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借钱
李二看了看李渊，又看了看冯辰，欲言又止。
冯辰不说话，见李二的神情，他就知道对方肯定有求于自己，就静静地看着他。
李渊见状，直接开口说道，“有什么你倒是说啊！扭扭捏捏的，像个娘们一样！”
李二听见李渊如此不给自己面子，脸上也有一些挂不住。
看到裴珑玉站在一旁，为了给子找个台阶，当下对裴珑玉说道，“你先出去。”
李渊却是不干了，眼睛一瞪，道，“有什么事就直接说，珑玉是自己人，不用背着他。”
听到李渊的话，裴珑玉眼含泪花。
他是裴寂的后人，他们裴家在玄武门之事后，就彻底的落寞了，只因为裴寂坚定的选择站在李渊的一边。
李二上台之后，裴家在朝堂的人全部被清理了出去，现在就靠着李渊当初赏赐的土地过日子。
裴珑玉是李渊不知道怎么和李二说的，最终得以留在宫里，但也只限于跟在李渊身边，和一个贴身太监也差不了多少。
此刻听见李渊的话语，裴珑玉内心感动，至少李渊对他，对他裴家的情谊是一直在的。
李二见到李渊丝毫没给自己面子，知道对方还是怪他当初所做之事。
对于玄武门之事，李二其实自己内心也很是痛苦，很多东西不是他自己控制的。
就算他不想，那些跟着他的文官武将们，也会推着他，让他去做！
李二深吸了一口气，不再多想，道，“既然父皇发话了，那我就直接说了。”
说完，李二看向冯辰，道，“辰小子，吐蕃、吐谷浑、西突厥，这三国同时进犯我大唐之事，你已经了解了，以你看来，我大唐该如何做？”
冯辰还没开口，李渊就惊呼道，“什么？这些化外蛮夷胆敢进犯我大唐？”
李二看向床上的李渊，脸色沉重的说道，“父皇，就在刚刚收到的消息，这三国同时进犯。”
李渊眼神凌厉，虽然躺在床上，却也有一股气势散发出来，厉声道，“这还有什么想的，犯我大唐者，十倍，百倍还之。”
李二苦笑一声，道，“父皇，儿臣也想十倍、百倍还之，可现在，我大唐国库空虚，根本没有办法支撑起多线作战。”
李渊，“别说什么国库空虚不空虚的，老子当时家底比你还干净，不也打下了这偌大的江山？”
李二无言，他是知道李渊当初起兵之时的窘境，硬是在那样的情况下，生生杀出了现在的大唐江山。
李渊见李二不说话，神情也慢慢缓和，他也知道李二现在的顾虑是什么，毕竟他也在那个位置过，自然明白，只要在那个位置，那么需要考虑的因素就太多，太多了。
李渊柔声道，“二郎，我知道你难，但是你要记住了，作为大唐的君王，你的责任就是保护好我大唐的百姓，让他们不受战火的侵扰，安居乐业。”
李二对床上的李渊躬身，行礼，郑重道，“是父皇，儿臣一定铭记于心。”
这一刻的李渊和李二，没有其他的杂七杂八的想法，他们就只是单纯的一个前任对继任的嘱托！
李渊点点头，道，“你和大孙子说吧！”
李二点头，看向冯辰，道，“辰小子，我知道你现在心中对我和药师还有气，但是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也是大唐需要你的帮助，你...”
冯辰此刻开口打断，道，“叔，我还是分得清轻重的，需要我做什么？你就直接说吧！”
李渊赞赏的看了看冯辰，对这个大孙子很是满意。
李二，“辰小子，你...能不能...借点钱给我？你放心，我一定还你！”
李二说完，感觉脸有些发烫，毕竟去向一个少年借钱，多少还是有些羞于启齿的，更何况他还是以堂堂大唐皇帝的身份，开口去借钱。
冯辰没有犹豫，道，“钱，我有，而且还不少。”
李二忐忑的道，“那...”
冯辰继续道，“借钱也完全没有问题。”
李二脸色一喜，他就怕冯辰还因为特种部队的事，拒绝自己，见到对方答应借钱，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不过...”
“不过什么？”听到冯辰还有“不过”，李二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一脸紧张的问道。
“不过嘛，我这钱算是借给叔你呢？还是借给朝廷的？”
李二没想冯辰会问这个，没有直接答复，而是问道，“借给我和借给朝廷有什么区别吗？”
冯辰，“有区别，而且区别很大！”
“怎么说？”
冯辰，“如果是借给叔你，那不用说我肯定是要借的，不过数量肯定不会太大。”
李二皱眉，还没开口，李渊却是来了兴趣，问道，“大孙子，这是为什么啊？”
冯辰，“老爷子，其实很简单的，我都叫陛下叔了，他想开口管我借钱，我能不借吗？那必须得借啊！”
李渊，“那不能借多，又怎么说？”
冯辰，“这个更简单了，老爷子你应该知道我叔现在很穷吧？特别穷的那种！”
李渊知道李二内帑不宽裕，但是具体不宽裕到什么程度他还真不知道，当下好奇的问李二，“二郎，你现在真像我大孙子说的那样，特别穷？”
李二脸色羞红，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毕竟他当初让李渊让位的时候，可是当着李渊的面承诺过，说要大唐变得繁荣富强。
冯辰见李二没说话，当下开口道，“老爷子，还是我来回答你吧！”
李渊扭头，看向冯辰，道，“大孙子，你说。”
冯辰，“我叔他现在是真的穷，若是要形容的话，那就耗子去了我叔他内帑的仓库，估计三天就饿死了，要是贼去的话，可能得哭，走的时候还会给留下两个铜板。”
冯辰这话简直说得李二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冯辰这张嘴，损起人来，那简直是毫不留情，而且你还没法反驳。
李渊看了李二一眼，眼神莫名，然后对冯辰道，“所以大孙子，你是怕借多了他还不起？”
冯辰大拇指一竖，道，“老爷子你火眼金睛，一下就看出来我的担忧了。”
李二见这爷俩，一唱一和的，不停挤兑自己，几次想要开口，却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无他，这两人一个是他爹，不管怎么样，他肯定是不能呵斥的，不然他人设要崩塌。一个是即将变成他的债主，不能得罪，至少在没借到钱之前，不能得罪。
李渊听到冯辰的奉承，尽管知道这是很明显的马屁，依然在听完之后，一脸的享受。
这也不怪李渊，实在是自从被李二逼着退位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拍自己的马屁。
“所以，大孙子你怎么想的呢？”李渊简短的享受一下被拍马屁的滋味之后，继续问冯辰。
冯辰耸耸肩，道，“我是无所谓的啦，这的看陛下怎么想了。”
李二见两人终于结束了挤兑自己，心里没来由的松了一口气，然后立即道，“我想以朝廷的名义来借。”说完，又补充道，“辰小子，你看能借我多少？”
冯辰看了看李二此刻小心翼翼的神情，有些想笑，毕竟李二这种神情可是很难看到的，尤其想到他平时在朝上，一副面目表情，霸气侧漏的样子，和此刻的对比，总让人有滑稽之感。
在李二忐忑的等待中，冯辰缓缓开口，道，“以朝廷的名义来借的话，那朝廷就得给个相应价值的东西来抵押，至于我能借多少，你直接说个数，我想还是能够拿得出手的。”
李二有些迟疑的伸出三根手指头，问道，“这么多可以吗？”说完，一脸期待的看着冯辰。
“你要三千万？”冯辰有些惊诧，李二就要开口，冯辰微微点头，道，“三千万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朝廷拿的出抵押的吗？”
听到冯辰的话，不但李渊惊住了，就是知道冯辰很有钱的李二，此刻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李二瞪大了眼珠，嘴唇有些哆嗦的问道，“辰...辰小子，你...你怎么...这么有钱？”
冯辰云淡风轻的摆摆手，道，“这才多少啊？以后只会越来越多的。”
李二也不再解释他刚刚伸出的手指头，其实只是想要借三百万，刚刚他还担心冯辰拿不拿得出来这么多，结果冯辰一个，好家伙，开口就是三千万，这都抵得上大唐一年的国库收入了。
李二现在特别好奇，冯辰到底是怎么有这么多银子的，当下开口问道，“辰小子，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银子啊？”
李渊也好奇的盯着冯辰，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个大孙子是个超级富豪啊！就李渊的了解，外面很多的世家大族别看很威风，他们绝对是没有冯辰有钱的，毕竟他们势力大，要养活的人就多，每年虽然赚的不少，但是花的那也是很多的。
冯辰见李二这么好奇，说道，“很简单啊，就是赚的，然后存起来。”
李二一脸无语，“我还不知道是你赚的？我是想知道你是怎么赚的。”
冯辰也不再藏着掖着，开口道，“还记不记得上次我接受学子挑战的事。”
听到冯辰说到这个，李二就想起来上次冯辰叫他们几人一起入伙的事，当时冯辰还承诺没人可以分到几十万。
后来因为冯辰称病，两个月没有来上朝的原因，李二也没得到这次的分成，当然他也不好意思问冯辰要。
李二一脸疑惑道，“我肯定记得啊，不过那次你坑到了很多钱？”
冯辰摇头，道，“什么坑？我那是靠智慧赚的。”
李二没有在这个问题纠结，问道，“那也不可能赚到这么多啊！”
冯辰，“肯定赚不了这么多啊！”
李二，“那你...”
冯辰没让李二继续说下去，道，“那些学子在挑战完了之后，现在大部分都是我补习班的学员了。”
“补习班？这又是什么鬼？”
冯辰，“你可以理解为学堂，他们现在跟着我学习数学，然后他们交学费。”
李二实在好奇，问道，“你学费收多少啊？能赚这么多？”
冯辰，“分等级的，基础班一个月一人十两，中级班五十两，高级班一百两，进阶班五百两，然后书本费啊，资料费啊，练习册这些他们自行选购。”
说完，冯辰又详细解释了一遍其中的运作原理，简单来说，就是后世的那些培训班的套路差不多。
听完冯辰的解释，李渊和李二都目瞪口呆，他们都没有想到还可以这么操作。
良久，李二感慨的说道，“辰小子，在赚钱这方面，我对你是真的服气，就你想出的这些五花八门的套路，活该你赚钱！”
李渊眼神幽幽的看着冯辰，道，“大孙子，你刚刚说那些书本和资料还有练习册这些，是你自己生产之后，自己印刷的，内容也是你自己编写的？”
冯辰，“对啊？怎么了？”
李渊的话也让李二从冯辰赚钱给他的震撼中回过神来了，他居然把这其中更重要的给忽略了。
不待李渊继续问，李二就连忙急切的问道，“你刚刚说的纸，真的比现在市面上的纸好？更白净，更具有韧性，还成本十分低廉？还有那个什么活字印刷术，都是真的？”
冯辰看到李二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翻了翻白眼，道，“你难道不知道？”
李二皱眉，道，“我怎么会知道？你小子都两个月没来上朝了，我去哪里知道？”李二说到这个语气激动，还夹杂着一丝的怨念...
冯辰见李二神情不似作假，然后疑惑的说道，“我开了一个四海书局，里面的书现在都卖疯了，估计不久后，长安以外的其他地方，会有很多经营书店的来找我，在我这批发书籍了。”
说到这里，冯辰顿了顿道，我估计可能近两天，那些世家可能也会有所行动，毕竟书籍的价格被我给打下来了，这意味着他们以后在知识上，再也不能垄断了，以后普通的百姓们，也会开始学习，尽管不能做到靠读书就身居庙堂，但是做到识文断字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听到冯辰的话，李二激动的脸色通红，就连李渊也是一样，不管他和李二之间的隔阂如何，在对大唐的态度上，两人是一致的。
李二开口道，“辰小子，你知道你此举意味着什么吗？”
冯辰，“意味着掘了那些世家大族的根基，让天下的百姓能够不再被他们封锁，让学子的身份不再是高高在上！”
李渊听得老脸通红，就连阑尾炎的疼痛好像都好了，笑道，“大孙子说的对，这样一来我大唐，可以真正的做到人才辈出！”
李二却是想得更多，强行平复激动的心情，道，“辰小子，这事可以说事关我大唐未来的发展，明天你一定要来上朝，到时候和房相和杜相他们一起好好商议。”
冯辰就要开口拒绝，李二伸手打断他道，“你听我说，这事现在还没有发酵，当那些世家知道了之后，你的处境将会很危险，你不要觉得我在危言耸听，你也说了此举是掘他们的根基。”
李渊也开口说道，“大孙子，这事你得听二郎的，世家一旦疯狂起来，其手段是层出不穷的，要不然你以为，朝堂为何一直在容忍他们吗？这些爷不说，想来你也明白的。”
冯辰点头，没有拒绝额，对于世家，其实冯辰的了解就是后世的史书。
来到大唐还没有真正的和他们较量过，上次崔家酒楼，那只不过是崔家在长安的一个产业而已。
崔家大本营就没在长安，加上现在崔家内部在争继承人的位置，暂时没有时间理会冯辰，不然很可能冯辰现在已经是一堆麻烦缠身了。
见到冯辰同意，李二开口道，“这事吗，明天再商量，今天主要是找辰小子你借钱的事。”
冯辰点头，道，“三千万没问题，不过得有抵押的。”
李渊闭目养神，不参与这件事。
李二虽然也想真的借三千万，可是他还真拿不出抵押的，脸色不然的道，“我要不了那么多，只要三百万就够了，抵押的话，就用盐业公司的股份吧，到时候你直接在分红里面扣。怎么样？”
“可以。”
见到冯辰同意，李二才算是真正的把心放回肚子里面，要是没这钱，这次出兵只要战事拖上个十天半月的，就得撤军了。
冯辰见没什么事，便告辞离去了。
等冯辰走后，李渊让裴珑玉去到寝殿外，然后开口对李二说道，“这个大孙子不错，不过他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伯，马上就要面对世家了！”
李二，“父皇放心，在身份的事情上，我已经想好了，明天会去办，辰小子是我给高明准备的柱国之臣，我不会让他有所闪失的。”
李渊听后，道，“你心里有数就好，我要休息了。”
“那父皇你休息，儿臣明天再来看你。”
说完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