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知晓身份
这画越看越不可思议,既怪诞又现实,不懂艺术的人只觉得有趣。
颇有一种看起来是抽象,但又非常具体正确的展现了风景。
绝对的天才之作,他知道她是天才,但没想到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
傅宴延站在画后,他的手颤颤巍巍地发抖,不敢触摸这副画,眼底猩红却又克制。
他看着助理,声音细微,喃喃自语。
“肯定是她回来了……为什么我没有早点意识到,为什么我伤害了她?”
他跌坐到沙发上,回想起,之前在车上,她轻轻抚摸他的眼角,哄他不要哭了。
这明明就是姐姐小时候的动作,为什么他这么笨,没有反应过来,还出手险些伤了她……
傅宴延喜极而泣,手扶住眼睛,倚靠在沙发上,开了一瓶上好的红酒。
助理无所适从,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直到看见黎平姿踩着黑色高跟鞋走了进来,她身骨魅惑,黑色蕾丝包臀裙在昏暗的灯光下,绽放地淋漓尽致。
她前天刚刚回去就发了一场高烧,现在刚刚退烧了,就迫不及待赶来了。
“傅总~我听助理说,你今天在这忙,特地买了你最喜欢的白酒和一些下酒菜,我们来聊聊天?”
助理此刻一回头就看见了,自家老板不耐烦锋利的眼神,吓得他连连说道,“黎平姿小姐,改天再喝,改天再喝。”
她不死心,只能拐弯抹角地提出杀手锏,“哎呀,我今天是特地来和傅总说,有关我闺蜜的事的,没别的意思。”
她就不信,提起钟婳言,傅宴延不留下她。
助理回头又看了一眼自家老板。
“黎平姿小姐,今晚就和我的助理,边喝边聊,明天他转告给我就行了。”
她笑容瞬间僵硬,看着倚靠在沙发上,刚刚脱下黑色西装,露出锁骨的男人,禁欲撩人不自知。
可他说出来的话,却如同冰箭。
她看着助理连忙打开对面的房门,一副兢兢业业的样子,就内心无比尴尬。
“算了吧,傅总打扰了,我下次再来和你谈吧。我忽然肚子有点疼,先走了。”
“黎小姐,以后不要东施效颦,她穿出来是国风,你穿出来就显得做作。”
他的涵养一向不允许将话说的太难听。
黎平姿恨不得赶紧挖个洞钻进去,难道是她自作聪明了?这件衣服的确是钟婳言以前的,不过,她以为这样会更能取而代之。
谁知道,姐妹人都死了,竟然还占在他心里,不出来。
人走之后,助理跪在地上,他怎么会不了解老板是一个多疑阴翳的性子。
他就马上开始洋装哭泣挽留这份好工作。
“傅总,我错了,您千万不要赶我走。”
“呵,只赶你走都算是念及旧情。”
这话吓得他更是不敢讲话了。
“你知道,你犯了什么错?”
“我……不应该把您的位置透露给别人。
但……我这么做,完全是因为心系您的心啊!
这黎平姿小姐好歹也是钟大小姐的闺蜜,我也想她能为你分忧,没想到她竟然藏了别的心思。
我也为您工作五年了,我的忠心天地可鉴。”
他的手摇晃着杯中红酒,若有若无地扫了地上瑟瑟发抖的男人一眼。
“起来吧,待会把这副画用别人的名义买了,出价五百万。”
“傅总,这种没有名气画的一般都是买断的,价格再高估计也到不了画家手上。”
“这是你该考虑的问题。再查查,她在学校里的事情,看看都是谁欺负她?”
助理汗流浃背,这种艺术界的事情最难处理了,还不如给他处理生意场上的。
他还是笑嘻嘻连忙爬起来,生怕溜得不够快,将那块带血的帕子捡起来,老规矩这房间里面杂乱的东西通通交给'后勤部门'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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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凌凌,月色撩人。
出租屋虽然小但却很有安全感,外面的寒风刮不进这小窝,微微泛黄的灯照着她写作业。
好久都没有感受过,这么多作业的日子了。
她觉得这些题很简单,所以一口气把两天的作业都写完了。
于是,抽了一支烟,沉思片刻。
看着手机里面的存款,最近直播卖画赚了不少钱,一共合计是十七万左右。
钟婳言打开手机,开始了每天的直播鉴宝。
刚刚打开,就是不少人开始送礼物。
[我好想看直播化妆的样子,素颜都这么好看,如果化妆岂不是赛西施。]
[我忽然觉得主播长得好像一个人,京城圈子里面的一个富二代!]
[朋友推荐来的,听说比鉴宝机构直播间还劲爆,还专业!]
[假的吧,怎么可能和专业的比,估计是看直播漂亮炒起来的热度!]
直播间人数前所未有的到达最高,三万人!
她邀请了评论里面一直说是珍品的人连线。
映入眼帘地是一块木桌子,木桌子上放着一副有些破损的画。
“老师,你好。听说你鉴国画很厉害,不知道认不认识这副西方的画?”
画上晨光熹微,万物方在安详地夕阳下初眠,极其幽密的,稍纵即逝的。和橡树相伴的丛树,溪旁的堆着的几块乱石,两头麋鹿在饮水。
全图无攲斜颠覆之概,没有刻意描刻,却相当有诗意。
“这是杜佩磊的《秋天》,线条美,色彩也美,画中透出飘渺不定的雾雰。这种历史风景画,古典风格我很喜欢。
我还记得一副西方卢索《阿普勒蒙附近的橡树》,也是风格相近,欣赏起来如同一首诗歌,袅袅不尽又朦朦胧胧。”
[我感觉我此刻在上美术课,主播的知识储备量好大呀。]
[我感觉主播不能分辨真假,这种画历史过于悠久,又是漂洋过海的,隔着屏幕根本就无法鉴别。]
“老师,这的确是杜佩磊的,是我奶奶的妈妈当年是京城西园湖唱戏的,说是一个外国军人送的礼物。您看看这画是真的假的?”
“你再拿近一点。”
她从头再次仔细观察一遍,思索之后,“这副画应该是杜佩磊所作,画风以及结合当时的时代,都是对的。
但是这副画可能是个他的次品,不算最正宗的一副。最正宗那一幅画上的动物会更暗淡隐晦一些,会更模糊一点。
但打眼一看,是不太看得出区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