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我就喜欢吃你剩下的
该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
许榕不过是去排队买了支冰淇淋,回头就找不到岑寂了。
看着游乐场周围摩肩接踵的人,再听到明明是打给岑寂的电话,然而来电提示音却在她另一个口袋里响起时,一股久违的无力感油然而生。
岑寂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养成随身带手机的习惯啊!
还有,没开玩笑,今天c市绝对有一亿人,市区几乎是人满为患。幸亏她今天在岑寂给出的去游乐场还是兴华寺的选项里,选择了前者。
不然她今天要是和岑寂去寺庙,那拜的肯定不是神佛,只能光看人头。
许榕气鼓鼓地把两只冰淇淋都吃了,逆着人流往游客帮助中心走过去。
除了这种方式,她实在不知道还能怎么找到岑寂。
广播室的工作人员见她来找人,先入为主地认为是小朋友,直接开口问道:“家长您好,孩子的穿衣特征还有姓名,麻烦告知一下。”
许榕一顿,狐狸眼里闪过一丝狡黠,顺着工作人员的话往下说:“岑弱弱,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卫衣和长裤。”
她想了想,“戴口罩,应该还挎着一个咖啡色的布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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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冰淇淋流动车的绿化树下,
岑寂坐在树坛上,大剌剌地岔开腿,躬身,手肘压在膝盖上,手背内招撑着下颚,低头,聚精会神地盯着石砖缝里成群结队的蚂蚁搬着小朋友掉下来的甜食渣。
喧闹嬉笑的交谈声中,隐隐掺杂了几声寻人广播——
“请戴着口罩,穿黑色衣服和裤子,挎着咖啡色布包的岑弱弱小朋友到游客中心来,您的家长正在这里等您。”
“重申一遍,请戴着口罩,穿黑色衣服和裤子,挎着咖啡色布包的岑弱弱小朋友到游客中心来,您的家长正在这里等您。”
坐在树下等未婚妻买冰淇淋的岑弱弱听到广播:“……”
不少路过的人将目光看向他,看到是个大人后又移开眼神。
有个小男孩牵着自家妈妈的手,朝岑寂的方向指了指,“妈妈,他好像广播里的人!”
岑寂应声抬眸看去。
口罩的上边缘线被鼻梁顶得高低起伏,黑色的口罩遮了大半张脸,只余下一双凌厉的眉眼,瞧不出什么情绪。
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乍泄而下,树影斑驳,落在他耳钉上,折射出的光璀璨耀眼。
他单手撩起额前碎发,目光陡然对上小男孩的视线,看得小男孩心一惊,下意识往妈妈身后躲去。
男孩妈妈见岑寂那副阴郁的眼,再瞧他阴气沉沉的打扮,一看就不是做什么正经营生的,不禁联想到游乐场拐卖儿童的人贩子,抱起小男孩,脚上加快了速度离开,
“人家广播找的是小朋友,不是大人。”
岑寂目光随着母子俩走远,不禁有些疑惑。
他看起来很凶吗。
为什么那位妈妈要跑那么快。
岑寂百思不得其解,广播里寻人的声音还在继续,他悠哉起身,拍了两下身上的灰尘,伸了个懒腰,往游客中心去。
这厢工作人员正安慰许榕,叫她别太担心,要是小孩再不过来,他们会派出工作人员去寻找。
“咚咚——”
叩门声响起,广播室的人一同往门口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身黑的男人倚着门框,姿态闲散,眉眼间悬着几分倦意。
工作人员熟稔地问道:“您好,请描述一下您孩子的特征。”
岑寂撩起额前的发,清亮的视线在广播室里转了个圈儿,最后落在中央的女生身上。
抬手指去,“我来找她的。”
工作人员:“……”
两人之间的关系明显,外面那“小孩”特征也符合刚才的寻人广播。此时,几个工作人员脸上的职业微笑都显得过于牵强了。
他们也是小情侣之间play的一环吗。
“姐姐,你怎么把我丢下了啊。”岑寂含笑的语调尾音上扬,藏着恶趣味。
乍一听,他倒是无辜,还有几分埋怨的意味。
这声“姐姐”倒是喊得毫无违和感。
她果然玩不过凑不要脸的岑寂,许榕心想,忙推着人离开广播室。
拉着岑寂一口气跑出好远,脸上浮出快跑后的潮红。
她停下步子慢慢往前走,牵着岑寂的手摩搓着他的指尖。
“我不过就是去买个冰淇淋,你跑哪里去了,还不带手机,自己身上没口袋嘛,干嘛把手机揣我口袋里。”
“冤枉啊,姐姐。”
岑寂把人搂进怀里,下颚搁在她肩上,两人像企鹅似的缓慢往前挪动。
“你别喊我姐姐。”许榕莫名觉得羞耻,推搡了他一把。
“行,那喊老婆。”岑寂喊得顺口,
“也别急着喊不该喊的。”她越发觉得羞躁,想胡乱敷衍过这个话题。
偏生岑寂不肯依她,一本正经地胡诌:“没急着喊老婆,我只是提前预支了我一百岁以后喊你老婆的次数。”
“你怎么有这么多歪理的。”
“好了,不闹。”
“……”到底谁在闹啊,怎么说他都有理。
岑寂把话题绕到正题上,“宝宝,刚刚我可一直坐在树下没动,是某只呆狐狸买了冰淇淋就找不到回来的路了吧。”
许榕虚心承认错误,“好吧。”
两人手牵手出了游乐场,眼前就是一条步行街,傍晚时分,夕阳浑圆,在天边尽情泼洒暖色调的颜料,将云染得火红。
混着金色的夕阳光,各种小吃飘着香味,勾得人食指大动。
她借着赔罪的由头,说要请岑寂吃酒酿饼。
许榕走到卖酒酿饼摊位跟前,向做饼的婆婆买了两个,一个原味,一个玫瑰味。
她之前一直都不敢尝试其他味道,以至于这么多年她只吃过原味。
现在有了岑寂,她就可以大胆尝鲜了。
刚做好的酒酿饼泛着热乎气,外观漂亮,戳着玫红色的玫瑰印。
隔着外面一层油纸,她掰开酒酿饼,玫瑰香和酒香气混合扑面而来。
许榕吹凉了点,咬了一小口,沙软绵密在口腔里化开,舒服得狐狸眼都眯了起来。
她把另一半递给岑寂,送到他唇边,“少爷也尝尝。”
“要另外半块。”岑寂摇头,盯着她另一只手上咬了一口的酒酿饼。
“这我吃过了。”
“我就喜欢吃你剩下的。”
“……”
许榕脸上一热,立马和做贼似的左顾右看地扫视了周围有没有注意他们刚才对话的人。
这可是在外面啊!
“岑弱弱,你不要语不惊人死不休。”
许榕把她咬过半块酒酿饼怼到岑寂嘴边,“在外面说话注意点,你羞不羞啊。”
岑寂张口咬掉唇边的酒酿饼,也不知有意无意,尖尖的犬齿齿尖磕到她的手,生出一股很奇妙的轻微痛感。
许榕迅速收回手,心道大事不妙。
岑寂、又发情了,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