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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同受罹难

将自己放逐的月半,就那样顺着流水,晕晕沉沉,起起伏伏。

也不知漂过了多少曲折,来到一处水流缓慢的地带,在银光闪闪的河面上,显得那么突兀。

照野弥弥浅浪,横空隐隐层霄。

有位老者爬在石拱桥边上的高台上,望着明晃晃的水面,嘴里胡乱喊着,“可惜一溪风月,莫教踏碎琼瑶。”

离老者不远处,小跟班牵着马,百无聊赖的看着周围,等候着老师父。

那是什么,河面上漂荡的庞然大物。

小跟班揉了揉眼睛,睁眼细看,当看明白的时候,却被吓得,没忍住大喊起来。

“师父,师父,河里有个人,有个人漂下来了。”

老者安静澄澈的脑瓜子,被跟班小娃喊的一阵嗡嗡。脑际只留下了“河,人”二字。

“救”,老者说着,醉醺醺的拾起身子。可是扭着扭着,差点把自己也掉到水里。

小跟班眼疾手快,丢了马缰赶紧上前,把师父拉到了桥面上。

小跟班也顾不得师父了。

“你就安静的躺着吧,我去救,安生点!”

小跟班无奈的唠叨着师父,眼神开始往河的下游打量。

在离桥的不远处,小跟班找到了一处地方,地势平坦,适合营救。

他快步跑到河堤上,脱了自己的布鞋,下入河水中,等待着人漂下来。

待人漂到自己跟前,他就挡住落水者,手掺在其腋窝处,就着水的浮力,将落水者拉到了河边。

在月光下,小跟班只能看到,他身上的里衣深浅不一,身上的伤全然看不清。

想要把落水者搀扶到桥面上,对小跟班这副身材来说,也是不能够的。

小跟班只得又独自一人上来,想叫醒师父,再一起把人扶上来。

看着师父如贴画一般,粘在桥面上,小跟班决定使出杀手锏。

他把师父翻了个过儿,拿出水囊,置在师父的正脸的上方,挤出水来。

老者被忽如其来的喷水,一下子激醒了。

“你个臭小子,怎么又用这招对我?!”老者一脸怒气,说着就欲起身追打小跟班。

“师父,救人!”小跟班委屈的说道。

老者这才恍惚的记起有这么一回事。

师徒两人搀扶着,来到河堤上,一左一右的架着叶月半的胳膊,把他抬到了路面上。

整个过程,叶月半都是昏迷不醒。

老者顺手把了一下他的脉搏,脉象微弱。不过夜不观色,也没办法施救。

“先让马把他驮回去再说吧。”

两个人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叶月半横搭在马背上。

师徒两人,一个摇摇晃晃走在前面,一个谨小慎微的牵着马,照看着马背上的人,往山上的道观走去。

三天之后,当叶月半醒过来,看着空旷的屋顶,才知道自己被好心人救了。

全身的痛让他无法思考,他挣扎着抬起头,看到自己的身体,全被纱布包裹着,像一个白色的大粽子。

叶月半说不出话来,眼泪顺着眼角,流在了枕边,他不知道,他以这样的状态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听到有人进来了,他也只能让眼眶收住了眼泪,其他的事,什么也做不了。

“万里归途,你才走完了第一步,就承受不了了?”老者看到他醒了,同时也看到了眼边的泪痕。

叶月半不能动,更看不到老者的容貌,只能根据声音,推测老者是一位长辈。

“老师傅,你不必费心救我,我无以为报。”

“相逢即是有缘,要是只为了一点蝇头小利,那我也不必如此劳神了。你是觉得自己没有勇气活下去了吧?那我问你,在你强忍剜心之痛,从那狭窄之处破肤而出时,你也是这样想的吗?”

叶月半再也开不了口了。

他得活着,即是忍受再多再大的痛苦,他也得活着,那个叫责任的东西,支撑着他。

“老师傅,再难,我也会配合您,不辜负您的。”

说完这话,月半再一次疼的沉沉睡去。

橙县,天刚麻麻黑。

何疏放骑着骏马找到了乞丐说的那户庄子。

里面的江彤霞听到几声叩门声,根本没有理会。

可是那叩门声一直响着,不答应也不行,引来了周围邻居也不好解释。

江彤霞走到门跟前,小声的询问是谁,可是门外也不回答,依旧那样一声声叩着门。

江彤霞只好拉开关子,将门拉开了一条小缝,打算往外面视探。

可就在这一瞬间,门被一股偌大的力量掀开。

江彤霞使出全身的力气,想要将门重新关上,可是她的力气和何疏放的相比,简直是蚍蜉撼树。

门“吱”的一声被推开老大,江彤霞一时受不了如此大力,向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

何疏放牵着马进了门,将马在院中找了个地方拴住,回到主门口,将门关了。

江彤霞看到这一切,一股阴云布上心头,她踉跄着跑回屋里,发现躲无可躲,又跑了出来,却被何疏放挡在了门内。

“江姑娘,你还真是贪玩,江夫人都将你嫁给我了,还不陪我好好过日子,让为夫找的好辛苦。”

“那你去找江夫人啊!我可从来没有答应你,你别做梦了!”

“哈哈哈哈,我今天能来这里,就是来做梦的。”

江彤霞推着他的双臂,想要趁机从屋里逃脱,可是何疏放却盯得死死的。

挣脱无望,江彤霞又气恼又恐惧,身体却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何疏放右手在下巴上摸了一把,张开双臂,一把把江彤霞抱起。

走进里屋,将她扔在床上。

被这样一扔,江彤霞反倒冷静激灵了,从床上站了起来。

何疏放不高兴了,随即在她脸上甩了一巴掌,想让她安静下来。

江彤霞哪里可能如此逆来顺受。

她“腾”的一下又从床上坐了起来。

何疏放看着这个倔强的人儿,邪恶的笑了笑,转身出屋,来到院子,解下了马缰绳。

看着江彤霞的双手在不停的挣扎,何疏放规劝道:“没用的,别费劲了。让我来看看,你们就在这儿厮混的?”

何疏放不再说话,语言那里有行动解决问题。

从头到尾,没有一丝怜香惜玉。

等他瘫倒在一旁,才用眼睛撇着这个让他挥汗如雨的人。

只见她两眼无光,空洞的看着屋顶,眼侧的泪痕还没有干涸。

他也不搭理,不满的说道:“浪蹄子,就你这样的,肯要了你,还不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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