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发现线索
他们穿过一片密林,走到山脚向上张望着,这座山虽不甚高,但是也有峻崖峭壁,兀突石骨,半山腰的一棵松树上挂着半截麻绳。
麻绳是谁留下的?骆瀚月问道:“以你的轻功,能爬上去吗?”
夏飞乾自信满满地笑道:“绝对没有问题。”
“你小心一点。”骆瀚月叮嘱道。
夏飞乾施展较为鬼魅的步伐,踩着岩石微凸的地方,向上急速地攀爬着。
爬到半山腰的松树旁,他“咦”了一声,抓着山上一块凸出的石头用力地荡了一下,让自己的身体随之上升,跳入斜上方的一个山洞中。
骆瀚月在下边紧张地看着他向上攀爬的身影,见他荡了一下不见了踪影,焦急地喊道:“夏兄,夏兄,你到哪里去了?你还好吧?”
过了一会儿,夏飞乾从上边露出头来,面色凝重地看着他:“我想……我们可能找到了。”
骆瀚月拧起眉头,在他的帮助下,也进入到那个山洞。
这个山洞的洞口处有几块凸出的大石头,洞口又小,从下边张望完全看不到,所以女子才会将此处作为囚禁苏学士的地方吗?
山洞并不深,往里走了十几步就到头了,洞中的深处铺着一堆柴草,地面上散落着吃剩的食物,还有一截断掉的麻绳,看来那两日他们就是住在这里。
夏飞乾双手环抱于胸前,啧啧说道:“她这是在杀死苏学士之前,和他一起生活了几日吗?这些女人的想法真是捉摸不透啊,不知道苏学士在知道自己会死的这两日,心情如何?”
骆瀚月摇摇头叹息一声:“恐怕不会好过,也是他自作自受,只是滔天罪行也应该用律法,也只能用律法来解决。”
他们在这个山洞里四处搜寻,又找到一个大木桶,木桶中盛了半桶水,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发现。
下了山,他们往回走着,走到河边见到一个渔夫在打渔,骆瀚月远远地问道:“你一直在这里打渔吗?”
渔夫见他们穿着官服,匆忙摇着船来到岸边拱手行礼:“回大人,是的。”
“那日老王和老刘落入水中,你可曾看见?”骆瀚月问道。
渔夫的眼睛中带上惶恐之色:“看见了,太吓人了,没想到老王和老刘水性那么好的人,一落水只会不停地扑腾,唉,早就劝他们不要吃那条鱼,如今触犯了龙王,命都没有了。”
“你们以前从未见过那种鱼吗?”
“草民在这里打了半辈子的鱼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古怪的鱼。”
“之后你们还见过那种鱼吗?”骆瀚月皱了皱眉头,问道。
“见过,时不时地就会看见,那种鱼喜欢追着别的鱼吃,如今这条河里的小鱼基本上都被它们给吃完了,”渔夫叹道,“我们经常打一天也没有什么收获。”
“那……”骆瀚月话未说完,只听不远处的河面上传来一阵哗啦啦的声音,一条大鱼跃出水面又很快落下。
这短短一瞬也让他们看清了那条鱼的模样,鱼体近圆筒形,尖头小眼,口吻宽大,口端有三对触须,确实古怪。
渔夫匆忙跪倒在地,双手合十祈祷着。
骆瀚月挑了挑眉,看来这就是那种鱼了。
夏飞乾微勾唇,拔出剑一步跃到船上:“渔夫大哥,麻烦你拉我到那边去。”
渔夫哆嗦着身子,露出惊恐的神色:“大人,万万不可啊,触怒了龙王,草民一家老小的性命不保啊。”
夏飞乾无奈地看着他:“放心,触怒也是我触怒,龙王不会怪罪你的。”
渔夫依然跪在地上,不肯出船,骆瀚月和夏飞乾大眼瞪小眼,同时叹了一口气,他们都不会划船。
夏飞乾无奈地转身想要下船,余光看到船板上放着半桶鱼,脸上漾起一抹笑意:“你这桶鱼骆少卿买了。”
说着他拿起鱼桶,把所有的鱼都倒入河中。
那条鱼果然被引了过来,张着大嘴,围着船转圈,吃了一个痛快。
夏飞乾瞅准时机,拔剑刺入水中,正中它的身体,手腕翻转,一剑挑了上来。
鱼在船板上不停地扑腾挣扎着,很快就没有了气息。
渔夫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嘴里默念:“龙王息怒,龙王息怒。”
夏飞乾把鱼装到水桶里,提着桶悠然地下了船:“你放心,龙王就算怪罪也不会怪你的。”
骆瀚月拿出二两银子塞到渔夫的怀里,两个人提着鱼往回走。
夏飞乾看着桶里的鱼笑道:“那天闻着味很香,也不知道这鱼的肉好吃吗?”
骆瀚月瞪他一眼:“这鱼是拿给冯仵作检验的。”
“也用不着整条鱼都拿去检验吧,我只要一半就好。”夏飞乾摸了摸鼻子,笑嘻嘻地说道。
骆瀚月从他手里夺过鱼桶,用行动表示了态度,夏飞乾一直努力地说服着他,直到走进仵作房都没有放弃。
冯璟宇接过鱼桶,说道:“上次你们拿来的鱼没有毒,只是不知道是什么鱼。”
夏飞乾眼巴巴地看着鱼桶,骆瀚月深深地叹息一声,只得说道:“听闻河里还有不少这种鱼,不如我们再去捉一条如何?”
夏飞乾的眼睛一亮,一对清莹秀澈的桃花眼,仿佛一泓清泉盈盈流动,此刻笑得眯成两道弯弯的月牙儿:“好啊。”
骆瀚月挑挑眉:“案子结束之后才能去。”
夏飞乾瞬间耷拉下脑袋“哦”了一声。
走出仵作房,夏飞乾问道:“如今你想怎么做?”
骆瀚月低头沉思片刻:“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只是不知道管用吗?”
“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夏飞乾一笑。
第二日冯璟宇把查验出的结果告诉了骆瀚月,骆瀚月抿紧薄唇,去大牢见了那个女子。
女子见到他冷哼一声,他淡淡一笑说道:“我已经派人去搜查药铺和医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女子转过身背对他,仍是一言不发。
骆瀚月顿了顿又道:“你不说也没有关系,只是不知道这些天他独自一人,又生了病,会不会出事呢?”
女子的身体一颤,缓缓地转过身,她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担忧,双眸中泛起泪水:“瑄儿是无辜的,他发了高烧,你们能帮我去看看他吗?”
“好,”骆瀚月肯定地说道,“他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