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李渊病了
冯辰在回酒楼的途中,遇到了张阿难。
“冯县伯,
陛下让你进宫呢。”
“张公公,
陛下有说什么事吗?”
冯辰内心现在是不想去见李二的,想着应该找个什么理由给拒绝算了。
听到冯辰的问话,张安难道,
“冯县伯,
现在不是流民开始来长安了吗?
陛下在和房相他们商议此事,长孙大人就说到了冯县伯你,陛下才让老奴前来接你进宫的。”
张阿难还是把大概情况给冯辰说了一下,冯辰听后,脸顿时就垮了下来,小声道。
“张公公,我恐怕不能和你进宫见陛下了,
你是知道的,
我是因为身体有恙,才向陛下告假的,今天我觉得精神稍微好上那么一些,想着出来走走,
结果中途就开始头晕眼花,现在还得回去躺着,
等郎中来帮我看看。”
说着,冯辰就用手扶头,装了起来,声音也小了下来,
“哎呦!
难受哦,
不行了晕得很,
怎么还恶心,
想吐呢?”
张阿难看得一阵无语,内心吐槽:
你就算要装,好歹也装像一点啊!
不过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关心的神情,忧心的道,
“冯县伯,
你得注意点身体啊!”
冯辰听到张阿难的话,内心吐槽:
你这关心也太敷衍了,好歹带上一点感情啊!
不过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感激的神情,弱弱的说道,
“谢谢张公公的关心,我这是老毛病了,
回去休息一下就好,就是不能进宫见陛下了,还请张公公给陛下说一声,
等我身体稍微好一点了,再去向他赔罪。”
李二和一众大臣在商议完其他事之后,李二问道,
“辰小子怎么还没到来。”
话音落下,殿外通报,说张阿难在殿外求见。
李二面色一喜,忙道,
“快让他们进来。”
看到只有张阿难一个人进入大殿,李二立即问道,
“辰小子人呢?”
“启禀陛下,
老奴在见到冯县伯的时候,他刚好病情发作,
来不了,
特意让老奴回来向陛下请罪。”
李二听完,久久不语,他很清楚,什么病不病的都是场面话,冯辰这是还对自己有气,耍小性子呢。
房玄龄看向李二,小心的道,
“陛下,
要不让孙思邈孙神医去给冯县伯看看,毕竟生病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有痊愈也不是个事啊!”
房玄龄如何不知道冯辰到底有没有用生兵,不过在现在的局面下,他还是希望冯辰来到朝中,特别是现在流民问题迫在眉睫。
李二听后,沉默不语,良久,道,
“让孙神医前去看看吧!”
听到李二话,房玄龄内心松了一口气,现在冯辰和李二两叔侄之间,气氛怪异,但是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孙思邈在听到李二叫他给冯辰看病之后,带上助手就直奔冯辰家。
冯辰现在已经搬家了,此刻的冯辰正在后院里面躺着,双手枕在脑袋下面,看着天空,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孙思邈在家丁的带领下,一路来到后院,看到冯辰的第一眼,就是疑惑,因为他从冯辰脸色等看起来,就不像是生病的人。
孙思邈收起疑惑,对着冯辰拱手行礼,道,
“见过冯县伯,我奉陛下的命令,前来为冯县伯诊治身体。”
冯辰坐起身来,随后站了起来,也是拱手还礼,道,
“有劳孙神医了,只不过我这病比较怪异,恐怕孙神医你也没有办法的。”
孙思邈听见冯辰的话,微微一笑,道,
“还请冯县伯让我先给你看看脉象吧,虽然我不敢保证,一定能够给治好,但是多一个诊治,对冯县伯你也并没有坏处。”
孙思邈并没有因为冯辰说他没有办法而生气,
一是因为他自己本身的涵养在那里,
二是因为他自己太明白了,他并不能够医治这个世上所有的病症。
对于医术一道,他永远都怀有敬畏之心。
冯辰知道不可能一句话就打发了孙思邈,说那些只不过是为了自己接下来,做一个伏笔。
“还请孙神医稍坐。”
说完对家丁道,
“去取两杯酸梅汤来。”
两人坐下,孙思邈就道,
“冯县伯,
请先让我看看你的脉象,等给冯县伯你诊治完毕后,我还要回宫复命。”
冯辰听他这么说,当下明白,他这是回去还要向李二报告自己的病情呢。当下也不再说什么,而是伸出手去。
良久之后,孙思邈放开的搭在冯辰腕上的手,深皱这眉头,久久不语。
冯辰喝了一口酸梅汤之后,笑呵呵的道,
“孙神医,
其实你不必纠结的,我自己的身体,我很清楚的,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要多加修养就可以了。”
孙思邈此刻满脸疑惑,听到冯辰的话,迟疑了一下后,道,
“冯县伯,
你这脉象我实在是摸不出来到底是什么病症,双手的寸关尺的脉象,时而变沉脉,时而又是浮脉,有时又是迟脉的,很是怪异,
这...”
“孙神医,
你就不要纠结了,难得今天能够遇到你,我到时有些医术上的事,想要与你探讨一番。”
冯辰打断了孙思邈的话,连忙岔开话题,不然他怕对方被自己这个脉象给带偏了,
那是他在家丁来禀告,说李二让着这位药王来给他看病后,自己在刚刚孙思邈没有到来之前,狠狠的在自己百会穴来了几下,
此刻脉象不乱才怪了。
“哦?
冯县伯对医术一道也有研究?”
孙思邈听到冯辰是说的“探讨”,才这么问的。
毕竟到现在为止,别的那些出名的名医也好,还是宫里的御医也好,他们在孙思邈的面前,都只敢说“求教”,还没有谁敢说“探讨”二字。
当然,孙思邈也没有因为这个而自傲,只不过听冯辰的意思,他也懂医术,感到惊讶而已,毕竟冯辰现在最为出名的,是他的诗仙名号。
冯辰微微笑了笑道,
“我对医术比较好奇,所以有时也会看看,研究一番,今天正好见到孙神医你,就想和你探讨一番。”
孙思邈也来兴趣,道,
“不知道冯县伯想要探讨什么方面的啊?”
冯辰,“现在流民已经开始聚集到长安来了,而流民聚集的地方,最是容易产生疫病,不如我们就说说这个疫病吧。”
听到冯辰的话,孙思邈脸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对于疫情,他深知其中的可怕,当下看向冯辰,道
“不知道冯县伯对疫情有何看法?”
冯辰没有回答,而是说道,
“孙神医先说说你的看法吧!”
孙思邈没有推辞,直接说道,
“关于疫病,《黄帝内经》中的《素问·刺法论》有说:五疫之至,皆相染易,无问大小,病状相似。
岐伯给出的答案是:正气存内,邪不可干,避其毒气。因此我觉得对于感染了疫病的人,遵循阴阳平衡、气血充沛流畅、五脏六腑平衡协调,从而可以使病人痊愈。”
冯辰点点头,道,
“孙神医说的我也认同,感染疫病的人,其体内的正气平衡被打破,他的身体康复能力、免疫功能等都会被破坏或者减弱,这个时候扶正病机,才会使得病人康复。”
说到这里,冯辰喝了一口酸梅汤,又道
“可是孙神医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就是这些让人染上疫病的邪气,它们到底是什么?
为何不同的邪气使人染上后病症不同?这些邪气是否有着区别?
我们能不能在这些邪气还没侵入人体的时候,
把它消灭?”
冯辰的话说完后,孙思邈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冯辰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要留时间给孙思邈,其实他说了这么多,就是一个目的,把细菌这个概念提出来,并让孙思邈对其研究,
现在中医对细菌的称呼是邪气。
叫邪气并没有问题,但是冯辰觉得为了更进一步的研究这方面的东西,
细菌这个概念还是很有必要提出来的。
良久,孙思邈抬头,道,
“冯县伯,
对于这些邪气你的看法是什么?”
“孙神医,
你看哈,不同的邪气侵入体内,会使人产生不同的病症,那就代表这些邪气各不相同。”
孙思邈点头。
“那我可不可以认为,这些邪气如果没有侵入人的体内,人是不会染上疫病的?
但是会有这个风险,
对吧?”
孙思邈还是点头。
冯辰继续说道,
“我们现在都认为,如果一个人,只要他的正气足,那么他就可以抵挡住邪气侵入体内,
不会感染疫病?”
孙思邈继续点头。
“可是有没有一种可能?
其实这个正气很足,邪气也侵入了他的体内,但是他却和没感染上疫病的人一样,不会有任何的病症,或者在一开始表现出轻微的症状,而后这些症状却又消失了?”
孙思邈眼睛一亮,道,
“这种情况有。”
冯辰一拍手道,
“那就对了。”
孙思邈激动的站起来,看向冯辰,一脸的求知欲望,道,
“还请冯县伯明说。”
“孙神医别急,你先坐下,我们慢慢说。”
“好,好,我坐下。”
冯辰道,
“是这样的,
我呢,
把这些邪气称之为细菌,他们有着很多的种类,而不同种类的细菌,使人感染之后的病症就各不相同。”
孙思邈点头。
冯辰继续说道,
“这些细菌孙神医可以把他理解成小虫子,很小很小,小到我们眼睛就这样直接看是看不到的程度,而就是因为这些小虫子一样的细菌进入了体内,才会使得人们感染疫病的。”
孙思邈不解,问道,
“若像冯县伯你说的,那这些小虫子怎么会进入我们体内呢?”
“孙神医,我刚刚说了,这些虫子很小,很小,灰尘你知道的对吧?”
孙思邈点头。
往后靠了靠,冯辰才继续道,
“灰尘可以飘到空中,而灰尘还是我用眼睛可以直接看到的,你说若是比灰尘还小上千倍,万倍的细菌,是不是也可以飘在空中。”
孙思邈,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道,
“冯县伯的意思是这些细菌就是通过我们呼吸之间,从口鼻进入了体内。”
“孙神医说得对,另外这些细菌还有一种可能进入我们体内。”
孙思邈不解,问道,
“什么方式?”
冯辰大到,
“伤口。”
“伤口?”
“对,就是伤口。”
冯辰端起酸梅汤,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后,又道,
“孙神医应该知道,很多人因为伤口化脓,继而开始发烧,最后因此伤命的吧?”
冯辰的话说完,孙思邈想到了战场上的那些受伤的将士们,他们很多就是因此的丢了性命的,当下沉重的点点头,道
“冯县伯,你的意思是说,这些伤口化脓,继而开始发烧,就是因为细菌从伤口这里侵入了体内?”
“没错,这种情况,大多数都是因为这个原因。”
“冯县伯对此可有应对之法?”
孙思邈紧张的看着冯辰,生怕他摇头说没有。
冯辰点头,道,“暂时有了一些思路。”
“冯县伯可否告知,我愿意拜你为师。”
冯辰吓了一跳,他可不敢收大名鼎鼎的药王当徒弟,当下连连摆手,道
“孙神医不必如此,我告知你这些,自然不会对你有所隐瞒的。”
听到冯辰的话,孙思邈就要跪下行拜师礼,冯辰连忙上前阻拦。
一时之间两人僵持不下,最后,冯辰说道,
“孙神医,
你若要质疑拜师,那我就不教你了。”
孙思邈这才作罢,一脸渴望的看着冯辰。
思忖片刻。冯辰说道,
“孙神医,
你看这样如何?”
孙思邈虽然没有拜冯辰为师,但是却是对冯辰恭恭敬敬,时刻保持着弟子的姿态,此刻站在冯辰面前,说什么也不再坐下,冯辰劝说无果后,也只能随他了。
“还请辰师直说。”
冯辰一阵无语,无奈的说道,“我现在不是大唐职业技术学院的副院长嘛,我们里面也教医术这些,不如你到我们学院来。”
“好的辰师,我回去之后,交代好工作,就来学院学习。”
冯辰无语,无奈的说道,
“额,
是我没说明白,我的意思是你来学院当老师,教其他人的医术。”
“啊?”
冯辰一年无奈,说道,“孙神医你的医术,在整个大唐那是最顶尖的,你肯定是要做老师才行啊!”
孙思邈急了,道,
“辰师,我...”
冯辰直接打断,道。
“你别急,听我说完,你来学院之后,我会建立一个研究室,专门用来研究疫病细菌等这些,到时候,你一边教导学生,一边做研究,
有什么问题后,我们两个再讨论,
如何?”
听完冯辰的话,孙思邈想了想,道,
“辰师,
如此自然是好,只不过,这样一来我恐怕没太多时间给病人看病了。”
冯辰知道孙思邈一直都在给百姓们看病,而且对家境困难的,还不收诊费,有些甚至还自掏腰包,帮忙买药。
他在皇宫里面,是因为李二为了请他医治长孙皇后,实际在朝廷孙思邈是没有具体的官职的。
“这个简单,等学院的医学系建立起来之后,我会建一个附属医院,到时候孙神医可以在医院里面坐诊。”
“医院?”
冯辰正要解释何为医院,外面家丁带着一脸焦急的张阿难进来。
“孙神医,
还请你和我赶快进宫。”
孙思邈问道,“可是皇后的喘症发作了?”
张阿难一边往几步走,一边道,
“是太上皇,太上皇腹部突发绞痛,宫里的御医说是肠痈症。”
孙思邈听后脸色就是一变,对冯辰拱手道,
“辰师,
太上皇的病情紧急,我先回宫了。”
冯辰听到是肠痈,心道,
“这不就是阑尾炎嘛?”
大唐这个时候的医术水平,对阑尾炎可是没有特别有效的办法,一个不好可是会出人命的。
想到这里,冯辰道,
“我和你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