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我陪你一起脱,就好意思了吧
许榕定了早上七点的闹钟。
闹铃响的那一刻,她顶着千斤重的眼皮睁开眼,一截藕白的手臂从被窝里探出来,慢吞吞把手机拿进被子里。
楚策六点多的时候就给她发了消息,问她今天几点会过来。
她回了个“今天要晚点”的消息,把手机扔出去,又赖了会儿床,才强撑着倦懒的身体从床上坐起来。
身上还穿着昨晚事后洗完澡岑寂给她换的睡裙,吊带松松垮垮地垂下,平添一股欲说还休的感觉。
许榕倾过身,伸手去够床尾的衣服。
还没碰到,转动卧室门把手的声音响了。
岑寂推了门,没进来,眼神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后又恢复如常,唇角噙着笑,是暧昧不清的意味。
他倚着门框,长腿一曲,饶有兴味地看着浑身软骨头的狐狸崽子努力去够衣服的场景。
领口的衣服大咧咧敞着,正对准了门外他的目光。
眸光幽深,雪白的肌肤上覆着一块又一块的咬痕,收入眼底,搅动一汪欲海。
“看来是我昨晚不够努力啊,宝宝,能醒这么早。”
许榕轻哼了声,没去看他,够到衣服后又0.5倍速地缩回被子里。
“岑寂,你睡眠不足容易猝死的。”
“……”
大清早的,这呆狐狸在说什么晦气话。
“你要干嘛呀?”
她抱着衣服,迟迟不见岑寂有所动作,既不进来也不出去,跟个门神似的杵在门口。
“不干嘛,我还不能站这儿了?”
“你站那儿,我怎么换衣服?”
“用手换。”唇角笑意更深,一脸的浪荡样,“或者,我帮你换啊,宝宝。”
“……你出去,把门关上,我自己换。”
“你是害羞了么。”
许榕不答。
“可是我们都坦诚相待过好多回了。”
“那不一样。”
那都是意乱情迷的时候,和这会儿的清醒状态能相提并论吗!
“明白了。”
岑寂收敛了笑,点点头。
许榕松了口气,心里还有点欣慰坏家伙好歹还可以语言交流。
然后——
关门声响起,岑寂大步跨了进来。
“我陪你一起脱,就好意思了吧。”
话没说完,修长冷白的指就已经解开了衬衫领口的一颗纽扣。
第二颗。
第三颗。
……
他向许榕走近一步,就解一颗纽扣。
分明一开始就是很正经的换衣服场景,愣是被这个存了勾引人心思的坏批搞得房间里的气氛都升高了。
他像是来献身的,解个纽扣的动作都故意做得撩人,暗示意味满满。
直到最后一颗纽扣也被解开,岑寂已经站在了床尾,和许榕的距离无限拉近。
他利落地脱了衬衫,随手扔到床角,露出劲瘦健壮的上身。
宽肩窄腰,腹肌块块分明,人鱼线一路往下蔓延,被皮带给阻隔断开,再往下,凸起,少儿不宜。
当然,他裸露的上半身也没少儿宜到哪里去。冷白的皮肤上布满了长短粗细不一的抓痕,从胸口到肩头,再延伸到后背。
许榕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弱弱地抱紧了被子。
岑寂压下半身,双手撑在床上,却仰头看向床头的人,活脱脱一只讨好主人试图能上主人床的狗。
“宝宝,现在能换衣服了吗。”
“更不好意思了!”许榕恼羞嗔道:“谁叫你脱衣服的。”
“我以为宝宝是暗示我脱衣服。”
“?”
他阅读理解一向是可以的。
“我才没有,你赶紧出去,我要换衣服去兼职了。”
“你叫我光着身子出去啊。”他懒懒地笑了声,“一起穿呗。”
“或者,宝宝给我穿啊。”
“厚颜无耻。”
她才不要给他穿。
十五分钟后,
“哎呀,你倒是把手抬起来啊。”
许榕热得额角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偏偏这人还不肯配合她。
“要我给你穿还不听话,你自己穿好了。”
意识到坏家伙是在戏弄自己,她干脆撂挑子不干了,爱穿不穿。
两人无声地对视了几秒钟,
“算了,把手抬起来,最后一次。”
这下子岑寂倒是乖乖听话穿好了衬衫。
他坐在床边,岔开的双腿好方便许榕更靠近他,给他扣纽扣。
“宝宝。”
“嗯?”
岑寂握住她的细腰,意味不明:“昨晚你跟我做的时候,在想哪个野东西啊?”
“什么?”
许榕扣纽扣的手一顿,抬眸看他,“没有想谁,不许再说这些话了。”
“你有。”
“你觉得我能想谁。”
最后一颗纽扣扣好,许榕拽开他的手,从他怀里退出去。
“你的补习学生。”岑寂口吻很淡,仰头和许榕对视,“你在想他的事。”
“……”
“我吃醋了,许榕。”
-
许榕没去哄他。
他的没安全感,动不动就吃醋,强到离谱的占有欲,许榕没法共情,次数多了甚至会生出心累的感觉。
和岑寂待在一起很累。
不被他监控的代价就是什么都要事无巨细的报备,只要他想,就一定要和他一起回南亭苑过夜,谎话信手拈来,不守信用,热衷于床事,做事不考虑后果……
她真的一点也不想和岑寂待在一起了。
她不懂岑寂为什么要喜欢她。
吃早饭的时候,岑寂提出要送她去楚家。
明知道拒绝没用,却还是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向岑寂提出了拒绝。
木质筷子断裂的声音响起。
在安静的餐桌上显得很清晰。
许榕喝粥的动作一顿,放下碗,抬眸看向对面的男人。
脸上挂着完美到假的笑,连声音都是虚伪的温柔:“不好意思,宝宝,手劲大了点,换个筷子就好。”
“……”
得多大的手劲才能把上等的木筷子折断。
“需要我送你去吗?不用我的话,我给你叫个司机。”
重新换了双筷子,岑寂重新坐回位置上,却没再动筷子。
“你送吧。”
她生怕自己再拒绝他,下场会和刚才那双筷子一样。
岑寂口口声声说喜欢她,说爱她,但那些一闪而过的想杀了她的念头,却也是真真切切地存在过的。
他这个人矛盾得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