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练个功把空气都给吸光了
想到这种可能，宁中则连忙抱起岳灵珊，快步走出房门。
果然到了门外就感觉舒服一些，又往前走了几十步远才感觉呼吸跟平时一样顺畅。
岳灵珊终于也不哭了，大口大口的深呼吸着，脸色恢复红润。
几乎是同时，住在旁边的柳玉茹也从屋内跑出来，站在两人旁边弯着腰使劲的喘着气。
就像是刚从火场逃生出来一般。
“师娘，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屋里突然变得好闷，到了外面就好了。真的很奇怪，我没有关窗户呀。”
宁中则远远看着自己的屋子，脸上充满震撼，全身竟因为激动不住的颤抖。
她曾经听爷爷说过，古时候高人修行到高境界时，在呼吸吐纳时会把身边的空气耗尽。
原本以为只是无稽的传说，不曾想到今天真的见到了。
只是师弟呀，传说说的还是修行到高境界的时候，而你今天可是头回修习内功，就闹出这么大的阵仗来。
莫非你真的是神仙下凡不成？
宁中则见自己房间今天是进不去了，于是就带着女儿和徒弟去书房，暂且先凑合一晚上。
次日清晨，李致知长长吸了口气，慢慢睁开双眼。
尽管一夜未眠，但觉得精神饱满。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子，感觉四肢轻盈，全身充满了用不完的力气。
再静下心内观，能明显感觉到体中真气充盈，正顺着奇经八脉在有力的运行着。
一夜功成，华山心法已练达九重境。
只可惜华山心法毕竟只是筑基的功法，对经脉的重塑也只能到这种程度了，算起来目前内力修为大概与宁中则不相上下。
李致知踏出房门，缓缓顺着山道走着。
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天地万物在他眼中似乎与昨日不同，变得有些生疏。
山还是原来的山，但他能看见远处石头上的绿苔斑驳。
树也是原来的树，但草木清香格外的醒目。
在这一刻像是万物变得更加鲜活生动。
在他眼中，整个世界像是加了清晰的滤镜一般，色调饱满。
大概是因为修行心法，身体得到改造，视力听觉等感官也有很大的提升吧。
他心念一动，来到一株大腿粗细的松木前。
暗中运劲，一掌劈去。
咔嚓一声，松木断为两截。
“恭喜师弟功成。”
宁中则本在不远处，听到声音匆匆赶来，正好看到一个瓷娃娃掌劈巨木，连忙喝彩。
“师姐，怎么一大早就不见你跟灵珊呢？”
李致知确实有点疑惑，宁中则起床早还有可能，但平时岳灵珊总是睡懒觉。
“还不是因为你！”
宁中则表面埋怨，却笑盈盈把昨夜发生的事情说出。
“我把周边空气都吸光了？”
李致知愣了一下，回忆起昨夜修行内功的感受。
当时随着呼吸的深入，感觉天地全然不见，再接着连自己的身体也不存在，仅剩自己的精神与宇宙同在。
或者说自己即是宇宙，宇宙即是自己。
“我明白了。”李致知猛的一拍手。
宁中则被吓了一跳：“你明白什么？”
“剑宗是对的。”
宁中则脸色一变，虽然她对剑气之别不甚感冒，但气宗毕竟是自己的信仰，这般直接被否定终究不好受。
“当然，气宗也没有错。”李致知若有所思。
“你到底想说什么？”宁中则纳闷，小师弟不像是喜欢哗众取宠的人。
“气宗认为练武应该以内功为本，以剑法为辅。因为内功练到深处，飞花拈叶皆可伤人。这话没有错，但是不适合当下这个时代。”
“因为在当下天地间的灵气、能量含量远不如从前，不像在唐宋之时，随便都能练出高深内力，实现隔空取物内劲外放。”
“所以在当下，若是一心在内功上修行，初期是打不过剑宗的人，到了后期还是打不过，除非有大量天材地宝辅佐修行，否则内功无法大成。”
“天地间的能量虽然逐渐减少，但人是在进步的。我敢说，当下的招式技法是达到历史上的最高峰。”
“昨天我一直在思考师父并非以内力见长，但却能和逍遥子、张三丰等人打成平手的原因。”
“现在终于想通了，古时因为修炼内力容易，所以他们就没太用心去琢磨招式；今人修炼内功难以成功，所以花费时间在招法上。两者此消彼长，所以才会打了个平手。”
“所以呀，什么剑气之争都是吃饱了撑，顺应天地变化，掌握其中规律才是真正的大道。”
李致知背着双手，站在崖边眺望丛山，娓娓道来。
宁中则听呆了，这是一个四岁小孩子说的话吗？
不过练过内功后，整个人气质都不同了，一副仙气飘飘的模样，倒真像是传说中的仙童。
“对了师姐，等下能带我去趟思过崖吗？”李致知又在打十大长老的主意。
“思过崖？那是华山弟子面壁思过的地方，你去干什么呢？”
“师父之前跟我说过，几十年前魔教十大长老进攻华山派，最后就是被困在那里，所以我去想去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奇遇。”
李致知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知道那里有个山洞，干脆都推给风清扬。
“哎，你故事是听多了，什么跌落山崖找到绝世秘籍这种都是哄小孩子的。”
宁中则想起自己少年时候，也是整天各个山洞爬进爬出，希求能碰到某个前辈高人留下的衣钵。
“师姐，就当我陪我游玩下华山好不好？”
李致知无奈只好开始撒娇。
这一绝招再过几年就不管用了，趁着还有用的时候多用用。
宁中则最受不了这个，眼睛都笑弯了，“好好，我去吩咐一下劳德诺令狐冲他们看管几个小弟子。”
待到宁中则回来时，李致知已经准备好火折子、火把、铁锹、锤子等物。
“哟，有准备的呀。”
李致知哼了一声，等下你就知道了。
小心将工具都打成包背起。
由于昨夜练成华山心法，现在劲道远胜于一般武者，这点东西倒不觉得沉重。
思过崖在玉女峰绝顶上，两人在山道上奔跑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已到达。
崖上光秃秃的寸草不生，仅有个山洞。
山洞并不深，李致知带着宁中则走入一会，瞧见左侧石壁上刻着“风清扬”苍劲有力的三个字。
“你看，师父没有骗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