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游蝠王
很快，宋志毅一行人绕到了奇山东侧，此处的空气中的粒子浓度要比奇山镇高上不少，能见度仅有四五十米，四周一片灰蒙蒙的，比荒原中好不到哪儿去。而且这里有一股明显的腥味，越往前走，腥味越浓。
“前方便是之前我们与游蝠王和游蝠群交手之处，游蝠王受了不轻的伤，消耗严重，它应该会在大群游蝠的保护之中修养，不会走远，以免遇到河水中的其它强大妖兽将其吞食，游蝠王的肉可是大补之物。”刘会生指着朦朦中的河流说道。
宋志毅好奇地问道：“你们是怎么追踪游蝠王的，它若是一直潜伏在水中，你们如何判断它的方位？”
“大概有三点，第一，是根据味道，游蝠王身边会跟随着大量的游蝠，周围三五公里之内的腥味尤为浓重，嗅觉没问题的普通人应该都闻到了；第二，游蝠王目前身长七八米，过段时间它成熟后会达到十米以上，它游动的姿势颇为特殊，只要水不够深，水面上就会出现漩涡状的浪花；第三呢，游蝠王一般不会吞食游蝠，需要不停捕食河水中的猎物，以让自己尽快成熟，因此会在河水中掀起不小的波澜，被捕食者的鲜血也会染红河水，留下线索。”
在刘会生的讲解中，一群人来到了河岸边，河水中，游蝠的身影隐约可见。
白萧楠道：“游蝠依旧如此密集，它果然还在此处。”
游蝠察觉到了他们的到来，迅速游动起来，离岸边十米左右的水面上出现了一个旋涡，旋涡逐渐变大，一个庞然大物从旋涡中露出半个身子。它全身通红，被鱼鳞覆盖，背部生有两个肥硕的肉翅，肉翅上有着斑斑伤痕，他的脑袋如蝙蝠，两颗巨大獠牙的尖端露在外面，獠牙雪白的颜色在一片灰蒙中格外耀眼。
浮生门的五人略显激动，皆上前一步，刘会存忍不住喊道：“游蝠王！”
游蝠王张了张嘴，鸣叫了好几声，露出一口的利齿，发出的声音却清脆圆润。
方圆立马问小野对方在说什么，得到小野的回应后，方圆向宋志毅汇报道：“游蝠王说他们之间已经纠缠了很久了，双方各有死伤，也都留不住对方，何必再来找麻烦？”
宋志毅说道：“小野，你问问它，你能不能控制住游蝠不再袭击进入河水的普通百姓。”
小野镇定地走到人群前方，冲着对方嚎了两嗓子，丝毫没有对妖王的尊重。
小野能听懂人类的语言，但不会讲话；方圆能听懂小野叫声的意思，但不会讲兽语，也听不懂游蝠王的叫声；宋志毅听不懂小野的兽语，只能通过方圆翻译；游蝠王呢，尚且无法准确理解人类的语言，只能通过小野来转述它的意思，四者形成了一个循环系统——小野与游蝠王对话，将获取的信息叫给方圆听，方圆再把小野的意思以人类的语言表达出来，说给宋志毅听，宋志毅再通过小野向游蝠王提出问题。
游蝠王回应之后，小野对着方圆叫了几声，方圆再次向宋志毅汇报：“游蝠王说它的情绪会传染给水域中的所有游蝠，如果它安全了，心绪平静下来后，游蝠自然不再暴躁。”
“那你问问它，若是把它宰了，游蝠能安定下来么？”
小野的目光明显停滞了一下，浮生门的五人和人群后方的叶铜都愣了愣，对熟悉宋志毅脾性的方有为和方圆来说，宋志毅能问出这种问题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小野用它的小脑袋思考了一下，稍微委婉地对着游蝠王吼了两下。
游蝠王的瞳孔陡然放大，身体往后缩了缩，警惕地看了宋志毅一眼，通过天生的灵敏感官，游蝠王从宋志毅的身上感受到了隐隐的威胁，这是它从浮生门的那些人身上从未感受到的。
游蝠王停顿了片刻，才回应了小野，叫声明显谨慎了很多。
“让他脱离水域一定距离，或者让它失去生命，游蝠的确会恢复平静，不过诞生的下一代游蝠王会承载着它对人类的仇恨，那个时候，游蝠将更加躁动，对人类的威胁更大。”方圆接收到小野的信息后，对宋志毅说道。
“那其实还是和平解决为妙。”宋志毅摸着下巴自言自语，他的目光带着询问看向刘会生等人，“你们的意思呢？”
刘会生直截了当地说道：“志毅兄弟，不瞒你说，我们这六个月的时间为了追击游蝠王，消耗了大笔的玉石不算，光兄弟就搭进去十几个，虽然在您看来，是我们咎由自取，但我们和游蝠王的仇怨算是结下了，我们不会轻易就此罢手的。”刘会生他们也瞧出来了，宋志毅虽然实力极强，也很聪明，但骨子里是个难得的好人，所以他就没必要在宋志毅面前耍什么心思，只要他们不表现得十恶不赦，宋志毅一般不会取他们性命。
刘会生骨子是十分尊重宋志毅这样的强者的，聪明和实力少了一样，好人在夹缝世界中是活不好的，所以这样的“宋志毅”尤为难得。
宋志毅想了想，指着刘会生他们对小野说道：“你问问游蝠王，能不能给予他们一定的补偿，即便他们有错在先，但是毕竟他们的人死伤了大半。”
小野和游蝠王交流了一番后，方圆将小野得到的回复转述给了宋志毅：“游蝠王说本来就是他们先图谋不轨的，还将它打伤，游蝠更是数以万计的死伤，要是算下来，还是游蝠王吃亏，它应该找这群人要补偿才是。”
“挺聪明啊！”宋志毅嘀咕了一句，有些伤脑筋，他要是不管此事，那么游蝠灾祸还将持续下去，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遭殃，若是他不知道此事还好，既然与此事扯上了关系，不单宋志毅不好脱手不管，方有为和方圆也会于心不安。
双方一时僵持住了，一方站在岸边，一方浮于水中，各自吹着冷风。
突然，游蝠王主动对着岸边鸣叫了几声，小野立即将游蝠王的意思转述给方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