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你明明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岑寂,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啊,我好困。”
“那就走。”
岑寂颠了下腿,起身把许榕公主抱抱在怀里,“回家睡觉去。”
她下意识伸手圈住男人的颈,注意到周围人投来的目光后,又觉得一阵羞躁,支起脑袋凑到岑寂耳边,轻声说道:“我能自己走。”
“我连抱都不能了?”他随口反问一句。
许榕红着脸小声嘟囔:“能,就是我有些不好意思。”
“那结婚的时候怎么办?”他好心情地扫了一圈周围看过来的人,又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要是害羞的话,我们就取消当众接吻的环节。”
“那还是很久以后的事!”
她偏头把脸埋进他怀里,主打一个只要她看不见就没关系,把鸵鸟精神发扬光大。
周围一圈人目送走了两人,憋了几分钟没说八卦,终于耐不住争相交换信息起来。
“那是哪家千金啊,没见过,瞧着眼生诶。”
“程家都没亲自接待,应该算不上什么名门大户吧。”
“我可是记得岑家这位少爷是和晏家小姐有婚约的,怎么说,今儿倒是没瞧晏家来人。”
“那谁知道呢,晏家小姐那会儿不还闹出要退婚的事嘛,说什么死活不嫁岑家那位。”
“晏家小姐怕是也中意今儿这寿星吧,当时三家面子可都被这大小姐踩在地上了,程岑两家又是连襟关系,肯定是要顾着岑家面子的,自然是要冷落了晏家。”
“我说今儿怎么不见那晏家小姐来,估计岁数大了面子也薄了。”
“晏家老俩口也是不容易,俩小孩都没意思非要凑一块儿,送出国冷静了几年又接回来,这感情到猴年马月才能培养的出来哦。”
“更别提岑家那位身边还有个姑娘了。”
见到贝雅朝这边走近,几个太太互相使眼色,不约而同地噤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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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南亭苑路上,
许榕却完全没了困意,手肘抵着车窗边缘,屈指撑着太阳穴,偏头看着专心开车的男人。
车顶开了灯,恰好能看清他露在光下的半张脸,线条流畅柔和,唇角微弯,神情专注地盯着前方,此时的岑寂仿佛可以用来形容温柔这个词汇。
只是说出来的话,一秒把她从静谧的幻想中拉出来,
“你要是再盯着我看,我可就不能保证今晚你能睡得着了。”
不过许榕还是由衷地夸了他:“岑寂,你真好看。”
“宝宝,你这是求c?”
“那不夸你了。”她敛起笑,忽地话锋一转,问他:“你那时候拿刀对着爷爷,是为了保护阿姨吗?”
“……”
车速依旧保持着平稳,可许榕却凭那昏黄的灯光窥出一丝来自他的乖戾之气,一闪而过。
近乎是错觉。
许榕觉得他有些紧张,甚至有些抵触提到这个话题。
这当然不是什么好事。
但岑宇不是第一次和她提起岑寂的十二岁,岑寂自己也向她提起过,那些见不得光的过去。
“小宇过来跟你说的是这个?”他不答反问。
“我以为你听到了。”
“没有。”
他可不是那种会偷听墙角的人。
“那你还那么大火气,又拿刀吓唬他。”
提到折叠刀,许榕从他身上摸出刀,攥进自己掌心,岑寂也没拦她,由着她去。
随口回答:“他不长记性么。”
折叠刀不大,展开时,刀身只有食指那么长,但刀刃很锋利。
许榕拔了根头发做实验。
倒没有夸张到头发丝碰到刀刃就断开,但只要握住发丝两端,稍微碰一下刀刃,就能轻而易举割开。
“岑寂,我可以没收这把刀吗?”
“可以。”他脱口而出,“女朋友做什么不可以。”
许榕把刀折叠好,又在包里翻了个皮筋,将刀鞘扎起来,这才小心翼翼地放进挎包角落。
“答应这么干脆,不会是还有其他备用的吧?”
“没,没坏就不会去锻新的。”
“那以后就不能再让我看到你手上拿着刀了哦。”
“成啊。”
车子拐进小区,岑寂讨要奖励。
比如,保持一天就得到一个亲亲,保持一周就可以得到七个亲亲,七个亲亲可以攒着换一次贴贴的机会。
许榕觉得这太容易了,硬是改成一个月份的亲亲才可以换成贴贴。
岑寂顶着一张生无可恋脸:“宝贝,你要不送男朋友出家去吧,我随便找个庙当扫地僧去。”
许榕被他这么一说,也觉得一个月有些长,便改口道:“要不…半个月?”
“成交。”
岑寂得逞一笑,许榕才意识到是自己改口早了。
不过嘛,要是能让男朋友一点点变好,这些都算不得什么。
下车前,许榕突然拽住了岑寂的衣角。
清澈的狐狸眼里不掺杂任何杂质,纯粹地看向岑寂。
他听到她说,你真的很了不起,岑寂。
“什么?”
岑寂有些没反应过来。
“明明阿姨对你并不好,可是当年你却还是义无反顾地去保护她。”
或许方法可能过激了,但比起岑鑫的不作为甚至出轨,岑寂真的很了不起。
“岑寂,你真的很棒。”
攥住他衣角的手顺势往上,直到握住他的肩膀,许榕倾身靠近他,“你明明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岑寂趁势将她抱紧,下颚搁在她肩上。
被女朋友夸了本应该嘚瑟的岑寂小朋友,这会儿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车窗倒影里,男人脸色阴鸷,眉眼锋利如刀。
他的呆狐狸这是在想感化他么,居然还玩起给他发好人卡这一套。
宝贝真单纯,会主动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为他开脱。
事实上,他哪里有这么高尚的人格啊,他就是想借机弄死那个老东西啊。
毕竟,雅姐怀孕的时候,就属他最期待双胞胎了。
后面最失望的也是他。
能借着老头子想侵犯雅姐的名义,他这个当儿子的来捅死老东西,还真是一举两得。
只不过后来那么多大人都看穿了他的意图罢了。
本来大家也没想要说法,就算真发生了,那也只会息事宁人,保全体面。
他这么一闹,反倒是成了他的不是,更落人话柄,结局也就成了他这个疯子想捅死亲爷爷的陈年烂事。
不过现在嘛……
岑寂恰到好处地带着几分哭腔道:“宝宝,原来这个世上真的会有人不用恶意去揣摩我。”
几滴温热的液体落在她的肩颈,许榕下意识瑟缩了几下,“岑寂,你别哭。”
岑寂把脸埋在她的心口,贪婪地嗅着少女独有的馥郁体香。
明明是一脸满足的神情,嗓音却依旧那么伤心:“宝宝,你抱抱我,让我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