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其五天赋
花了点时间，克劳德拉着一脸懵逼的拉斯特到了村子的边缘，大致离以往和埃米利欧他们开茶会常用的地点不是很远的地方，然后非常严肃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拉斯特更懵逼了
“你要找我打架——是这意思吗？”
“不决出胜负的话，我会很难入睡。”
“以前也没见你胜负欲那么重啊...”拉斯特苦恼的抓了抓头发，他本身出门想着是去蒂法那边，虽然来的有些晚，但是最近毫无疑问是两人的热恋期，这算是被截胡了吗
“你应该知道的吧，即使你能证明你比我强，蒂法也不会选择你，我们——”
“我想赢你一次，仅此而已。”克劳德伸手打断了拉斯特的话，盯着他的眼神变得锐利
“你什么时候输给我过？”拉斯特挠了挠下巴，“临走之前那一次——应该都不算一场正式的对决吧。”
“如果是因为那个——那你赢了，我认输。”拉斯特敷衍的举起双手，摆出投降的姿势“你可以和任何人去说，你刚刚打赢了我也没有关系...”
反正他也没有说过他很强，也没有几个人知道他很强，打赢了他根本不能算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而且这个天色也不早了，十月份太阳落下的早，再待一会天都黑了，现在打也不太合适~”轻巧的说着，接着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啊~~~”
“你有这兴致，不如多帮冯德在山上解决几只魔兽，至少这样他会非常感谢你。”
说完，拉斯特就打算原路返回，他是真的对这种事情没有兴趣，驱使他前进的只有好奇心，变强只是他摄取未知时的副产物，为了什么荣誉、成为英雄这种虚无的目标而奋斗从来不是他的作风。
更重要的是，上次两人对立的样子让蒂法感到不开心了，他可不想重演那样的场景。
见到拉斯特避战的态度，克劳德咬了咬牙，出言嘲讽：
“我真不明白，蒂法为什么会选择你这样没有梦想，没有目标，看起来懒懒散散的家伙——她看上了你哪一点？”
拉斯特脚步一顿
“甘心做一个普通人的你，又如何给得了她优渥的生活，不凡的地位？”
“我想知道，我到底，哪一点输给了你！”
不相上下的容貌，类似的避世性格，父母与蒂法父母的关系比起艾琳娜与蒂法父母的关系更好，甚至他的家就在蒂法家的隔壁，距离也更近，而且拉斯特来到尼布尔海姆的时候已经五岁，自己却从更小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她——
没错，他说的就是自己的心里话，凭什么，蒂法会更喜欢你？
明明，是我先来的！
拉斯特背对着克劳德停下了脚步，双手插在上衣的口袋里，抬起头，声音悠悠
——
“你说的没错，蒂法值得拥有优渥的生活和不凡的地位，”
拉斯特淡淡地开口，低沉的声音在并不封闭的环境中回荡，这句肯定却让克劳德一愣
“但是啊，她又怎么会是一个会选择用感情去交换地位和金钱的女孩？”
“不论是我或是她——所欣喜，所向往的东西，都和物质无关。”
“而且，你又如何能勘透我的未来呢？克劳德”黑发少年转过身来，深邃的瞳孔中闪烁着幽深的色彩，“凭什么觉得，我无法带给她这些？”
“你连自己的未来，都无法勘透，甚至连决定者都不是你自己。”
“如此武断，如此鲁莽，却自诩是那个‘聪明人’。”
“至于感情的事，无论她选择了我还是你，你我都不是胜者，更不是败者，因为蒂法她，从来不是谁的奖杯，得到她的偏爱是我的荣幸，却绝不是我的荣誉——”
“你的思想就和那天在魔晄炉前一样没有半分改变，功利得令我不适。”
“也许你这样说的目的只是单纯的想要让我迎战，那只能说你成功了。”
“所以，你的挑战，我应下了。”
拉斯特从衣兜中抽出双手，抬高下巴，对着克劳德轻轻勾指，
轻视的姿态让克劳德牙关吱吱作响，
“站在制高点肆意的评论别人，很像你的作风。”
但是最终，克劳德只是憋出那么一句无力的话语。
拉斯特摆了摆竖起的手指
“不，克劳德，这是你对我的另一个误解——我从没有评价过任何人，我只是坦诚的说出我自己的想法，你可以反驳我，用事实说服我，而不能在哑口无言的时候告诉我，我在用什么东西绑架你。”
“啰嗦！”克劳德大吼一声，脚尖重踏地面激起一阵尘土，身形撕破空气持剑便对着拉斯特斩击而来。
一招简单的直劈在克劳德的手上打出了十二分的气势，那时肉眼无法捕捉到的冲锋
“十成力？”拉斯特心道，这一刀的速度比先前魔晄炉那时克劳德施展的拔刀技术更快上三分，如果不是当时有所保留，那便是此刻出现了突破，这是恼羞成怒，气急败坏的一剑？
没有掉以轻心，拉斯特扬起手臂，接着对着克劳德直线冲刺而来的方向重重落下，一阵大地崩裂的巨响，拉斯特面前的长约二十米的带状土地都在如同巨物砸击的攻击下飞溅起数米高的泥花。
然而，没有命中的实感。
“得手了！”克劳德飞扬的金发在拉斯特身后乍现，嘴唇微抿，双手紧握剑柄，腰部的力量带动长剑在以他为中心的巨大扭矩下拉出一道声大势沉的横斩——看似无脑的突进，夹杂着克劳德对魔法的一些取巧的应用，最终组合出了这类似幻象一般的突袭剑技，这是他在大量实战中自然演化而出的战术，几乎无往不利、
然而这一击力劈却在接近斩击目标的咫尺之间，被一只手挡在了必经之路上，剑锋携带着巨大动能在空气中微微颤抖，却任凭克劳德如何加力，都无法再令锋刃触碰到那手掌中心，呈现三角状微微旋转的魔法辉光。
“斥！”一声低喝，三角形的魔法辉光顿时绽放出青色的光芒，无形的波以拉斯特为中心向着四周炸开，剧烈的轰鸣声在场地的中央绽放出一朵烟尘凝聚的花朵。
克劳德应声倒飞而出，身周携带着烟尘在地面上划出一条长长的轨迹。
拄剑借助地面稳固身形，克劳德看着仓促格挡下，没有及时注入魔晄而被冲击地有些裂痕的剑身皱起了眉头。
“重压！”烟尘还未散尽，少年低沉的喝声便传入克劳德的耳朵，来不及多想，一个侧步闪出原地，起先所在的位置立刻被咚的一声砸出一个弧面平整的圆坑。
略带狼狈的翻滚一周，克劳德借势起身，再次重踏地面发起了冲锋，这一次，他的剑刃上凝聚起青色的光芒，显然被他注入了魔晄，这会让斩击的破坏力大大提升的同时，让斩击的距离超出剑身的限制，这是所有特种兵都会使用却绝不常用的招式——“破晄击”，
对于特种兵来说，一旦将体内细胞适应并储存的魔晄大幅度的抽取出来凝聚在剑身上，那就代表本身魔晄对细胞的全面强化强度的下降以及能量抗性的降低，使用这一招时相当于是以自身的防御力为代价来提升攻击力和攻击距离，对于普通的特种兵来说，体内魔晄浓度的下降甚至无法在战后自主恢复，必须在战斗结束后回到特种兵的专用修养舱内，借助高压促使细胞重新吸纳魔晄才行。
所以这一招，代表的都是他们一往无前的决心。
几次交手，克劳德也不是一无所获，结合魔晄炉前的战斗“挥手”-“重压”两招，以及当前的“斥”-“重压”两招，他已经粗略的总结出了规律——
“两秒钟。”克劳德在心里默念，“他释放一次类似的攻击需要的大约两秒钟的间隔。”
只要在当前距离，两秒钟内能命中他，自己就能赢！
内心的执念让克劳德的眼中爆射出一道厉芒，青色的气浪开始翻滚
“嘿————”
“斩！”克劳德隔空下劈，一道青色的月牙瞬间在剑刃上成型，并贴着地面脱离剑身向着拉斯特直冲而去。
凝实的能量极具压迫感，拦在它之前的气浪和尘土都在极高速产生的负压下被劈开，眼见就要得手，拉斯特面不改色，隔空一抓
明明抓握的是空气，却在那修长手指收缩之时产生了刺耳的“咔咔”声，下一秒，空气中手指接触的位置绽开了扎眼的白痕。
就好像被凿碎的玻璃一样。
耀眼的魔晄剑气在触碰到那白色裂痕之时，便如同接水流接触到了细密的滤网，瞬间从凝实化为四散逃逸的细小支流，再无任何杀伤力，轻巧的滴落在地面、空气和拉斯特的衣装上，如同清风拂面，毫无痕迹。
“怎么会？”克劳德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这个魔法的释放速度和效果超出了他的认知，
他想过拉斯特会有很多应对的措施挡下这一击，无论是强行释放能量对冲抵消，还是凝聚护盾，甚至那无形的力量其实可以更频繁的发动——唯独没有想到，化解了这一招的，竟然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法术。
拉斯特从小就知道自己与众不同——他能看到其他人所无法看到的东西。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所能看到的东西逐渐减少，但这并不是因为能力的减弱，而是因为他已经可以有限的对其进行操作。，以至于屏蔽那种特异的感官。
这种感官，拉斯特将其分为现实的，和非现实的两个部分。
拉斯特的“念力”只是他天赋魔法力量的一种对现实影响力的体现，而且那也并不是所谓精神力化作的“大手”——那其实是他的精神，对周围“空间”的干涉。
通常情况下，在拉斯特的视野中，“空间”是无处不在，无形无质，比空气更“空”的一种“物质”，整体是平滑、连续的结构，而拉斯特的能力却可以让它变得“不那么平滑”“不那么连续”，以此制造与之相关的，凭空产生的“力”，这个力可以是持续的，可以是任何方向，任何位置，甚至可以是旋转的，无法用具体物质隔绝的，也可以是以一个中心为基点，向四周扩散的。
当然，干涉本身是需要消耗拉斯特自身所拥有的的“精神能量”，过于大范围和长时间，以及高强度的干涉都会让拉斯特头昏脑涨，不过这些都是单纯的精神消耗过度的后遗症，一般睡一觉就会恢复，本质上和普通人熬夜到两三点，然后两小时后的五点钟就起床，马上就要去工作干活造成的伤害没什么不同，偶尔几次完全不会影响健康，但是经常的，习惯性的这么搞，没有人能不猝死。
空间分离出的间隙缓缓消失，拉斯特面色淡漠，嘲讽道：
“怎么？这就是你能拿出的全部手段了吗？”
可恶！克劳德的脸色难看起来，作为神罗战士，常规的作战手段很简单，那就是用绝对的速度和力量对目标进行碾压性的打击，虽然听起来非常简单，但是往往越是简单的方式越是难以破解——这让神罗无往不利。
而碰上这样一个，跟得上自己的速度，力量上不弱于，甚至强于自己，攻击范围又比自己大得多的对手，克劳德的内心涌现的，是一种强烈的无力感。
剑术技巧即使再过人，那也要对手和你玩兵击才有用啊。
而这边拉斯特却也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淡然，他的内心其实十分诧异，因为他起初是想直接将干涉作用在克劳德的武器上——直接作用于他的身体的话可能会造成残疾，拉斯特可没有这样残忍的爱好，只是想着直接破坏掉这把都已经裂开的武器，总归能让这个自命不凡的黄毛小子认输吧。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在拉斯特施展破晄击的时候，自己的“空间视野”中，那把剑竟然突兀地“消失”了！
“空间视野”的丢失，让拉斯特圈定的攻击目标脱离了攻击范围，原定的作战意图自然无法实现，只能退而求其次的通过拉伸“间隙”将远程能量攻击“分流”以此使之丧失原本的结构和攻击能力。
“魔晄”在注入物质实体的时候，会让物质从当前空间中“消失”？但是视觉中却没有任何变化，仍然可以看到那把剑的剑身——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拉斯特眉头微蹙，就如同为什么自己开发出来的辅助类魔法都会体现出破坏性的效果一样，他感觉如果能够勘破这些情况的本质，那么自己的魔力总量将会发生跃迁。
克劳德的情绪不甘的翻涌着，他深吸一口气，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宽阔的背影
“无论是什么时候，都不能忘记身为特种兵的骄傲——”
特种兵的骄傲——那是无论何时，都不会选择放弃的坚定意志！
克劳德握紧了剑柄，正打算怒吼着，使用出那仿照“八刀一闪”，也是最近一直在练习的，只用最简单的三式组成的剑技时，两人的脚下突然传来一阵令石子颤抖的震动。
紧接着，是来自尼布尔海姆方向，映红天际的红芒以及彻地的巨响。
“螺旋、圆形的巨大立体法阵——是上位火系魔法！”
“有人在小镇里面使用破坏性魔法！”
拉斯特瞪大了双眼，一股源自内心的惊悸感攥住了少年的心脏
“蒂法！”
“艾琳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