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镇抚鲁阳2
大半个时辰后,宴席即罢,一时之间宾主尽欢。
刘表安抚住一众鲁阳豪族族长,也算在南阳境内有了第一个前进基地鲁阳城,方便日后平定南阳黄巾叛乱。
而一众鲁阳豪族族长们得到了刘表既往不咎的承诺之后,也自心安。于是躬身拜别,齐齐告退。
刘表礼送一众人等离开鲁阳府衙,随即召集帐下一众部属及樊杰父子议事。
“机伯,军功战报可已整理造册?”
刘表对主簿伊籍问道。
伊籍随即拿出两卷丝帛,上前递与刘表。
刘表接过丝帛仔细一看,只见其中一卷是送往朝廷的军功战报,上面记载着鲁阳之战的战况详情及斩获情况。
同时此份军功战报,经主簿伊籍统计军功,又经军正满宠核实之后,都已在军功战报上盖上了各自的印信。
而另一卷则是留存军中的战报,里面详细记载着全军将士的军功,伤亡情况以及伤亡者的姓名、籍贯。
刘表详细看过之后,在要送往洛阳的战报后方。
写上鲁阳樊氏樊杰协助朝廷官兵攻占鲁阳的功绩,以及举荐樊杰代理鲁阳县令的荐书。
刘表写好这些之后,又盖上自己南阳校尉的印信。
待写好战报之后,刘表环视众人,开口言道。
“此战我军斩获二千九百级,俘虏二千一百级。”
“而我军战死沙场者不过百人,伤者不到四百人,首战告捷,为大汉贺。”
众人闻言,也是欣喜,随即躬身拜道。
“为主公贺,为大汉贺。”
刘表随即又开口说道。
“此战战果累累,某已上奏诸位之功,同时举荐樊杰担任鲁阳县令一职。”
众人自是又一番拜谢,与此同时樊氏樊杰却是又来到刘表跟前,再次拜道。
“樊氏樊杰多谢主公举荐之恩,今后鲁阳该当如何施为,还望主公示下。”
刘表闻言,开口说道。
“今后鲁阳确保两点即可,一则官府尽量做到政通人和,以确保百姓生计,不使百姓从贼。二则确保鲁阳地界安稳,维系大军征战的粮草通道安全即可。”
“至于鲁阳政务及府衙中县丞、县尉等其余佐官,樊兄皆可自决。”
刘表对于樊杰的忠义之心,以及个人能力还是颇为认可的。
不过东汉至今,地方上世家、豪强盘根错节,以致于皇权不下乡里。
樊杰虽是地头蛇,但要他一下子就做到政通人和,也还是颇有些难度的。
是故刘表也不强求,只需要他能稍稍压制住鲁阳地界的世家、豪强。
让百姓至少能够活得下去,不至于为了生存,不得不去从贼即可。
当然日后当刘表真正大权在握之时,自然饶不了那些鱼肉百姓,不从政令之人。
樊杰闻言,心中似有滚滚热流涌动,整个人眼睛都红了,整个人激动的躬身拜道。
“蒙主公信赖,樊某当效犬马之劳,以报主公大恩。”
确实樊杰与刘表相识不过两日,刘表就敢把鲁阳政务全部交托于自己,樊杰又怎能不感动。
而对于刘表的这番信任,樊杰只觉自己要是不拿出些本事来,都对不起刘表的信赖,更是无颜见人了。
刘表安排好鲁阳政务,交待好诸般事项,便将手中军功战报一并递与主簿伊籍。
“安排快马,飞报洛阳。此战缴获,随后起运。”
主簿伊籍闻言,躬身领过战报,随即领樊忠躬身退出,自去安排回报洛阳的信使。
片刻之后,三名信使在伊籍的耳语一番后,背插“刘”字牙旗,驰出鲁阳北门,向洛阳飞奔而去。
待伊籍与樊忠二人退出之后,这时樊杰又躬身拜道。
“主公,属下有关于犨县、叶县的军情禀报。”
众人闻言皆是神情一震,有详细军情,总比盲人摸象要好得多,说不得又能有所斩获不是。
刘表随即开口说道。
“愿闻其详。”
樊杰再拜,言道。
“我樊氏有姻亲乃叶县豪族叶氏,前段时日叶县等地有黄巾贼寇发动叛乱,叶氏遣族中子弟避居我樊氏坞堡。”
“近日来,叶氏遣人告之犨县、叶县黄巾贼寇多已退却,主公或可派兵收复犨县、叶县。”
刘表闻言也不迟疑,正欲调兵遣将。
却见刘磐、于禁二人都已跃跃欲试,刘表端详二人一番,随即开口言道。
“此战兵贵神速,以刘磐为将统一千五百三河骑兵,以军师荀攸,军正满宠为辅,伺机收复犨县、叶县。”
“以于禁为将,统帅余部,以陈群、刘璋为辅,操练战兵及辅兵。”
众人闻言,齐声应诺,随即齐齐退去。
不到两刻钟,刘磐等人便领一千五百三河骑兵自东门而出,朝犨县、叶县飞奔而去。
此时厅堂之中,只剩刘表与樊杰之时,樊杰上前说道。
“禀报主公,我等收复鲁阳之时,缴获颇多,现已存放府衙后院,还请主公细细查收。”
樊杰给了刘表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随即躬身退去。
刘表看看既然左右无事,也就起身来到后院,查看查看樊杰口中所言的缴获。
进得府衙后院,院门口早有两名步兵营甲士守卫。
当然县衙里里外外早已被于禁安排人手,搜查了无数遍,不存在刺客、死士之类。
此时这两名甲士也只是侍卫之用,其余尚有十八名步兵营甲士,值守县衙各处,拱卫刘表的安危。
进得后院,推开厅堂之门,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两名妙龄少女。
两名女子见得有人推门进来,先是一惊,待看清刘表样貌,随即起身躬身行礼道。
“奴婢叩见老爷,老爷万安。”
刘表见是两个颇有姿色的妙龄少女,瞬间便明白了樊杰为何有那眼神了。
“你二人是何来由,为何停留于此?”
两名妙龄少女闻言再拜,开口言道。
“我等乃樊氏侍女,樊氏家主与于司马收复鲁阳之后,樊氏家主见县衙并无仆从、侍女。”
“因此将我等派遣于此,日后与樊氏再无瓜葛,只一心伺候老爷衣食起居即可。”
两名侍女答话之时,刘表又看向那几乎堆了半间屋子的箱子。
只见那百十口箱子层层堆叠,最外面的一层全部打开。露出里面装着的金银财宝,以及众多的五铢钱,粗略估计只怕不下数千万之巨。
钱财虽多,但与山阳刘氏数百年的积蓄一比,也是不值一提的。是故刘表也并未有多大的惊讶之色,随即指着这些财货,开口问道。
“这些钱财是何来由?”
这时一名侍女,递上一本名册,随即回道。
“黄巾贼寇自南阳而来,一路抢掠西颚、雉县以及我们鲁阳,共抢掠有金银财宝合计三十箱,约值三千万钱。”
“另外有鲁阳众豪族族长献赎罪钱五百万钱,樊氏家主献买官钱五百万钱。”
刘表闻言,倒是一愣,黄巾贼寇抢掠的财货,交由自己这个主将处置,自是应当的。
当然到时候这些缴获,大部分得上交朝廷,将帅可自留一部分。
讲些仁义的统帅会再分润一些给帐下将士,大家雨露均沾,也有助于提振军心士气。
刘表奇就奇怪在,鲁阳众豪族族长献的赎罪钱和樊氏樊杰的买官钱上。
鲁阳众豪族族长,虽得刘表既往不咎的承诺,但也生怕刘表追究他们之前从贼之事。
是故献些财货,讨得刘表欢心也是可以理解的,关键就在于樊杰献的五百万钱的买官钱。
朝廷卖官鬻爵至今,已有六年时光。
地方郡县官长到朝堂之上的三公九卿,凡是上任皆需缴纳买官钱至皇帝刘宏的西园金库。
而价码也从四百万钱到两千万钱不等,比如小县的县长是四百万钱,大县的县令则是五百万钱,而地方太守则是两千万钱。
看来不单单朝廷官员知晓卖官鬻爵之事,就连地方州郡乃至郡县之人,都知晓卖官鬻爵之事了。
甚至就连具体的价码也都一清二楚了,刘表对此也真是哭笑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