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挑断手筋,打断腿
叶承唯几乎是僵在原地,电梯门开了又关上,他才稍微有点反应。
大步踏出了电梯,在走廊里沉思了片刻后直奔卫生间。
这一层都是师范院各老师的办公室,要上晚课的老师还没走,他不能在这里随随便便发脾气。
他进了卫生间的单独隔间,压低嗓音却压不住怒意,质问电话另一端的人,
“许榕手机为什么会在你手上?”
“你对她做了什么?!”
握着手机的那只手,掌心的伤口虽然结痂后疤痕也渐渐剥落,但凸起的一层浅浅的粉色的肉,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叶承唯,岑寂这个人有多无耻卑劣。
现在许榕手机在他手上,很难说这个疯子有没有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而且,岑寂根本不在乎他手上有没有把柄。
既然如此,他索性想破罐子破摔,甭管许榕信不信,他都要告诉她岑寂干的那些龌龊事。
可当他好容易下定决心后,接电话的人却是岑寂。
现实狠狠地掴了他一掌。
所有的一切都在偏爱那个恶人。
“怎么还一副审犯人的口气呢,女朋友的手机在男朋友手上,有什么问题吗。”
岑寂语调闲适,遛狗似的,不疾不徐。
叶承唯一拳砸在门上,死死压着心头的火气。
他敛着眸子,呼吸不自觉地加重。
岑寂听了听筒里传来的动静,笑得更乐,“啧,别无能狂怒啊,学长。”
他恶劣地捉弄叶承唯,随后挂了电话,悠哉悠哉地往停车场走。
叶承唯死死握着挂断通话的页面,眼底的浓墨翻涌。
心里恶毒地诅咒岑寂这种人一定会遭报应!
一定会的!
-
南亭苑,
许榕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哀嚎。
岑寂那个混蛋!
一点没考虑到她睡醒后要上厕所的需求吗!
见人迟迟不回来,许榕越发自怨自艾起来,短短的前半生就没过过什么顺风顺水的时候。
全都怪岑寂。
这话一点没冤枉他。
好容易把人给盼回来了,许榕没一点好脸色,冷冷地吐出五个字:“我要上厕所。”
岑寂外套没来得及脱,先给人解开了镣铐。
许榕一个眼神没给他,拖鞋也没穿,冲进卫生间后,把门甩得震天响。
他倚着墙,等她出来,没两分钟又顺着墙滑下,干脆席地而坐,长腿曲着。
五分钟后,许榕还是没出来的迹象。
岑寂耐着性子又等了等。
十分钟后,他抬手敲了敲门,
“许榕。”
“别喊我!”
卫生间内传出她赌气的嗓音。
许榕正站在飘窗上,扒拉着窗户往下望,他冷不防地突然出声喊她,差点没吓得一不注意就栽下去了。
这里是二十多楼啊。
要是跳下去,她能摔成肉包子馅儿吧,估计脑浆都能摔成豆腐花了。
“想跳楼?”
身后毫无征兆地传来岑寂闲散的嗓音。
转身便见男人双臂环胸,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身子一歪,懒懒地靠着墙。
那模样就像是在说,
给爷跳一个,跳得好有赏。
“呵呵……”
许榕尬笑了两声,往前挪了几步想从飘窗上下来。
瓷砖面上有水,她脚下一滑,当场重心不稳,往前直冲了过去。
岑寂眼疾手快,一手捞起要从飘窗ci到地面上的狐狸崽子。
“改志愿了?不当老师想去杂耍?”
自胸腔震出笑意。
许榕趴在他怀里,耳边是被激起的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
她脸色通红,又是心有余悸又是恼羞,索性脸埋在他怀里,装鸵鸟。
“又不肯讲话了?”
许榕没理他。
垂下来的小手一点不安分,往人身上乱摸,四处撩火似的。
忽地,她仰头,唇角弯起笑,又甜又软地喊他:“岑寂。”
“嗯?”
岑寂被这一声喊得心驰荡漾,手上搂得更紧了。
“今晚吃什么呀?”她问。
“吃什么啊…让我想想。”
许榕忙不迭地点头,眼巴巴地瞧着他,满眼满心地都是他。
岑寂看起来颇为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
能让狐狸崽子眼里只有他,真是件不容易的事啊。
不过……
为了他们以后的幸福考虑,暂且先狠下心吧。
岑寂唇角噙着散漫的笑,搂着许榕腰肢的手冷不丁地扣住她不安分的小手。
紧紧圈着手腕。
“宝贝儿,想偷手机啊?”
“……”
许榕脸色一僵,碰到手机边边的爪子一动不敢动。
“没有,不想。”
她耷拉下脑袋,呆毛都蔫了,“我就摸摸你。”
“晚上脱光了随你摸。”
岑寂推着她往外走,口吻宠溺又含警告:“但要是再动小心思,我可能就要采取非常手段了。”
许榕小心翼翼地问了句:“比如?”
“比如啊……”
他把人推到床上,拷上手铐,轻飘飘地说出几个字,
“挑断手筋,打断腿。”
“……”
许榕听得头皮发麻,一时间,竟然觉得手和腿开始疼了。
“长点记性才知道要乖。”他单膝跪在床前,和她视线齐平,眼神贪慕。
“你这样的感情根本就不叫喜欢。”她看起来很平静,实际上细听,嗓音里掺了点轻微的颤抖。
她明明这么怕岑寂。
“我不是你的宠物,不会什么都按照你的意愿来,我是人,一个独立自主有思想的人。”
“没有的事,宝宝。”
岑寂单手抚上她的侧脸,语调柔缓:“因为你不够喜欢我,才会觉得我对你的感情不是喜欢。”
“这世上的人太多了,怎么可能每个人的喜欢都一样。每一对恋人之间的喜欢都是独一无二的。我对你的感情也叫喜欢,宝宝,等你彻底喜欢上我,就明白了。”
“喜欢就应该是占有,是忠诚,是至死不休。”
“所以啊,你该调整自己的想法,如果你彻底喜欢上我,就不会想离开我了,会想和我融为一体,死也不分开的,宝宝。”
“我没做什么事,只是在帮助你喜欢上我而已。”
卧室里陷入了沉默,只剩下一前一后的心跳声与此起彼伏的呼吸声交缠着。
明明最是该暧昧的氛围,许榕却没有生出任何旖旎的心思。
她没忘之前那些怀疑,也没忘记许琅和她说的那些话。
至少在她证实这一切之前,她没办法安心地待在岑寂身边,更别提什么培养感情。
她注视着他,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你这样我不会喜欢你的。”
“你会。”岑寂口吻偏执。
他重复:“你会。”
“我只会越来越讨厌你。”
“都没试过的事,你凭什么这么轻易地就下定论!”
“你也在轻易地下定论。”
两人僵持不下,
“我去准备晚饭。”岑寂单方面终止谈话。
他永远都是这样,只听自己想听的,精神状态一点也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