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时空

见宋志毅面露疑惑，刈给他举了个例子：“比如存在两朵一模一样的花，状态的变化趋势和速度也一模一样，从开花到凋落会持续大概七天，一朵放在元初灵界所属的空间环境内，一朵放在你出生的地球上，可能元初灵界这边的花刚刚绽放，地球上的花已经枯萎。但生活在两个星球上的人们，所经历的花开花落的时间都是七天。粒子的状态改变速度跟空间的密度、稳定程度等有关系，空间驾驭者可以通过压缩或者舒展空间，间接加速或者减缓粒子的状态改变速度，从而影响由宏观物体状态变化表现出来的时间流速。”

宋志毅思考了片刻，发挥了问题宝宝的特性：“那如果闭关的话，我是不是可以选择流速快的星球，别人修炼了一年，我就已经修炼了三四十年。”

“要是如此的话，时间流速快的星球岂不是实力最强？哪儿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能量粒子的浓度、粒子的丰富程度、空间环境及其稳定度等众多条件对修炼都有影响，你出生的地球上现在为什么不适合修炼，就是这些原因。宇宙中自然状态下诞生的所有时间流速快的星球，都不适合修炼，无一例外。但是时间流速不是一成不变的，空间的密度和稳定度在自然状态下，也会受到外力的干扰，发生改变，只不过变化的过程相当缓慢。地球就是从适合修炼的状态，慢慢变得不适合修炼，它的时间流速也在不断加快。”

“那是什么影响了空间的密度以及稳定性呢？”

“空间的密度、稳定性与粒子是相互影响的，一般情况下，粒子浓度越高、蕴含的能量越高，那么空间的密度和稳定性就愈高；空间的密度和稳定性的提升会减缓粒子状态的变化速度，继而影响显性的时间流速。”

“粒子浓度低、蕴含的能量低，导致空间密度低、稳定性差，相应的粒子状态变化快，那么这个空间内的时间流速就会比较快，是这样吧。”宋志毅问道。

“没错！”

“但是时间流速快的空间不适合修炼啊。”

“在自然状态下的确如此，不过，空间的密度对修炼的影响比较微小，如果我用意识和自身粒子强行干预，在保持修炼所需外界条件的前提下，减小空间密度，有时候可以适当降低粒子浓度，就可以造就一个时间流速快、且适合修炼的空间。当然，维持一个适合修炼的加速空间对空间驾驭者来讲也是沉重的负担。后来有一位伟大的智慧生命创造了时空结界，构建起时空结界后，可以消耗外部能量来维持结界内部的时间流速，但空间驾驭者的意识控制必不可少。所以，长期维持一个修炼秘境，消耗的天材地宝数不胜数，还需要空间驾驭者轮番操控时空结界。”

宋志毅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那虚空的时间流速岂不是最快？”

刈颇有耐心地解释道：“宇宙大尺度上的空间密度和稳定度，当然要从星系、星团等大尺度上来看，你别看虚空中貌似空旷，其实它存在无数的粒子射线，再者，由于不同的星球乃至各个星系对周边空间的影响，导致了空间的弯曲、叠加，你所说的虚空的密度和稳定性，存在比元初灵界空间的密度和稳定性还要高的可能性。智慧生命改造过的空间大小，与宇宙在大尺度上改变的空间范围无法相提并论，只不过人类的改造是带着强烈目的性的，为了达成某种使命，而宇宙对空间的改变可以说是漫无目的的。”

“当然，还有一种改变时间流速的方法，这种方法简单粗糙，却需要最顶尖的实力，宇宙中只有寥寥数人可以做到。”

刈的这句话立马调动起了宋志毅的好奇心，他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什么方法？”

“修为到了一定高度后，一般是在达到高阶换形境以后，修炼者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控制自身粒子的状态变化速度，与外界不同步，肉身自成空间，但是对外界的感知不变。成为空间驾驭者之后，修炼者会具备对外界粒子状态变化速度的控制能力。那么，想要改变一个独立空间内的时间流速，用意识强行改变空间内所有粒子的状态变化速度即可。所以对我和匸、还有兀、悾等人来讲，是没有时间概念的。”

宋志毅马上用意识找了几个粒子做尝试，但他不知道如何下手。

来自刈的嘲讽立即到来：“别好高骛远了，你的意识现在看到的粒子是更微小粒子的多重叠加，以你的意识强度，到了低阶换形境应该就能窥探到基础粒子的影子了，我所说的粒子状态，指的就是基础粒子的自然状态，也就是《阴阳诀》提及的构成显性宇宙的阳粒子。你进阶到换形境之后再尝试吧，现在不用做无用功。”

宋志毅悻悻地停止了意识偷偷做的小动作。

刈对空间和时间的讲解，让宋志毅在拿了宇宙新人大比第一名后，稍稍膨胀的心收缩了回去，他认识到，他的修炼之路才刚刚踏入正途，后面的路长着哩。刈可以做到那么多他现在看起来不可思议的事情，但对黑洞这种东西都没有有效的解决办法，这也就意味着他要变得比刈更强大，才能具备解决宇宙归零问题的能力。

当下的他在刈眼里可能就是由一堆粒子堆积起来的具有一定智慧的低级生命而已。然而，解决宇宙的终极问题是他和段凌心修炼的目标。

“道阻且长啊！”宋志毅内心叹息了一句。

他回忆起通天塔第一百层内的黑洞影像，在黑洞面前那种油然而生的恐怖和无力感再次出现，但这更激发了宋志毅的斗志：“这才有挑战性嘛，所有修炼者都做不到的事情，我宋志毅和小师姐段凌心最终做到了，那才是真的厉害！”

刈没有打断宋志毅的思绪，而是仔细观察着宋志毅的表情变化和意识波动，当看到宋志毅浑身透露出的斗志后，他很是赞赏地点了点头，更坚定了他要把宇宙命运堵在宋志毅和段凌心身上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