨所发生的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袁先生,只见他眼圈泛红似有千言万语却只能无声的叹息:“近些日子以为春耕农忙之际才没见着老周的身影,没想到竟是……”
最后摇着头拍拍我的肩膀声色有些哽咽:“今日天色已晚,你们先在这间客房休憩一晚,其他事明日再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